被失落取而代之。
火气噌噌往上涨，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齐盼山的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楚暮雪。
「你们母女俩不用等了，盼山哥在我这呢，你还不知道吧，他之前每一次出差，都是为了陪我。」
我突然想到，每一次齐盼山出差都是赶上了特殊的日子。
要不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要不就是我和女儿的生日。
但是每次他都会给我们带礼物作为补偿，我都会一一放好，时不时拿出来擦拭。
在我眼里，这是他爱我们的表现。
楚暮雪还在继续说话。
「他送给你们的礼物，都是送我的礼物的赠品，你不会还把那些赠品当宝贝吧？」
「梁言霜，不管怎样，你始终斗不过我。」
我攥紧手机。
没想到，我一直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楚暮雪眼里只是她不要的垃圾。
多么可笑。
女儿拽着我的手，脸色苍白。
「妈妈，爸爸是不来了吗？」
六月的天气，太阳已经毒辣起来了。
女儿的小脸被晒得通红，她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虽然已经做了心脏支架手术，但女儿还是不能受刺激。
我吓得连忙抱住她，帮她拍胸口换气。
最终我们还是没能拿到证书，而是去了医院。
我打电话想让齐盼山过来，结果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
打算在微信上给齐盼山发消息，结果看到了楚暮雪新发的朋友圈。
「没拿奖也没关系，我们在你身边你就是最幸福的小朋友。」
图片是齐盼山在和楚暮雪的女儿玩闹。
齐盼山的脸上是少见的温柔。
我下意识想把手机屏幕熄灭，但还是被病床上的女儿看到了。
她眼泪流了一脸，眼里全是失望。
「妈妈，爸爸是不是在陪那个怪阿姨，为什么我证明自己也优秀了，爸爸还是不喜欢我？」
我想起了女儿还没出生的时候。
齐盼山会陪我去每一次产检，每次医生叮嘱事情时，他都会单独留下来听。
每天晚上都会一边用他温热的掌心在我的肚子上揉圈，一边温柔地说，等孩子出生了，要让宝宝享受到独一无二的父爱。
后来出生时，女儿因为脐带绕颈，险些没命，虽然救回来了，却落
和齐盼山结婚五年，他成为了知名画家。
却因为女儿在班里无意中提了一下而大发雷霆。
「小小年纪就这么虚荣，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结果六一时，他却在自己的画廊里为小青梅的女儿举办画展。
女儿红着眼眶看了许久，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妈妈，为什么爸爸愿意帮那个小朋友。」
「爸爸是不爱我吗？」
我抱住她，咽下心里的苦涩。
「爸爸不是故意的，我们给他三次机会。」
可是三次机会用完，他却变本加厉，不断践踏我的真心。
甚至把我的私房照为他的小青梅提供创作灵感。
「她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怎么舍得离开我。」
我心灰意冷。
「齐盼山，我不需要你报恩了，我们离婚吧。」
但在我离开后，他又跪着求我原谅他。
1.
女儿难过地看着我，我嘴巴张合了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牵着女儿的手，脸色苍白地看着在画廊前卖力为楚暮雪女儿宣传的齐盼山。
齐盼山是因为楚暮雪才走上画画这条路。
因为他久久没能出名，楚暮雪就跟国外另一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跑了。
后来他浑浑噩噩走在路上出了车祸时，是我救了他。
他醒后，为了报恩，对我说出了我最想听的话。
「我可以娶你，但是我不会喜欢上你。」
这对我来说无异于天籁。
因为我已经喜欢他喜欢了五年。
大一的时候，我被人霸凌，是他把我从水深火热中拉了出来。
从此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
但是因为他已经和楚暮雪在一起，我只能远远地观望。
所以他刚说出这句话，我立刻就答应了。
现在他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时间够久，我可以捂热他的心。
结婚后，我陪着他创作，终于熬出了头。
他对我和孩子几乎是有求必应，是别人眼中的好丈夫、好父亲。
我天真地以为他已经对我产生了感情，我终于把这块坚冰捂化了。
可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幼儿园组织六一活动，让小朋友来参观画展。
我也不会知道他竟然还会用自己的名气帮楚暮雪的女儿开
下了心脏病。
而齐盼山看到女儿后，变得格外冷淡。
后来我才知道，怀孕时手在肚子上绕圈，会导致胎儿脐带绕颈。
现在想起来，齐盼山听了那么多次注意事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注意事项。
只怕他当时就不想我把女儿生下来，甚至想一尸两命。
齐盼山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不喜欢我。
我紧紧抱住女儿，眼泪淌了满脸。
齐盼山的电话一直没打通。
来查房的护士也啧啧称奇。
「从来没见过这种爸爸，女儿出事了连人都不出现。」
连没什么交情的人都会觉得齐盼山的行为奇葩，偏偏他还毫无察觉。
直到女儿出院的第二天，齐盼山才回家。
他若无其事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临时接到了一个画展的邀请，我就先过去了。」
我冷漠地看着他。
「你明明已经答应过女儿，为什么又要失约，你知不知道今天女儿心脏病又犯了！」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梁言霜，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撒谎了，心心怎么可能有心脏病，你就算是想我多花时间在你们身上也不能这么诅咒她吧。」
齐盼山从来不信女儿有心脏病，他觉得这只是我吸引他注意力的手段。
他把一个精致的礼盒随意递给我。
「这是我给你的补偿，你就别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里面是一条手链。
可这是赠品。
真正的礼物，已经被楚暮雪戴上发朋友圈炫耀了。
我回想起那些我视若珍宝的垃圾，忍无可忍，把盒子扔在他脸上，失控地大喊。
「齐盼山，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
尖锐的盒子在他额头上划出了一道小口。
齐盼山震惊地看着我。
「你又发什么疯！」
我翻出楚暮雪新发的朋友圈，质问他。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配用赠品，我这不是垃圾回收站！」
他神色躲闪，却还在嘴硬。
「行了，说到底你只是想问我要东西，如果不是暮雪提醒，我还不打算送你东西，你还在这挑三拣四。」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拜金！」
我难以控制地大喊：「齐盼山，我才是你妻子！」
他厌恶地瞥了我一眼。

」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齐盼山，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他收敛神色。
「这关系到乔乔的发展，你不同意也没用，我已经答应了。」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抄起手边的东西砸到他身上。
他错愕地看着我。
「梁言霜，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
我失控地大声吼道。
「什么比赛要爸妈都在的才能参加，我告诉你，我是户主，只要我不同意，她就死了这条心！」
齐盼山脸色难看。
他指责我：「梁言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你知不知道这关系到乔乔未来的发展！」
「这关我什么事，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没死，她就别想进我们家户口！」
说完，我跑进女儿的房间，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留着眼泪问她：「如果我和爸爸离婚了，你要跟我走吗？」
女儿用细瘦的胳膊抱住我的头，一脸无措。
「妈妈，我不想你们分开，没有爸爸，我怕幼儿园的小朋友会嘲笑我……」
我紧紧抱住她，眼泪肆意流淌。
为了女儿，我继续忍。
齐盼山，你还有两次机会。
饭桌上，女儿怯怯地开口。
「爸爸，我上次画的画得奖了，六一的时候幼儿园会举行颁奖仪式，你能来参加吗？」
消瘦的小脸上充满期待。
齐盼山下意识就想打击女儿。
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想起不久前我们的争执，泼冷水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他点了点头，说：「好。」
女儿高兴地抱住我，不停欢呼。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了，甚至连饭都多吃了几碗。
六一那天一大早，女儿就起床换上了新买的公主裙，还缠着我帮她扎头发。
说要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让爸爸看到她领奖。
她骄傲地对我说：「这个比赛乔乔也参加了，但是她没拿奖。」
「这次爸爸就会知道我才是最棒的小孩！」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心里也难得涌出一丝期待。
但是我牵着女儿的手在幼儿园门口等了很久，来参加典礼的家人越来越少，齐盼山却始终没有出现。
女儿脸上的笑容

齐盼山一直都不信女儿有心脏病，每次女儿进医院，他都觉得是我联合女儿在演戏。
他拿出一贯的说辞。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没有这个天赋就不要在这里死磕。」
「说几句就受不了了，心理能力这么差，以后也不会有出息！」
齐盼山对女儿奉行的是打压教育，一直在贬低女儿的作品。
无论女儿做什么，他都只是一味地否定。
我看着女儿在他的打击下，从原本的活泼开朗变得内向自卑。
看得我心中绞痛，却无能为力。
因为我一直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这么严厉，直到今天看到他对楚暮雪女儿和蔼的样子，我才知道是我错了。
但是从专业的眼光来看，虽然女儿的笔触稚嫩，却很有灵气，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愤怒冲昏头脑，我不受控制地吼道：「女儿没出息，那楚暮雪的女儿就有出息了？！」
「你到底是谁的爸爸，为什么总是向着外人！」
齐盼山不耐烦地说：「什么外人不外人，我这是惜才，我和暮雪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妒妇一样翻旧账。」
我的丈夫竟然向着别的女人，说我是妒妇。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
在我准备说什么时候，女儿带着哭腔尖叫道：「我讨厌那个阿姨，她是坏女人！你明明是我爸爸，为什么总是要帮着她，欺负妈妈！」
齐盼山不悦地皱眉。
「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他虽然在问女儿，但是却看着我。
我心中一凉。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觉得这是我教她的？」
齐盼山失望地看着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她这么小，怎么会说这种话。」
我嘴巴张合，想说些什么。
但是无论我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狡辩。
他的电话铃声响起，虽然他有意躲着我，但我还是看到了来电显示。
是楚暮雪。
打完电话回来，他的神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了，甚至还带上笑意。
「言霜，暮雪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乔乔要参加一个比赛，资格审查的时候要看父母的信息，问我能不能把乔乔的户口上到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