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一把扳住了洪荒的上下嘴唇，用尽全力一掰，只听嘎巴一声巨响，洪荒的嘴巴竟被我生生掰烂。
洪荒痛得一声巨吼，迅速缩起身子往地下逃窜，我趁机祭起仙剑，一剑砍掉洪荒的脑袋，结束了它的性命。
之后，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把墨离从地板上扯了起来，撞开石门，迅速游出了深潭。
我二人摔倒在深潭外的山石上，待喘息过后，我看向墨离，他竟还昏迷未醒！
我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势，发现他整个脊柱都被那头洪荒给踩碎了，人已经奄奄一息。
我的心一阵绞痛，泪水瞬间汹涌而出。
“墨离！你醒醒！你不能死啊墨离！”
墨离艰难的动了动眼皮。
“别……别哭，好歹……我们还、还能活一个……”
“不！我一定会把救活！”
我突然想起昨天采到的那株还魂草，马上喂到了墨离的嘴边，他却挡了一下。
“不要浪费了……我的脊柱碎了，是铁定好不了了，就算吃了活着也是个废人……回程的路上，还有诸多艰险，你留着……自己吃……”
我伤心欲绝，又满眼悲痛的看着这个我刚刚认识，却愿意为我付出性命的男人。
“为什么！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什么愿意为我舍弃性命！”
“傻霓裳，谁跟你素不相识，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啊……我、我是你五岁那年，在雪堆里捡到的那个……冻僵的孩子阿离啊……”
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隐约记得五岁那年，我还没有步入修炼之路。
我和体弱多病的母亲住在一个小村子里相依为命。
那日大雪，我娘为人洗衣，只赚回一个铜板，买了一个冷硬的大饼。
我二人正分食间，听到外边有人呻吟，出门便发现了一个冻僵的男孩。
当时他说他叫阿离，我和娘亲忍着饥饿，把最后一片饼分给了他，还给了他一碗热水。
当晚又留他住了一夜，家里只有一床被子，我们三人就裹那床破被子里捱了过来，但第二天早上，在我和娘亲醒来之前他就不见了。
从此之后，我们再无相见，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了竟是当年的阿离！
“阿离……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了，我几乎忘记了你的名字，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的脖子后边……有一颗梅花痣，我走之前深深的记在了心里，想着有朝一日再见到你，一定会报答你……没想到，我运气好，竟还真让我遇到了……”
没想到多年前的一饼之恩，他竟深深记在心里，还用自己的性命还给了我。
我哭得不能自己，这一刻，我决定，带墨离回朝天宗！就算被整个朝天宗笑话，我也要带他回去。
因为我知道，朝天宗有一个叫洗髓术的秘术可以重塑人的骨头，但只有宗主林万山会这个秘术！
我把墨离整个人都绑在了后背上，祭起飞剑就飞了出去。
未料行至半道却突然遭遇好大一片会飞的恶龙凶兽，即便我刚刚突破上神，但与洪荒恶斗时已经消耗了太多法力，已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更何况我还背着一个将死的墨离。
待那些恶龙将我团团围住，个个露出贪婪凶残的眼神，将要把我和墨离活活吞食之时，我的内心一片绝望。


我和墨离走出山洞，外边早已天光大亮。
我才注意到这处山洞外堆积了好多干掉的蛇蜕，也难怪那大蛇竟要吃我，原来我占了它的洞府，真是抱歉了。
我看了眼长相过于阴柔美貌的墨离，仍然满心警惕。
“你来幽冥境地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啊，当然是找那件上古传承了，不然过来闲逛啊！“
墨离抱着肩膀，痞痞的笑着。
“你也是？喂，咱俩搭个伙怎么样？多个同伴，多份生存机率，至少，我比你的修为还要强上几分，让你捡点便宜。“
“这个便宜我可不敢捡，谢你救我，他日再见，我会还你这个人情，再会！“
我转身就走，修士之间的无情我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搭档。
若真是找到传承，定会争个你死我活，以我比他稍弱的修为，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马昨晚也被那头怪蛇吃了，只能步行艰难的往山谷深处走去，墨离跟个鬼影一样，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我。
行至中午的时候，我蹲在河边喝水，他又殷勤的从兜囊里掏出肉干给我吃。
甚至一路之上，碰见诸多凶兽都助我一臂之力，让我轻松了不少，渐渐的，我也放下了对他的芥蒂，答应和他联手。
如此这般，我和墨离一起联手又度过了平安的一天，虽然仍然没有找到九幽秘境，但这一天的收获颇丰。
不仅猎到了几头传闻中的稀有凶兽，取得了好十几枚高层内丹。
甚至还找到了一株可以媲美神药的还魂草，关键之时可以起死回生，救人一命。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走到山谷的深处的一处山坳。
这里地形险要，植被稀少，四周光秃秃的一片，坳处却形成了一汪几丈大小的幽深怪潭。
尝了一口，潭水却清洌甘甜，显然没有被凶兽污染。
我们围着怪渣烤了只小山猪当晚餐，墨离又与我分享了他珍藏的美酒。
火光闪烁之间，墨离竟打着拍子唱起了不知名的山哥，竟莫名的古朴悠远，很是动听。
温暖的火光映照着墨离貌美妖异的脸，他细长的眸子迷离闪烁，看得我一时有些愣怔。
过往，我曾无数次跟着出尘上神在十万大山中历练。
他只有在历练之时，身上才会带着自酿的迷倒仙酒，喝到酒意阑珊之时，也会搂着我的肩膀手打节拍唱着歌让我放松下来。
但出尘上仙唱的歌不似墨水这般直白，永远都是那么的繁复拗口，像是古语，我虽听不懂，却每次都能从历练的惊惧中安下心来。
酒至酣处，墨离竟起身快速脱衣，我大惊失色的捂住了眼睛转过了身。
“你要做什么！“
墨离哈哈大笑。
“哈哈哈！在下要洗澡，冒犯了！“
我气得狠狠骂了他一句，再转过身来，他已经跳入深潭没了踪影，水面上只留下他的一串气泡。
不过一刻的功夫，墨离突然满眼慌乱的大叫着从深潭中游了出来。
“我找到了！九幽秘境！那下边就是九幽秘境的入口！“
我把地上的衣服扔到了他的身上，他这才胡乱的穿上坐了下来，我呼吸急促的看着他。
“你确定下边就是九幽秘境？“
“千真万确！就在下边十丈深处有石门，上边写着九幽秘境四个大字！“
我看了下天色，现在已经入夜，我二人杀了一天的凶兽也疲惫不堪了，便说道。
“不如，我们晚上就在这里凑和一夜，待明日天亮再下去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进入九幽秘境定是九死一生，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搞得好呢，我们拿到传承，一步登神，搞不好的话，我们俩就要嗝屁了！“
我苦笑着和衣躺在了地上，心里既是激动又是苦涩，是死是活，就看明天了。
偏在这时，我突然收到林清瑶的万里传音。
“大师姐，明日便是我和出尘哥哥的大婚，你可否前来参加？“

爱上出尘上仙的第一百年，我亲目目睹了他对清瑶玄仙的第一千次温柔。
我终于明白，在他那一尘不染的心里，唯一能被他挂念的，只有清瑶玄仙。
我最后一次深情凝望着他修炼的洞府，泪如雨下。
“对不起出尘上仙，我要放弃你了。”
可当我断情绝爱进入幽冥禁地，又九死一生的突破归来之时。
他却又穿着大红的喜服，从和林清瑶的婚礼上跑到了我的面前。
“霓裳，对不起，我想娶的是你。”
抱歉，一切都太晚了，我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其他人。

擦干泪水走出山门，小师弟青云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
“大师姐，听说你要去冥幽禁地去历练？那里绝地苦寒，还有无数的凶兽，去了可是九死一生啊！还有，你……可舍得出尘上仙？”
我的心再次被狠狠揪了一下，整个朝天宗的人都知道我喜欢出尘上仙。
出尘上仙，朝天宗数十万年来最为惊才决绝的大弟子，年满二十岁就修炼到了上仙的绝世天才。
是朝天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
一袭白衣、出尘无暇，眉目如画却清冷淡漠，天生有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感。
但他却会在我修炼飞剑险落悬崖时，一个意念来到我的身边，将我稳稳接住。
也会在我被毒剑射中后，不顾男女有别，剥去我的衣服，用嘴吸出我胸前的毒液。
甚至在我去凡间历练时，化为我的哥哥，日日夜夜守护在我的身边。
他所有对我的好，我都牢牢的记在心里，我也固执的以为，那就是爱。
但我知道，我一个同样修炼了二十年，天资上佳的修士，跟如此惊才决绝的他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了。
为了能追上他的脚步，我没日没夜的修炼，也不过才修到了玄仙的境界，跟他整整差了一个等级。
他对于我，以及朝天宗的所有修士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我以为，以我的天资，再加上我的努力，他一定会看在眼里。
但百年过去了，他依然那么清冷淡漠，古井无波，似是世间万物都不会让他心动。
我伸手拍了下古灵精怪的小师弟的肩膀，笑着叹了句。
“我舍不得他，但他心里无我，便这样吧。”
就在我即将走下山的时候，山巅之上突然一阵仙光普照，紧接碰上便是一抹动人的仙音传遍十万大山。
一道道传音自朝天宗内扑面而来。
“恭贺出尘上仙突然上神境界！”
我的脚步猛的一顿，回头看向山巅之上的七彩详云，不由自主的为他激动，为他欢喜。
默默的闭上眼睛，为他念动了祈福咒，愿他在修炼的路上不断寸进，再有突破。
下一刻，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的他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霓裳，听说你要走？”
他的声音如仙音般清悦动听，淡漠的眼神中难得流露出不舍的光彩，我心里一酸，强忍住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是，一百年了，我——”
“出尘哥哥，恭喜你突破上神境界呀！”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一个活泼灵动的女修士跑了过来，一把扑进了出尘上仙的怀里。
是清瑶玄仙林清瑶，朝天宗宗主林万山的女儿，同样天赋上佳，是整个朝天宗最受宠爱的人。
整个朝天宗，只有她敢叫出尘上仙为出尘哥哥，即便他成为上神，她仍然这么叫他。
她窝在出尘上仙的怀里撒够了娇，才看向了我。
“霓裳师姐，你也在这里呀！”
我心里苦笑，我这么大一个人，她怎会看不到，知道我喜欢出尘上仙，像这种故意揶揄我的事她可没少做。
但她是宗主之女，又是整个朝天宗最受宠爱的人，谁敢与她争锋计较。
我冲林清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却扯着出尘上仙的袖子嘟起了嘴。
“出尘哥哥！我的飞剑总是练不好呢，你陪我练嘛！”
出尘上神似是包含了什么话语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我，这才回过神来，却是看向了林清瑶。
“好，我这就陪你去练。”
出尘上神祭起那把他最珍爱的弑魔剑，和林清瑶并肩而立，衣袂飘飘，高高飞起，两人如同一对儿仙侣般，羡煞了整个朝天宗的修士。
我的眼角流出一抹清泪：再见了出尘上神，或许，再也不见。


“你娶清瑶只是为了骗师父？可清瑶是真的喜欢你啊！你为何不跟她说清楚！她爱了你那么多年！该多伤心啊！”
“我说过，还想说服她让她和我一起跟师父讲，但她不肯，她说就算我不爱她，她也要嫁给我……“
”霓裳，其实我心里，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啊，只是这么多年，师父一直待我如亲生，唯一的愿望就是我以后娶了清瑶，我真的很为难……”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但现在，我没功夫儿女情长。
“师父不在了，那墨离怎么办？还有谁会洗髓术！”
“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这个人对你就那么重要么？”
出尘上神目光略含着些醋意，清冷的看着我，我咬着牙。
“重要！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你快说啊，到底谁还会？二长老，三长老，还是林清瑶，不管是谁，我都要求他救人！”
“不用求别人了，师父传给了我，如果你坚持，我可以救他。”
我按出尘上神的要求准备了很多丹药，出尘上神马上开始施展了秘术。
施术过程中，我看到出尘上神的额头蓄满了细密的汗珠，法力也迅速的流逝，才知道竟要耗费如此心力。
待到秘术完成，出尘上神累得整个人几乎虚脱了一般，似乎一下老了好几岁。
我忙端了盆水过来帮出尘上神擦了手脸。
“感谢出尘上神，辛苦了。”
“他的脊柱已经修复完成了，一会儿便会苏醒，需要将养一个月才能全部恢复。”
出尘上神气口气喝光杯里的茶水，这才缓了口气。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霓裳，现在你也知道我娶清瑶是情非所愿，现下也跟她说清楚了，你可愿嫁与我，继续留在朝天宗？”
若在我离开朝天宗前，出尘上神肯为我说出这句话，我想，我不知道会有多欢喜。
可现在，我的心里好象已经住进了其他人。
“我……抱歉出尘上神，事情太突然了，我想……我还不能贸然给出你答案……”
“好你个叶霓裳！你不是离开朝天宗了么，为什么又要在我和出尘哥哥的大婚之日赶回来！”
林清瑶突然身着大红婚服，手持仙剑闯了进来，剑锋直指我的眉心。
出尘上神皱了下眉头，转身挡在了我的面前。
“清瑶！你不是在闭关么，为何突然又出关了？！”
“林出尘你这个白眼狼！亏得我爹把我和朝天宗的掌门之位都给了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爹和我的？！”
“我警告你马上把叶霓裳这个外人赶出山门！否则我林清瑶定会发动八大长老免了你这个掌门！”
出尘上神轻叹口气，面带愧疚的看着林清瑶。
“清瑶，骗你成婚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但过往我也曾跟你说过我只把你当妹妹，你也不听不是么？你迁怒于我也就罢了，但霓裳她是无辜的，我做为掌门，重生迎回她这个大师姐又怎么了？”
若在平时，何用林清瑶用剑指着我赶我走，恐怕求我我都不肯回朝天宗。
可现在出尘上神刚为墨离施展完洗髓术还未醒，我是万万不能冒险离开的。
我看向林清瑶。
“你放心，待墨离醒后我便会带他离开，决不会在此多留一刻！”


出尘上神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蓦然就僵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哦，小师弟，这处洞府……先不要安排别人居住了，空着吧。“
“遵命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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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我正牵着一匹瘦马，浑身是血，满眼警惕的往幽冥禁地深处走去。
背囊里，是我猎杀了八只吼兽和一只凶狼的内丹，还有当做晚饭的一只野鸡。
进入幽冥禁地我才知道，这里四周都是怪石嶙峋的大山，中间是一条幽深无底的山谷。
大山中遍布着各种凶兽的巢穴，这条山谷因为有一条幽冥河，便是凶兽们最常出没过来饮水的地界。
沿着幽冥河的两岸，遍地都是各种凶兽的尸骨残骸，可见这里的竞争有多激烈。
我这次历练，主要目的是要寻找一处传闻中的九幽秘境，据说九幽秘境就在这山谷的深处，里边有一件上古传承的宝物。
谁得到这件宝物，便能一步登神，晋升神尊之位，数十万年来进入幽冥禁地的修士无数，皆命丧于此，但依然不断的有大胆的修士进来冒险。
我想，既然我的人生得不到所爱的出尘上神，那便来冒险突破修炼的上限吧。
如果我能找到传承活着出去，便一步登神，或者，我便用死，来了却遗憾吧。
幽冥禁地中常年黑雾弥漫，看不见日升日落，全天都是黑夜。
我估摸着连续猎杀了六个时辰，又累又饭，见前边有一处山洞还算干净，便简单打扫了下当做今晚的落脚处。
烤了野鸡，我狼吞虎咽的吃完，在洞口布下几道禁制后就睡了过去。
夜里，我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噩梦，我梦见一个长了九个脑袋的大蛇张着九个血盆大口，喷薄着恶臭的气息，露着尖利的毒牙，朝我的脑袋狠狠咬了下来。
“啊——“
我一声大吼，浑身湿透的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却感觉满头满脸一阵粘腻。
用力抹了把脸，我才惊觉洞中一片血腥和狼藉，到处都是被砍碎的肉块和四处飞溅的血迹。
我一声尖叫，蹭的一下自地上跃起，将手中的弑魂剑挡在了面前。
“行了，别比划了，那只九头冥蛇已经被我杀了。“
一个阴柔动听的声音自一旁传来，吓得我顿时汗毛直竖。
“你、你在哪里？到底是人是魔！“
噗的一声轻响，有火光亮了起来，我终于看清那人的面貌。
此人身材颀长且清瘦，穿着一身紧身黑袍，背上背着一把玄铁大剑。
唇红齿白，面色白晰，一双细长的眸子，貌美妖异，看样子似乎是一名散修。
以我的经验，在这危险之地，碰见同行远经碰见凶兽还要危险。
我满眼警惕的看着他。
“我布了禁制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你布的那几道禁制？嘁，连只九头冥蛇都挡不住，还有脸问我？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怪蛇一口吞了，不感谢我还在这里责问我呢，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我这才意识到，是这个妖异美男救了我，我叹了口气，朝他一拱手。
“抱歉，我实在有些被吓到了，在下朝天……一名散修，叶霓裳，敢问恩人姓名。“
“叫我墨离吧，也是一名散修。“


我的心里蓦然一紧，突然觉得有些堵的难受。
出尘上仙和林清瑶几天前才传出订亲的消息，这么快就要成亲了？
心里突然有股奇怪的冲动，我想要马上飞到出尘上神的眼前，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抑或是，他为什么突然跟林清瑶订亲，又这么快成亲。
明天进入九幽秘境之后，大概率我是没机会活着出来了，或许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机会了。
“睡不着么，可是挂念着什么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辗转反侧吵醒了躺在一旁的墨离。
只是他突然说出的这句话，却一下把我从刚刚无比激动的情绪中拉回了现实。
我挂念的男人，要娶别的女人了……
我有什么资格挂念他，是我自己要放弃他的，再在人家大婚的时候赶回去见他，多么 的恬不知耻。
“没有，快点睡吧。“
我一咬牙，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施展了个清心咒，逼自己睡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睡竟睡过了头，墨离急急的将我拍醒。
“快起来了！不知道多久才能拿到传承，我们要尽可能早点下去！“
一切准备停当，我和墨离各吞了一粒避水丹潜了下去，这避水丹并不能将水避开，只是可以在水下维护数个时辰的呼吸。
潜了十丈左右，果然看到昨天墨离所说的石门，墨离使了个雷爆术将石门炸开，我们便走了进去。
我拿出一个夜明珠用来照亮，隐约看到九幽秘境的构造，里边竟是一处被掏空的若大洞府。
洞府里有不少石桌石椅，还有丹鼎火炉等物，在水中还保存完好。
我心里只觉怪异，是什么人会在水下修炼和生活，往深处走去，又有一道石门，看样子是间秘室。
我跟墨离游过去要打开之际，突然脚下一阵黑影涌动。
有成千上万条水蛇竟然朝着我二人齐齐缠了过来，我当即吓得花容失色。
幸好墨离淡定，迅速自袋中拿出一袋雄黄粉撒了出去，方才避免了一次危机。
待我二人再次接近秘室石门，一头紫眼长毛的猩猩模样的怪物突然一声怪吼扑了过来。
那猩猩怪一身紫毛，一双紫色电眼闪烁，墨离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莫名着了它的道儿，两眼一番竟失去了意识！
我一下就意识到，这头猩猩怪可能就是抢走幽冥村孩子的那头魅魔！
我咬破舌尖血念了句咒语，迅速朝着墨离的面门喷出，他才终于醒了过来。
“小心！不要看那头猩猩怪的眼睛，它会蛊惑人心让你失去意识！“
“原来竟是这厮，看我不砍了它！“
哪知这魅魔不仅媚术超群，战力也实在不弱，一双利爪堪比神器，几个回合下来，就把我和墨离身上抓出了几道口子。
最后，还是我找到机会刺瞎了魅魔的双眼，墨离才一剑砍掉了它的头颅。
终于打开了秘屋的门，我们在秘室里发现了一位上古大能黄昇的遗骨。
传闻他是百万年前一个在百岁前就突破上神境界的修炼天才，里边还有一本名为《登神决》的石刻功法。
墨离略有些失望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我猜，他可能以为会有什么仙丹或仙药之类的东西吧，功法虽好，也要看修炼天赋，没有天赋，就算背下来也没用。
就在我二人拿起这本石书要离开之时，遗骨下的石台突然隆隆作响转动了起来。
一个格子空间蓦然的在我二人面前打开，紧接着，一束刺目的光芒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