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逃荒不慌!恶毒后娘一路带崽吃香喝辣小说结局
逃荒不慌!恶毒后娘一路带崽吃香喝辣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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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春半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婉清林书勇的其他类型小说《逃荒不慌!恶毒后娘一路带崽吃香喝辣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别来春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干什么?”刘二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当然是找你们叙叙旧了,咱们可都是一个村的啊。”“呸!”“我已经和你们断绝了关系,谁和你是一个村的,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石头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大有要上去搏命的架势。刘二一脸的不屑一顾,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视线越过石头,落在了宋婉清和张伯身上,讥诮的神色未变,唯独看见宋婉清身侧坐着的许万里时,眼神缩了缩。刘大显然也注意到了许万里,男人身材高大,手臂几乎有成年女子大腿那么粗,一眼望过去像一座小山坐在那,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退缩之意。他态度缓和了不少,难得客气的道:“张伯,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你求你们。”“什么事?”张伯语气不善。“方才候翠花说看见宋婉清摘了草药在给林书勇上药治腿,咱们村也有...

章节试读

“干什么?”
刘二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当然是找你们叙叙旧了,咱们可都是一个村的啊。”
“呸!”
“我已经和你们断绝了关系,谁和你是一个村的,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石头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大有要上去搏命的架势。
刘二一脸的不屑一顾,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视线越过石头,落在了宋婉清和张伯身上,讥诮的神色未变,唯独看见宋婉清身侧坐着的许万里时,眼神缩了缩。
刘大显然也注意到了许万里,男人身材高大,手臂几乎有成年女子大腿那么粗,一眼望过去像一座小山坐在那,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退缩之意。
他态度缓和了不少,难得客气的道:“张伯,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你求你们。”
“什么事?”张伯语气不善。
“方才候翠花说看见宋婉清摘了草药在给林书勇上药治腿,咱们村也有不少人受了伤,能不能请她为他们看看?”
侯翠花,便是早上被刘家兄弟又打又踹的那位妇人。
石头下意识的看向候翠花,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候婶婶,是你说的?”
候翠花不敢去看石头,支支吾吾的,“石头,宋婉清会医术,就该帮帮村里人,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同村人去死吗......”
刘家大哥被火羽箭刺穿了手臂,箭矢虽然拔出来了,伤口却迟迟不愈合。
方才她去林中挖野菜,偶然瞧见了宋婉清在为林书勇上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喜不自胜,连忙跑回去给刘大说了。
若是宋婉清真的能把刘大的手臂治好,她也算是有功,刘家兄弟兴许路上不会过多的为难她们母子了。
石头满眼失望。
她明知道刘家兄弟性子暴虐,与他有仇,竟还是带人找上了他们。
当初他没有离开大部队的时候,没少为候翠花母女出头,替她们分担了不少活,挨了不少的揍。
他原本以为,候婶子是不过是性格软弱了一点。
现在,他才彻底的意识到,他错了,大错特错!
许万里压低了声音:“宋姑娘,你若是不愿意替他们医治,我就帮你将他们赶走。”
宋婉清摇头,她起身来到了刘家兄弟二人面前,“治病可以,只不过不能白治,一个人五文钱,若是没有钱的可以用粮食,衣裳,被褥来换。”
三千里路,保守要走三个月。
越往南走,天气就会越冷。
上山的时候匆忙,只来得及带两套换洗的衣物,入秋的衣服需要提前备好,
逃荒路上银钱虽然无用,但路过州县时,可以想办法混进去采买一番,否则仅凭他们现在的物资,是撑不了三个月的。
刘家兄弟二人听见这话,神色不悦,脸色黑了下来。
下羊村的村民们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谴责,“都是一个村的,还要什么银子,现在大家伙儿都不容易,还要五文钱,你咋这么黑心呢。”
“就是,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也没听说她会医术啊,八成也就是骗人的吧,别等到时候钱花了,伤还没治好,都没地方说理去。”
“她之前将孩子打成那样,能是什么好货,我就算是疼死,也不会找这种毒妇看病的,我都怕她把我活活害死!”
“......”
许是逃散走失的人路上碰到了大部队,下羊村的队伍比早上的时候人多了一半还多,近五十多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声音不小,吸引了不少难民过来凑热闹。
有人看不下去,仗义执言道:“你们这些人好没有道理,请别人看病,竟然什么都不想拿,怎么难不成那草药都是凭空变出来的?”
说话这人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色长袍,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读书人的气质。
读书人,无论何时都是最受尊敬也是最有声望的。
下羊村的村民被怼的面面相觑,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李奕撸起袖子,漏出一片烧伤的手臂,掏出五文钱放在了宋婉清手心,“这位姑娘,他们拿不出钱,我能拿的出,我这手臂疼得厉害,劳烦你帮我看看。”
宋婉清点头,“你跟我来。”
随后她又看向刘家兄弟两人,“既然你们信不过我,就请回吧。”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刘家兄弟就算心有不快,也不敢轻易造次。
刘大脚步没动,他手臂的烧伤远比李奕还要严重,疼得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
他亲眼看见下羊村的村医死在了火羽箭之下。
眼下,宋婉清就是他唯一的指望。
倒不如就让李奕先试试效果。
若是有效,别说是五文钱,就是五十文他都愿意出。
他不走,下羊村的人也就都没走。
宋婉清就这么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神情坦然的为李奕处理伤口。
她先是用烧红的匕首将腐肉刮下来,而后用清水简单清理一下,最后将草药怼碎,敷在伤口上,用布条固定。
做完一切后,李奕疼动了动手臂,满脸惊讶,“神了,我这手臂方才还火烧火燎的疼,现在不用力都不觉得疼了。”
宋婉清笑了笑,将剩下的草药用布条装好,递给他,“你伤的不重,这药每天换一次,换七天就能大好,切忌不要碰水,平时还是以修养为主。”
“多谢”,李奕连连道谢,起身离开,路过下洋村的村民们时候,冲他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在难民们的心中,读书人是不会撒谎的。
有了李奕的开头,其他受伤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上前,争前恐后的抢着医治。
一位老妇人抱着孙子挤到前头,“姑娘,我没有银子,用棉衣抵可以吗,虽然旧了一些,但里面的棉花都是俺家地里种的,暖和的很,若不是孩子伤了,老婆子我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拿出来抵的。”
宋婉清毫不犹豫的答应,“当然可以。”
身后的难民们越发激动,“我家还有点野菜,也可以吗?”
“可以”,宋婉清一一应下,不疾不徐的依次为每个人诊治。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刘二粗暴的将前面的人挤开,“都让开,让我大哥先治!”
被推搡的人刚要回身怒骂,却被刘家兄弟二人身上的戾气吓退,不情不愿的让出一条路。
刘大趾高气昂的从中走过,随手掏出五文钱扔在了张伯怀里,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是最先来此的,先给我治不过分吧?”

就在这时,宋婉清突然加快了匕首的速度,一刀划过他的脖颈,鲜血大量的喷涌而出。
宋婉清连他的血都嫌恶心,连忙闪身避开,冰冷的吐出四个字,“死有余辜。”
“大哥!大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二麻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的大哥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溅起层层淤泥,他扑上前去,捂着他的伤口,不断的哀嚎,“大哥,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仰天长啸一声,站起身,双眼萦绕着磅礴的怒意,“你这个贱人,你竟敢杀了我大哥,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替我大哥报仇!”
宋婉清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语气似笑非笑,“我不仅杀了你大哥,我还要杀了你。”
话落,她猛地上前,与二麻子的斧头缠斗在一起。
“你以为你们就死的无辜吗?那些被你们欺负的女子,就算侥幸活下来了,也是一辈子陷入无边的阴影里”,宋婉清出招越来越快,力气使的越来越重。
这可是古代,贞洁可是比命都要重要的东西。
这两个人欺辱女子,比杀人更可恨,更可恶,既然官府不作为,那她不介意惩奸除恶,替老天爷收了这两个人。
二麻子被打的节节败退,眼瞧着就要小命不保,他突然刀尖一转,竟然直接朝着躲在一旁的石头攻去。
宋婉清早就料到似的,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一只手将匕首刺入了他的身体。
“啊——”
二麻子尖叫一声,捂着腹部,满眼的恐惧,他跪在地上,用头撞地,“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你饶我一条狗命,我再也不敢了......”
“饶你?”宋婉清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那些被你残忍折磨的女子求饶的时候,你放过他们了吗?若是现在跪在这里的是我,你会放过我吗?”
“我......”
二麻子眼神恐惧,身子不断的颤抖。
宋婉清手起刀落,给了他一个痛快。
她擦干净匕首,别再了腰间,挥手将石头叫了出来,“过来,帮我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能用的上的东西。”
石头抱着野猪崽走了出来,动作虽僵硬,但一双眸子却熠熠发亮,看向宋婉清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婶婶,你的武功好厉害,你可不可以教教我,等我学好了,就换我来保护婶婶。”
宋婉清笑了笑,抬起头,“我杀了人,你不害怕?还要跟着我学功夫?”
“不怕!”石头语气坚定,“婶婶杀的人是坏人,若是不把他们杀了,那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这两个人死有余辜。”
“好”,宋婉清一口答应,看来,她没看错人。
石头蹲下身子,一只手揽着野猪崽,一只手在大麻子和二麻子的尸体上摸来摸去。
最后,从他们身上找出来一两银子,五个饼子,以及好几个女人的肚兜。
宋婉清叹口气,看来这两个贼人,应该在遇见他们之前,就得手了好几次,她突然后悔让他们就这样轻松地死去了。
就应该把这种人渣,一刀一刀将他们的肉割下来喂狗,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宋婉清捡起他们的软刀和斧头,与匕首别在一起,然后一把扛起野猪肉,朝着石头道:“走了。”
石头这回是彻彻底底的惊掉了下巴,“婶婶,你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这野猪肉就算是个成年男子背着也不会这么轻松啊。
“快点跟上”,宋婉清催促,“你若是跟丢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石头听到这话,赶紧提步跟了上去。
心中对宋婉清的崇拜已经溢于言表。
另一边,张伯带着几个孩子一直在附近采摘木耳,将周围树上的木耳全都采了个干净,然后趁着有阳光,放在推车上晒着。
他又捡了一些干柴,让火堆燃的更旺,在上面架了一口小锅,烧了一锅热水。
“孩子们,都过来喝点热水解解渴吧”,张伯招了招手。
张昌平第一个冲了过去,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接下里是林书勇和林书元,最后张伯接过三丫,给她喂了点水喝,又交给了林书勇。
他叹了口气,刚才宋婉清说的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胸口上,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他站起身子,准备在附近找找还有没有落下的木耳,刚抬眸,就看见两道身影朝着他走过来。
张伯心头一紧,连忙将孩子们护在身后,高声喊道:“谁啊,不许过来!”
“张伯,是我。”
“三丫她娘?”张伯定睛一看,那走在前头的人不是宋婉清还能是谁,他连忙上前几步,在看清宋婉清肩上扛着的东西时,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这是野猪?”
宋婉清笑着走了过来,将野猪肉扔在地上,“对,运气好,碰见了个野猪,这下咱们终于能开开荤了。”
“大哥,这是肉?”林书元站在野猪旁边,张开嘴巴,瞪大眼睛,怯生生的问道。
自从爹爹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肉。
“对”,林书勇壮着胆子用手摸了一下野猪,惊喜的抬眸看向宋婉清,“娘,这是你捕的野猪?”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你们石头哥哥的功劳”,宋婉清笑着将躲在她身后的石头拽了出来。
石头挠了挠头,“婶婶,我哪有什么功劳,我一点忙都没帮上。”
“怎么会呢?”宋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不是你在前面勾引,我也不会抓的这么顺利。”
石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石头?你咋在这?”张伯惊讶的道,“你不是早就上山了吗?”
“我是上山了,但是却被大部队给赶出来了”,石头叹了一口气,将大部队发生的事情,给张伯叙述了一遍。
张伯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刘家兄弟,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若不是遇到婶婶,我差点就死在野猪手里了”,石头语气里满是感激,他将怀中的野猪崽放在地下,问道:“张伯,婶婶,这个猪崽怎么整?杀了吃肉?”
宋婉清摇头,“不能吃,我们要养着他。”
“养他?粮食连人都不够吃,哪里还有多余的能养猪啊。”

男人一把夺过宋婉清手中的包裹,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转身就要走。
林书勇见状,踉踉跄跄冲上前去抱住他的腿,大声喊道,“你这个坏人,你把我们的钱还给我!”
“小杂种!”永郎啐了一口,一脚将他踹翻,语气狠戾,“这钱拿在了我的手里,那就是我的,你们就守着这个贱女人在这里等死吧,要是在敢上前,我就杀了你们。”
说完,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毕竟,这洪灾死几个人也最正常不过了。”
林书勇一怔,小脸上浮起一抹恐惧,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这钱要是没了,他和弟弟妹妹也活不下去了。
爹和继母都死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就要保护弟弟妹妹。
他紧紧咬着牙,埋头不管不顾就冲了上去。
永郎漏出一抹嘲讽的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语气阴冷,“死瘸子,找死!”
他大步流星的上前,一把揪住男孩的衣领,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他的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
只见一道身影迅速上前,一脚将他手中的匕首踹掉,从他手中抢过孩子,又是一脚猛地将他踹飞了出去。
宋婉清扭了扭脚裸,眸中一片寒意,“对一个孩子动手,你也好意思?”
永郎呕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没死?
而且脚力还这么大,竟然一脚将她踹飞出去三米远!
他尝试着起身,胸口传来的剧痛令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敢断定,自己的肋骨定是被踹断了!
看着雨幕中冷着脸的女子,他不由得生出一抹惧意,讪讪道:“清儿,你听我说,这是误会,我......”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误会?”宋婉清眉梢微挑,“这么说你手中的匕首也是误会了?林书勇,你来说,刚刚是不是他要用刀捅你?”
林书勇脸上一片诧异,眸中闪过抹震惊,娘这是在维护他?
他犹豫片刻,重重的点头。
宋婉清莞尔一笑,将林书勇放在地上,回眸看向永郎,嗓音冰冷,“看到没,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她大步上前,雨水与血水混杂在她脸上,衬的她整个人宛若是索命的阎罗。
永郎瘫坐在地上,不断的往后退,“清儿,你看看我,我是永郎啊,我是要带你去京城享福的,难道你想带着这三个累赘,一直在这村子里过不见天日的苦日子吗?”
宋婉清停下脚步,似乎是在思考,“那你的意思是,你会带我过好日子了?”
永郎见状,勾起唇角,松下一口气,这个贱女人就是愚蠢,说几句好听的,就能把她骗的团团转,他故作温柔的开口,“当然了,清儿,你快把我扶起来,我的马车就停在外面......”
“呵!”
“你可真是谎话连篇,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宋婉清表情冷了下来,眼神讥讽。
她几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手上,用力碾了碾。
“啊——”
一声惨叫。
永郎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见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咬牙切齿的道:“宋婉清,你疯了,你杀了我,你会被官府抓起来下大狱吃牢饭的,你可想清楚了!”
“是吗?”宋婉清表情淡漠,拾起地面的烧火棍,“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了,这洪水马上就进村了,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疯子,你这个疯子!”永郎满眼恐惧,挣扎着想起来,可宋婉清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手中的烧火棍一棒子砸了下去,他登时两眼一翻,身体在泥水里抽动两下,便咽了气。
宋婉清冷笑一声,将棍子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这永郎根本不算个好人,在书中,他可是贩卖了不少良家妇女,害死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眼下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宋婉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后脑勺顿顿的疼就越发清晰起来。
她忍住痛意,抢过永郎手中的包裹,看着站在雨中的林书勇叹了口气,快步上前,单手拎着他的胳膊,将他拎进了屋内。
在现代,她就是天生神力,如今穿来了古代,没想到依旧继承了这项天赋。
老天还算对她不薄。
她走进屋内,翻找出来一块干的抹布,就朝着林书勇脸上擦去,“你这傻孩子,看戏不知道进屋看吗?非要在雨中淋着,是不是虎?你看书元,就聪明,知道在屋子里躲着,这这样的雨天若是染了风寒,可是会要命的。”
林书勇被粗鲁的抹了脸,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自从爹去世后,养母已经很久没有对她这么好了。
而且,他刚刚亲眼看见,养母将那情夫打晕了过去。
难道养母改变了主意,准备带他们一起走吗?
宋婉清根本没有注意到林书勇不断变换的表情,她记得林书元就是因为连绵的阴雨天染了风寒,在加上体质弱,又没有及时的救治这才去世的。
想到这,宋婉清的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林书元身上,忍不住蹙眉,眼前的男孩身量极小,明明是七岁的年纪,却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身高,蜡黄的小脸,凹陷的脸颊,发黑的眼眶,整个人仿佛只有一口气吊着。
见到宋婉清看他,他条件反射的缩紧了脖子,眼泪都要掉下来,“别打我,娘,我以后一定少吃饭,多干活,再也不敢偷懒了。”
宋婉清暗暗叹了口气,这林书元性子懦弱,十分胆小,又不爱说话,总是闷声闷气的,所以原主最讨厌他,总是不给他饭吃,挨的打也最多。
若是没有林书勇护着,怕是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怕她也在情理之中。
“娘不打你,以后都不打你,你先进屋给你哥哥找套衣服让他换上”,宋婉清尽量放缓了语气,用商量的口吻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娘,妹妹给你”,林书元嗓音怯懦,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女娃递到宋婉清手里,随后用袖子擦干眼泪,抽噎着进了里屋。
女娃名叫三丫,是原主随便起的名字。
许是因为到底是自己亲身的,她是三个孩子中唯一有点肉的,但看她菜色的脸,就知道她也是很久没有吃过营养的食物了。
三丫此刻歪着头,口水流了宋婉清一手。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林书勇见状,忙不迭的用自己还在滴水的袖口给口水擦干净,“娘,你不要怪妹妹,她还小,控制不住自己。”
宋婉清叹气,这哪里是年纪小,分明就是被摔傻了,从炕上到地下那么高的距离,就算是成年人都得摔个好歹,更被说是个婴儿了。
她心疼的抱着女娃,想到自己身上也是湿的,便站起身往东屋走去,她记得今天早上灶里烧了火,应该还是热的。
“书勇你去里屋换一身干的衣服,在整理几件你和书元三丫的衣服带着,一会我们就上山,这村子里待不了多久了”,宋婉清吩咐着。
涨水冲击堤坝的声音越来越响,时间已经迫在眉睫。
林书勇神情一滞,不可置信的开口,“娘,你要带我们一起走?”
“当然了,你们还想让谁带你们走?”
“没有,我们想跟娘走”,林书勇生怕她反悔,连忙补充。
宋婉清催促,“还不快去。”
林书勇脸上一片喜意,走进里屋开始收拾起来。
这边,宋婉清也没有闲着,她将三丫放在炕上,用棉被固定住免得她乱滚掉下去,这才翻找出来一身衣服给自己换上。
她来到了厨房,在看见地面上摆放着的葫芦时,眸色一喜,拿起菜板上的刀,挖干净瓤,又将葫芦加以修整,再用木棍做成一个简易的瓶塞,就算是一个简单的盛水工具。
她掀开锅盖,将锅里的热水尽数灌了进去。
涝灾虽然不缺水,但是却缺无污染的淡水,她没有带太多,总共灌了五个葫芦,以备应急用。
她又在橱柜里面翻找出来一些调料、硬邦邦的馍馍、半袋子糙米,她一股脑的全都装了起来,最后将菜刀别在自己腰间,整个厨房能用上的几乎一个都没有放过。
宋婉清回到屋内,翻找出来几块结实的布料,飞快的制作了一个背带,正好能将三丫背在胸前,又拿了两床棉被,这才大包小包的来到了门口。
林书勇和林书元也收拾好衣服,背着两个比他们都大的包裹走了出来。
宋婉清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有些上火,山路本就不好走,下过雨后更加的泥泞,更别提三个孩子中,一个需要抱着,一个坡脚,一个瘦弱无力了。
但转念一想,既然书中女主都能做到,她也未尝不可。
“家里有没有推车和雨布?”宋婉清想了想,出声问道。
“雨布有,推车没有”,林书勇从怀中掏出油布,递给宋婉清,懂事的道:“娘和妹妹用雨布就行,我们两个不用。”
“那怎么行”,宋婉清一口拒绝,将油布抖露开来,发现这油布很大一块。若是能有个推车,她就可以让两个孩子都坐在上面,用一块雨布将他们都罩住。
否则这样淋一天,就算是华佗来了都得交代在这。
“三丫他娘,你们怎么还没走呢?村子里就剩咱们两家了,得赶紧了,若是洪水涌进来,那瞬间就会要人命的呀!可耽误不得了!”
屋外传来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宋婉清的沉思。
雨幕中,缓缓走进来一位老者,他用力推着车子,车子上面坐着个六岁的孩童以及堆放着逃难的包裹,但他们的油布却不够大,老者的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被浇的湿淋淋的。
宋婉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张伯,不如我们一起结伴上山如何?你让我的两个孩子坐在推车上,我帮你一起推,再罩上我家的油布,咱们就都不用淋雨了。”
这张伯是村子的老好人,只可惜命却不好,三个儿子两个被拉去充壮丁,全都战死了,仅剩下的一个还在前年病逝,留下一个四岁的儿子。
家里又穷又苦,儿媳妇受不住也跑了。
自己的老伴早早的就去世了,张伯便只能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孙子。
可惜,又遇到这档子事。
他家之所以拖着这么晚上山,是因为张伯年纪大了,不管是上山还是逃难,他都有点力不从心,如今宋婉清主动开口,简直正中他的心意,他立刻就答应下来。
宋婉清赶紧披着油布将包裹全都放在推车上,又将三个孩子抱了上去,没让他们身上沾一点雨水。
张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惊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知道,宋婉清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怎么今日瞧着跟变了个人儿似的。
宋婉清忽略他的目光,将油布一一盖好,这才道:“张伯,你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这样咱们都能省力,我不认识路,你正好也能带着我走。”
“好,快走吧”,张伯收回心思,专注赶路,他们要到达的地方是山中心。
这地方因为村里人盖房,所以砍了不少的树木,在加上村里人上山都走的这条路,野草树杈几乎都被清理掉了,张伯和宋婉清互相配合着,不算费劲。
但可惜雨下的实在是太大,再加上罩着油布,视线几乎看不出去多远,虽然不需要花飞太多的力气,但为了求稳,速度只能慢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半山中央。
张伯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憋得通红,裤腿上满是泥泞,宋婉清见状,便道:“张伯,这里地势不算低了,咱们就在这里歇一会吧,就算一会洪水进村,咱们在往上赶也来得及。”
张伯点头,知道是自己拖累了行程,幽幽叹了一口气,“老了,不中用了,若不是半路遇到你,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根本到不了这。”
“张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逃难一起出力是应该的,再说我家不也借了你家的推车吗?若是没有你,我们可能也到不了这”,宋婉清宽慰着。
张伯目光闪动,虽觉得宋婉清性格大变,但转念一想,逃难的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性格转变也实属正常,他点了点头,招呼几个孩子下了推车,“你们下来,我这里还有今早上刚烙的锅贴,都先对付一口吧。”

宋婉清扯开了油布挡雨,探出头环视一圈四周,道:“这距离城门近的山洞怕是都已经在前几日就被人占了,咱们不找了,就在这里歇吧,附近大树不少,挡着也隐蔽一些。”
“也好,这雨天路滑,若是扭伤了脚就坏了,就听三丫她娘的”,张伯应下。
石头也点头,他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神情有些怔愣愣的。
其他的三个孩子也是一样,坐在推车上,始终一句话都不说。
唯独三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伸出小手去抓头顶的油布,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林书勇垂眸看着天真无邪的妹妹,伸出手去逗弄三丫。惊恐的眼神逐渐变得平和。
石头和林书元被笑声吸引,同样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去。
见几人状态好转,宋婉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专心去准备晚饭食材了。
“三丫他娘,趁着这会没人,先把肉都切好按顿都分出来吧,若是明日和大部队一起走,叫人看见了咱们的野猪肉就麻烦了,还有那野猪崽要不要现在处理了?”张伯语重心长的道。
宋婉清惊讶的看了一眼张伯。
看来,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张伯的老好人性子改变了不少。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她。
这段时间野猪崽虽然很少发出声音,但就怕关键的时候坏事,留在手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沉吟片刻,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先把猪肉分好,野猪崽暂时先养着,等时机到了把它出手便是。”
张伯点了点头,转身去处理猪肉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风刮的厉害。
石头将推车上装着东西的袋子都搬下来,压在油布的四个角上,这才没被风吹掀漏雨。
宋婉清早就将做饭的食材备好了,但怕生火会点燃油布,便只能等雨停。
雨水打在油布上,噼啪作响,等的久了,几个孩子都困了,靠在推车上睡着了。
约摸着两个时辰后,雨终于停了。
宋婉清手脚麻利的将食材下锅,做完饭后,她又将之前采摘的草药挑选了几株有安神效果的,用水煮开后,一人盛了一晚。
等一伙人吃完饭,夜色已深,几个孩子连眼睛都睁不开,很快就睡着了。
宋婉清和张伯依旧是老规矩,各守一个半夜。
翌日,宋婉清是被一阵剧烈的争执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见张伯正站起身子朝树后看。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能依稀看见数十人的身影,此刻,正对着一对母女又踹又骂,“你这个废物,我和我哥把粮食交给你保管,你却把粮食弄丢了?现在你让我们吃什么,吃你和你女儿的肉吗?”
“刘二哥,昨日那样的情况,我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粮食,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求你饶了我和我女儿吧,路上......路上我们母女会努力摘野菜,弥补你们的。”
年长的妇人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换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殴打。
刘二哥?
想起石头曾经提过,下羊村现在是刘家兄弟当家,宋婉清拧了拧眉,不会这么巧吧?
“娘”,林书勇被声音吵醒,揉着眼睛,“是有人在吵架吗?”
宋婉清将他抱起,捏了捏他的小脸,“吵醒你了?”
林书勇的脸慢吞吞的红了,他还不适应和娘这么亲近,连忙寻了个借口,“我去看看妹妹。”
宋婉清也不强求,依他去了。
张伯听到动静,走到了宋婉清身旁坐下,吧嗒着旱烟管,眉头皱的很深。
宋婉清问出了心中所想的,“那伙人可是下羊村的人?”
张伯叹口气,“正是,之前咱们村的大部队走的时候,少说也有一百人,现在就剩不到二十人,这......”
他说不下去,连连叹气,红了眼睛。
虽然平日里大家各怀心思,但到底是同一个村子里走出来的,相处多年。
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怎么能不难过?
宋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许是人多跑散了,还没寻回来也说不定,那被打的妇人与你相熟吗?”
张伯摇头,经历过上一次的事情,就算是相熟,他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就做些什么。
帮了别人,很有可能害了自己。
“那是候婶婶”,石头翻了个身,坐起身子,看着宋婉清道:“那些粮食说是候婶婶保管,实际上就是刘家兄弟见他们母女二人孤苦无依,故意欺负他们,让他们背着罢了。
那些粮食也就是些野菜,刘家兄弟精着呢,好的粮食才不会放心给别人看管呢。
当时我离开大部队的时候,就让候婶婶和妹妹和我一起走,但是她死活都不愿意,还劝我忍忍就过去了。”
石头有些无奈,随即又表情严肃的道:“婶婶,这刘家兄弟极其歹毒,若是咱们逃荒路上遇到他,千万要小心。”
两个人都没提,要去救人的事情。
着实可见成长了不少。
宋婉清点头,“放心吧,我记得了。”
她叫醒林书元和张昌平,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块嬷嬷后,一行人便启程朝主路走去。
最开始,路上还只有他们一行人,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宛若一条浩浩汤汤的人河,朝着一个地方涌去。
人虽然多,但对比昨日在城墙下,已经少了大半。
其中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走走停停。
更有伤的严重的人,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
好在天没有下雨,路不算难走。
到了晌午,一群人坐在一片树下休息,宋婉清从葫芦里取出早上烧好的热水,分给几人。
小孩子岁数小,忘性大,这才刚过了一日,张昌平就生龙活虎的了,一会去揪地上的野草,一会去抓天上的鸟,时不时的,还要去挠林书元的咯吱窝。
林书元一向闷声不爱说话,这几天在张昌平的带动下,难得的能多说几句话。
几人休息着,宋婉清却没有歇着,而是走进了身后的林中,挑挑拣拣,摘了不少的草药回来。
她将草药放在碗里捣碎,又从行李中找出一件旧布裁剪成布条。
坐在推车上的林书勇注意到她的动作,疑惑问道:“娘,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