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步步成瘾完结版季云苏谢程
步步成瘾完结版季云苏谢程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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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散仙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云苏谢程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成瘾完结版季云苏谢程》,由网络作家“小妖散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也不知衣服是不是庄晏买的,但品味是真有品味,明明乍眼一看都是类似的西装套装,可穿在身上,季云苏明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拔高了。而且衣服很合身。她的衬衣很难买到合适的,一般都是买大一号,腰身被西装外套收着,倒也看不出来。这么合适的,还是头一回,毕竟她开庭穿的,都是忍着肉痛去定制。果然一分钱一分货。季云苏翻开衣服领子,看到上面的LOGO,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打消了要和庄晏算钱的想法。没办法,两套衣服算下来近十万,在自尊心和现实面前,她只能选择现实。或许账可以先记着,等以后自己有钱了再还不迟。离上班还早,季云苏下楼去,想看看能不能买到针线,没猜错的话,那件被她崩掉扣子的衬衣,应该是秘书的。寻了好几条街,总算是找着了,季云苏这才匆匆回公司,上午...

章节试读

也不知衣服是不是庄晏买的,但品味是真有品味,明明乍眼一看都是类似的西装套装,可穿在身上,季云苏明显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拔高了。
而且衣服很合身。她的衬衣很难买到合适的,一般都是买大一号,腰身被西装外套收着,倒也看不出来。
这么合适的,还是头一回,毕竟她开庭穿的,都是忍着肉痛去定制。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季云苏翻开衣服领子,看到上面的LOGO,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打消了要和庄晏算钱的想法。
没办法,两套衣服算下来近十万,在自尊心和现实面前,她只能选择现实。
或许账可以先记着,等以后自己有钱了再还不迟。
离上班还早,季云苏下楼去,想看看能不能买到针线,没猜错的话,那件被她崩掉扣子的衬衣,应该是秘书的。
寻了好几条街,总算是找着了,季云苏这才匆匆回公司,上午安心上班,等到中午的时候又偷偷摸摸去了楼上。秘书的衣服她得赶紧缝好洗干净还给人家。
打开门,却闻到一股饭香味,季云苏以为庄晏在家,就要上前解释,结果厨房里是个家政妇在忙活。
家政妇也听到开门声,一转头,吓了一跳,“你是?”
旋即又一拍手,自以为了然,热情道:“沈小姐是吧,庄律师还得一会儿才会上来,您先坐,我饭菜马上就好。”
季云苏尴尬笑了笑,“我不是,我只是借个地方缝洗衣服。”她晃了晃衬衫。
家政妇明显一惊。这里是庄律师的私人住所,会随便让人、尤其是女人上来?还给了密码?
想到那间有使用痕迹的房间,家政妇感觉自己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讪讪哦一声,不敢再多说了。
季云苏见她误会,赶紧解释,“阿姨你别误会,我只是意外在这里借住几天,周末我就搬走,庄律的身份容不得瑕疵,你可千万别误会哈。”
万一传出去,处境尴尬的可是她。
按理说这种情况,一般人很难不多想,不过家政妇心思意外地很单纯,信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立马打着哈哈,“哎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坏了你和庄律的好事。”
季云苏笑摇了摇头,索性拉过一张凳子坐过去,一边缝扣子一边和家政妇闲聊,“沈小姐是庄律的女朋友吗?”如果是,那她真要痛恨自己也厌恶庄晏了。
家政妇嘶一口气,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应该也不算,但快了。你知道沈小姐吗?通惠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两家要准备联姻了,听说父母已经见过面。”
通惠集团季云苏当然知道,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她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和帝国律所,确实门当户对。
谢程虽然可恶,可有一句话说对了,她的身份,在这群人眼里,不值一提。
门口传来嘀哩的锁开声,季云苏起身回头,解释道:“我想把扣子缝了,顺便洗干净,晾在你这里,完了才好还给菲菲姐。”
庄晏嗯一声,显然并不在意。
家政妇倒是热情,立马道:“你给我就行,我来洗。”
“没事儿,一件衣服,两把就搓干净了,谢谢。”季云苏往昨晚睡的房间走。
“没吃饭可以坐下一起吃。”庄晏道。
“不用了谢谢,我下面买了盒饭。”
庄晏也没再劝,倒是家政妇默默把多余的那份饭又倒回锅里。
季云苏洗完衣服出来,庄晏饭才吃到一半,她笑着和庄晏拜拜,又对正在收拾房间的家政妇喊,“阿姨,我走了,拜拜。”
“欸,慢走嘞姑娘。”家政妇出来,笑呵呵挥手。
等季云苏走了,家政妇才喃喃,“这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可人可人的。庄律师,是你们部门的小姑娘?”
“嗯。”
家政妇说话没有遮拦,“这谁若是娶了,肯定幸福,小姑娘性子好。”
......
季云苏坐电梯下了一楼,在超市里买了一份盒饭,没剩什么菜了,她随便选了两个,十六块五。
回到办公室,季云苏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她也不知怎么想的,或许是女人对自己第一个男人,多少有些微妙情绪。
她鬼使神差地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通惠集团,弹出来很多信息,股票、市值等等,无一不在告诉她,那是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顶端。
往下滑,又看到一条通惠集团千金的标题:沈夏身家超四百亿。
她盯了几瞬,关掉搜索页面,专心吃饭。
接下来的三天,季云苏过得很忙碌,白天上班,下班后就跟中介去看房子,只是找房就如同找对象,看得上的租不起,租得起的看不上,租得起看得上的又太远。
季云苏连着奔波了三天,无果,但她不想再住庄晏那里了,所以联系了朋友,主动给了半个月的房租,准备周末搬去和朋友一起住。
周六这天早上,她照例做了早饭。
吃完饭后,她笑着对庄晏道:“我今天准备搬家,这周谢谢你了。”
庄晏搁下筷子,眼神带着询问,“房子找到了?”
“差不多了。”
“嗯。”
季云苏迟疑了一瞬,才捏着衣摆道:“这两件衣服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现在我没这么多。”
庄晏眼神没有任何波澜,“无妨,就当是我替谢程为你道歉,你没提追究他的责任,这事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出面,让他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季云苏抿着唇。
她不追究,是因为她知道,追究不了;她不提,是因为她知道,提了也没用,庄晏不会为了替她主持公道而和自己表弟家生龃龉。
很不公,可她没办法,这两家人,对她而言,就如同大山,她撼动不了。
“算了,我不想要他钱。”季云苏起身,随后又带着泄愤地骂了句,“太脏。”
庄晏指腹交叠,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
他目光落在季云苏的背影上,看着有些孤薄,却又带着傲骨。
“太感情用事对你没有好处,收下钱反而能改善你的处境。我的话一直作数,如果你反悔,可以再联系我。”
“谢了。”

周五这天,庄晏在群里宣布晚上聚餐,目的是欢迎新同事即季云苏的加入。
上次是因为谢程的事导致季云苏没心情,这次倒是有心情,可让她无奈的是,大家投票选择聚餐地点,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定在了一家海鲜餐厅。
餐厅很高档,还没下班同事们就在激动讨论,唯季云苏苦笑。她对海鲜过敏。
可所有人都想去吃,她也不好多说。
晚上七点,季云苏和同事们来到食海滋味,一落座就有人开始点单,季云苏看了一圈,没发现庄晏,奇怪道:“庄律师不来吗?”
旁边的同事吃着餐前小菜:“庄律师从来不会参加聚餐,他不来更好,一来...”
话还没说完,包间门就被打开,一道颀长身影在众多诧异的目光中走进来。
说话的同事表情更是愣住,随后小声叹气,“一来气氛就变丧葬现场。”
季云苏忍不住想笑,心里又莫名觉得庄晏有些可怜,被下属嫌弃成这样。
庄晏很自然地走到季云苏身后,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刚才说话的人身上。那人一个激灵,立马将自己位置让出来,“庄律师您坐。”自个儿溜去斜对面了。
季云苏面上干笑:朋友,别走啊,我也不想挨着这冰坨子坐啊。
可惜某人已经在她旁边落了座。
老大来了,点菜的人自然把菜单递过去,庄晏看也未看一眼,就让那人随便点,那人依了,反正有团建费,便将各种海鲜一股脑全点了一遍。
于是上完菜后,季云苏面对满桌子的海鲜盛宴,不知从何下手。
不是虾就是蟹,或者就是生蚝扇贝等,总之,肉是真的多,同事们吃得也畅快,甚至连某个煞风景的人的存在都忘了,气氛还算不错。
但季云苏的筷子只能往餐前小吃上夹。
眼见一碟小吃要没了,季云苏正无所适从,庄晏却忽然起身离开。
原本还算热闹的氛围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在猜测领导中途离开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他们的疑虑就被打消了,因为紧跟着庄晏回来的,还有服务员,这一次,上的全是中餐。
负责点菜的人脸瞬间就涨红了,拿着一条蟹腿挡在自己面前,和旁边的同事嘀咕,“要命,庄律不吃海鲜吗?”
“没听说过。”
聚餐的氛围有些不对味了,季云苏的心却像是被一根线拉了一把,一瞬间的失重感,带来的是惊跳之后的莫名舒畅。
......
虽说中途出了点意想不到,但这顿饭对大家而言,很是美味。
聚餐结束后,杨飞最积极,问季云苏住在哪儿,说是要送季云苏回去。
季云苏只能推脱,“我住公司那个方向,和你相反,不用麻烦了。”
杨飞还想再坚持,就听到领导那边传来一声,“我要回公司。”
季云苏做贼心虚,强忍着尴尬在庄晏面前演,“那能不能麻烦庄律师捎带我一程?”
庄晏倒是配合她的演戏,看不出任何异样,“嗯”了一声就往停车场走。
季云苏赶紧与其他同事挥手再见,跟上庄晏的脚步。
杨飞满脸惋惜,与旁边的男同事似玩笑又似认真,“看来我得搬家了。”
梁晓雯则是几步超过季云苏,来到庄晏的身侧跟着,笑呵呵道:“庄律,也捎带我一程,我也住...”
“打车费可以报销。”略显冰冷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
梁晓雯尴尬的脸红。事实上,若没有季云苏,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都知道庄晏不近人情,公司里没人敢在他面前自讨没趣。
可有了季云苏这个例子在前,她就以为自己也能借机亲近,不想被拒绝得这么干脆。
梁晓雯讪讪哦一声,停下来,盯着季云苏的背影,眼里的厌恶怎么也掩饰不了。
季云苏权当不懂,小跑着跟上庄晏,特别客气,“谢谢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
夜里的霓虹灯,将世界衬得五光十色鲜艳夺目。
季云苏几次张口,终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吃饭的时候谢谢你,我海鲜过敏,但同事们都想去吃,我也不好反对。”
庄晏不是不能吃海鲜,季云苏坐他旁边,看着他吃了,即便是剥虾,也依旧保持着优雅矜贵。
他定是看到自己没吃,所以才去点了中餐,虽然她没有自作多情,但这种被人默默照顾的感觉,哪怕她再能自控,也很难不动容。
他似乎,也没那么冰冷不近人情。
事实上,她倒是承了不少庄晏的情。
庄晏语气很淡,“聚餐而已,不必在意。”
季云苏点点头,转向车窗外。
不过很快她就被一道电话铃声吸引了。是庄晏的手机,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总之挂了电话后,庄晏问她,“朋友请我过去聚聚,一起?”
季云苏打心底是不太愿意的,庄晏的朋友她又不熟,去了干嘛,坐冷板凳么,他们的话题她不认为自己能插进去,遂客气拒绝,“不了,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他最近遇到点事,需要打官司,也是商事案件,你可以接下这个案子,对你来说不难。”
季云苏立马话锋一转精神抖擞,“哦那好。”
两人来到目的地,让季云苏诧异的是,这里竟然是一家酒吧,在A市很有名,平时要进来,都得提前一周预约。
果然有钱人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季云苏一边暗叹,一边跟着庄晏,被服务员带进包间。
虽然是酒吧,但这里的格调非常高奢,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娱乐场所,外场音乐震耳,但包间内却很安静,完全不影响聊天,并且其内还有各项娱乐设施。
叫做冯驰的庄晏朋友,见到季云苏后,立马绕过庄晏,一脸不敢置信:“庄大律师,稀奇啊,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大美人。”
庄晏面色平静,“给你介绍的律师,有什么问题要咨询,问她。”
他从桌上拿起几支飞镖,站去标靶前,看似随意一掷,却正中红心。
季云苏微微一惊,由衷感叹,“厉害。”
冯驰笑着将季云苏请入座,“你别被他那副冰冷的模样骗了,他其实比我这个开酒吧的还会玩,什么都会,关键是什么都玩得好,跟这种人做朋友,糟心。”
庄晏已经将几支飞镖都投在了靶心上,他一边慢条斯理将飞镖取下来,一边对季云苏道:“记得计时。”
季云苏倒也不客气,当即从包里取出计时器,冲冯驰笑。
冯驰连连摇头,“大美女,你可小心,别被他带坏了。”然后悄咪咪在季云苏耳边小声道:“他这人其实阴得很。”

季云苏二十五岁生日这天,特意穿了一件正红色的连衣裙,长裙包裹着玲珑曲线,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柔白无瑕。
晚上七点,她走进A市最大的私人会所。
泳池、比基尼、热吻,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虽然无一不让季云苏不适,但她忍着,毕竟这是谢程特意为她办的生日party。
随便问了个人,季云苏找到谢程所在的房间,比之外面的喧嚣热闹,这里要安静得多,让她舒心不少。
她正要推门,屋内却先传出一道笑声。
“牛啊谢程,半年到手,我以为季云苏那贞洁烈女不会被你睡服。这局算我输,十万转你了。”
又一人笑,“还没成功上垒你就急着认输,我不管,明早石锤了我才给。”
屋里分明笑声一片,可季云苏却觉得安静得可怕,她愣愣地看着门把手,面上的柔情,逐渐化为冰冷。
屋里的议论声,并未停。
“谢大少爷真的打算睡完就分手?季云苏虽然土,但好歹是校花,身材好,学习好,关键还是个处。”
“她家里穷,农村的,这种人再好也只能玩玩。”
季云苏浑身血液沸腾倒流,她微微颤抖,指甲掐着掌心,不停地深呼吸,努力压抑情绪,可还是在听到那声熟悉的、充满了玩世不恭的声音后,忍不住了。
“难说,我又不急着结婚,再玩两年也行。”谢程道。
门,应声而开,微亮的光晕映在门口之人身上,耀眼夺目。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程望向门口,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后又像是无事发生,笑着起身,“怎么自己过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
季云苏不让自己露出任何情绪,她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很随意的蔑笑,“知道为什么半年你都没能睡服我吗?因为我这人洁癖,而你,太脏。”
谢程愣在原地,直到那背影消失,他才猛然醒神,双拳死死捏着,片刻后才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怒不可遏,“季云苏。”
......
季云苏没有立马回去,而是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倒也不是刻意想买醉,只是无所事事,便随性点了一扎酒,小口小口喝着,局外人似的看着舞池里的热闹,直到差点在座位上睡过去,她才脚步虚浮着离开。
路过一个红绿灯,季云苏看到了一辆和谢程一样的车,但车牌比谢程好。
这款车,有钱还要有权才能买得到,并且车身时尚,老男人一般不会开这款,那瞬间,在酒精的刺激下,她心底滋生出了一种扭曲的报复心理。
季云苏上前,叩了叩车门。
庄晏其实早就看到了她,毕竟那一抹红,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他摇下车窗。
季云苏拉着车门,一副要上车的架势。
庄晏闻到些许酒味,又见红灯将停,便打开车门,让季云苏上车。
“谢程没和你在一起?我让他过来接你。”
季云苏一听谢程就急了,甚至忘了去想为什么随便上的一辆车,车主会知道她和谢程的事。
她紧紧抓住庄晏的手臂,尽管语气听上去那么漫不经心,“分手了。”
庄晏下意识低眸一看:这手,很漂亮。
“那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隔了片刻,没有听到回复,庄晏偏头一看,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
......
季云苏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自己放在床上,她虚虚睁眼,刚好对上一双星目。
好看,她心里暗想。
男人一身矜贵气质,臂弯充满了男性力量,和谢程的少年感不同,这个男人,成熟、英气,一看就是走在权贵的上游,如同行走的荷尔蒙毒药,总能不经意就让女人着迷。
不过是错觉吗?为何莫名有些眼熟?
季云苏直勾勾看着,眼里蕴着一片水雾,带着醉意的芳靥晕红,媚态百生,可一双翦水秋瞳却又清纯柔美,饶是冷静自持的庄晏,呼吸也不由得加重了。
他透着些许警告,“你这样,很危险。”
季云苏明显是醉糊涂了,她不管不顾,双臂环抱男人的腰身,青涩又粘人。
庄晏喉结滚动,翻身上床,将季云苏的双手扣在头顶位置,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诱惑,“我是谁?”
季云苏轻轻嗅了嗅,美眸流转,“你身上,很好闻。”
庄晏心头一紧。他腾出一只手,扯松领带,随即俯身,缱绻的亲吻落下,眼角始终保留着几分清醒。
季云苏再清醒,却是大白天了。
而清醒之后,是无尽后悔。
是的,她肠子都悔青了,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竟然一失足,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她甚至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醒了。”
季云苏浑身绷紧心跳如鼓,可脑子却立马做出了决定:事已至此,又是她主动,至少,这最后一点体面她要保住。
她强装镇定地坐起来,心里暗骂自己活该,嘴上却是落落大方,“昨晚...”你情我愿,以后再不相见。
可惜她话还未说完,就哽住了,视线落在男人面上,脑子里如同晴天霹雳。
挺拔修长的身材,贵不可攀的气质,冷静的目光,将季云苏打得晕头转向。
庄晏,几个月前谢程的生日会上见过一面,但禁欲系的成熟男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她记得。
这是谢程的表哥,大季云苏五岁,国内最大的帝国律所首席律师,同时也是帝国律所的未来接班人。在法庭上战无不胜,在律师界极负盛名。
这样一个被律师界奉为神一般的男人,沉稳睿智,甚至让季云苏无法和昨夜那个狼性十足的人对上号。
就离谱。
季云苏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下意识撑着床,明显大了许多的睡衣顺着肩膀滑下,胸前若隐若现。
她慌忙拉扯,羞的满脸通红,没注意床边坐着的某人眼神深了几分。
“为了报复谢程,所以把第一次交给我这个表哥?你很有想法。”庄晏手指轻轻叩着,听不出情绪。
季云苏倏地抬眼,半羞半恼,“昨夜我不知道是你。”
庄晏目光从她细削的肩颈滑过,抬手松了松领口,随后拿出一张支票,“你是第一次,但我无法对你负责,这五百万算是我的补偿,如果不够,可以再商量。”
冰冷无情的话,让季云苏瞬间从头凉到了脚,原本绯红的脸色,也变得冷白。
察觉到她神色变了,庄晏又补充,平静无波,寒冷刺骨。
“我并非要冒犯你,只是从你的角度出发,收下钱,对你来说才是明智之举。”
这是在提醒她,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拿钱走人,似银货两讫。
季云苏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死掐住大腿,才克制住了这份羞辱感。
她面上笑着,从包里摸出一块钱,塞进庄晏的手心,媚眼如丝,却又显得漫不经心,“昨晚你表现不错。”
庄晏眉头微紧,顿了顿,才起身,未带情绪,“谢程那边,我不会多说。”
季云苏紧咬牙关,直到出了大门才松开,嘴里已是一片腥甜。

知初的话让季云苏微有些吃惊。两人竟然是青梅竹马。
不过她记得护士说过,李墨白喜欢的人,也是他的青梅竹马,所以...她心思忽地一明,诧异地问李墨白,“你们认识?你在帝国律所的朋友就是庄律?”
这下轮到李墨白和知初诧异了,一个说“你们认识?”,一个说“你不知道他们认识?”
季云苏呵呵笑,敢情这三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确实没想到李墨白和庄晏是朋友,冥冥中又觉得这世界真小。
倒是知初立马就放过这一段儿了,她的热情就像火一样,不由分说拉着季云苏就往人群里走。
“你是墨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带你去见见其他人,他们都是圈里有权有势的人,对了,还没问你父母是谁,姓季,我想想...”
季云苏下意识看向李墨白。她不想去认识那些有钱人,跟她无关,她也知道自己融不进去。
李墨白知道她为难,上前拦住知初,“今天这些人都是为你而来,别冷落了其他人,我带她去就好。”
季云苏如临大赦,连连点头,站去了李墨白的身侧。
知初眼神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微微一笑,“那行,你们随便玩儿。”
话刚落,厅内音乐就响了起来。
知初一激动,提着裙摆转了一圈,煞有介事地冲庄晏行了个贵族女士礼,“庄先生,可否邀你跳一支舞。”
季云苏视线不自觉就看向了庄晏,观察他脸上的微表情。
正看着,就听身边的李墨白温声道:“可否请你跳一支舞。”
季云苏收回视线,有些尴尬,“抱歉,我不会跳。”
“我也不太会,跟着音乐转就行了。”李墨白眼底闪着温柔。
季云苏犹豫了一瞬,想着知初这个初恋女友邀请了别的男人,且这个男人还是发小,李墨白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她便有心想给他撑场子,把手递了过去。
不过抓住她手的,却是另一只有些微凉的手。
季云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只手牵着走进了舞池。
她回头看着分别愣在原地的李墨白和知初,有些不悦,“你干什么,我是李医生的女伴。”
庄晏眼里有些冷,“他们两个分分合合了六年,你不用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且以李墨白的家世,也不会允许他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
季云苏有些气恼,“我从来没想过要挤进你们这个圈子,我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呵,还是你认为,我做梦都想嫁入豪门,傍大款吗?”
她推开庄晏就要走,谁知腰上却一股力道将她一揽,她就猝不及防撞进了庄晏的怀里,心跳也瞬间乱了。
她的腰肢很细,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圈住,庄晏不轻不重地箍住她,在她耳边道:“你想棒打鸳鸯?”
季云苏耳朵有些痒,偏了偏头,随后又听庄晏这般说,以为他还在误会自己,气得就要反驳。
可还没开口,就被庄晏环抱着转了个方向,正好看到李墨白和知初两人在跳舞,知初满脸都是笑,李墨白情绪也正常,两人相谈甚欢,看上去不像是分手的恋人,倒像是好朋友。
她没好气地瞪了庄晏一眼,倒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了。她是李墨白带来的,这时候走,无异于让李墨白和知初停下来。
君子成人之美嘛,这点品德她还是有的。
庄晏环住她腰的右手松了些,搭在她腰际,随后左手握住她左手,低声道:“手搭上来。”
季云苏还在别扭于两人之间的距离和动作,一听,有些懵,“嗯?”
庄晏干脆将她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又环住她的腰际,牵引着她舞动起来。
季云苏有些慌张地被他牵着,脚下凌乱不已,脸也渐渐红了,小声道:“我不会跳啊。”
“你说什么?”
季云苏不得不靠近了些,在庄晏耳边小声重复:“我不会跳。”
庄晏轻轻嗅着近在咫尺的幽香,她的体香,总是会在情绪激动或者紧张的时候,随着汗液熏发出来,尤其浓郁美妙。
他心下一沉,右手不自觉紧了些,低哑的嗓音在季云苏耳侧响,“我教你。”
季云苏被他往怀里揽了几分,她本就脚下乱,这一靠近,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庄晏的脚。
她羞得满脸通红,带着湿意的眼睛像小麋鹿似的,“对不起,我...要不我还是去吃东西吧,我还没吃晚饭。”
庄晏眼里噙着一丝笑意,“嗯,跳完这一曲就去吃东西。”
季云苏也不好直接扭头走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可她的脚总会不经意就踩到庄晏的脚,一支舞跳完,看着庄晏皮鞋上数不清的脚印子,她羞得无地自容。
“我就说不跳嘛,应该没骨折吧。”她看了几眼庄晏的脚,随后又嗔怪地瞪着庄晏,早点走不就没事了吗,非得在这舞池里晃悠。
庄晏难得露出两分笑意,“我没那么脆弱。”
随后自然地牵起季云苏的手离开舞池,来到用餐区。
此时大多数人都在跳舞,用餐区没什么人,季云苏终于感觉轻松了,脸上的潮热也渐渐退了下去,恢复了白皙。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本就冷白的皮肤衬得像是冰雪仙子,纯洁又美好,走到哪儿都能成为视线焦点。
季云苏选餐的时候,庄晏坐在沙发凳子上,许是以为她是一个人,很快就有绅士过来向她搭讪。
“不知这位小姐贵姓,是否有幸相识?”
季云苏扭头看去,正要客气答话,手里的餐盘就被一只手拿了过去,“海鲜过敏你还拿海鱼,家里睡着不舒服,想换个地方?”
搭讪的绅士眼见庄晏脸色冷寒,尴尬地道声歉,匆匆走了。
季云苏的注意力则是在餐盘里的那块鱼上,嘟哝着,“我又不知道,它也没说它是海鱼啊。”
庄晏又恢复的一贯的平静淡漠,“来这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他们没你想的那么单纯,他们的靠近,也没你想的那么浪漫。”
又来又来,生怕自己生出一点不自量力、想要傍大款的心思。
季云苏没好气地哼了哼,“你们这些有钱人我还看不上,整天担心那么多,你是属孔雀的吗?”
庄晏端着她的餐盘往餐桌去,“基于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有必要提醒你。”

庄晏刚进门,家政妇就笑着迎上来,“庄律师,有没有见到前几天在这儿住的小姑娘?刚才她来找你,我让她等一会儿她又不愿意,只让我把伞和这封信给你,伞我已经收好了。”
庄晏微点了点头,将信封接过,坐去餐桌上。
家政妇陆续上菜。
庄晏拆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很正式的欠条,不过是手写的,字很干净漂亮,底部还留了签字和手印,二百四十五万,甚至连利息都算进去了。
二十年。庄晏没由地一笑,慢条斯理将欠条又收进信封。
家政妇菜上一半,见鬼似的看着他,“庄律师,我头一次见你笑,什么好事?难道那小姑娘给你写的是情书?”
庄晏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吃了一口菜,微微点头,“今天饭菜味道不错。”
家政妇一副了然,“心情好当然吃嘛嘛香,饭菜每天不都是那味儿么。”
庄晏吃完饭,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公司,而是进了卧室。
他拨通一个电话,语气听上去很淡,没有情绪,透着冰冷。
“上春会所的陈老板,给他们一窝端了,小鱼小虾都给我处理干净。”
电话那头没什么惊讶,道声“是”,挂了。
随后他又拨了个国际电话,语气同样没什么起伏,“给我一个兰蒂的名额,塞个人进去,钱不是问题。”
这通电话也结束得很快,两通电话前后一分钟都不到。
办完这些,他起身,回办公室。
......
季云苏回到办公室,先将衬衣给秘书凌菲送去。
凌菲这些天一直因为一件事困扰。彼时她正盯着电脑屏幕,时而唉声叹气,时而羞涩欢喜,表情变化之丰富。
季云苏到的时候,她正捂着脸像是被恋人送了最喜欢的包包似的开心。
季云苏笑着喊:“菲菲姐,我来还你衣服。”
凌菲脸上的笑容一滞,看了看季云苏,再看看那个袋子,表情立马垮下来,“所以,这件衣服一直在你那儿?庄律是替你借的?为什么给你借衬衣?”
话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得嘴巴成O型,“你们...那啥...挺会玩儿啊。”
季云苏尴尬的脸红,“对不起,之前没说,还有谢谢你的衣服,最后,无论你在想什么,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放下衣服准备走,凌菲却一把拉住她,一副八卦之魂燃烧的模样,“不准走,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庄律...”她两个大拇指对扣了扣,挤着眼睛问。
季云苏笑得无奈,“庄律什么身份,我一个透明小职员,入不了他的眼。”
凌菲啧一声,“不应该啊,你这样的大美女,不是什么男人都信手拈来么。咱们部门十个有九个都喜欢你,还有一个是闺蜜。”
季云苏知道她只是玩笑话,也不在意,拍了拍凌菲的肩膀,“总之,别乱传,我和庄律没有任何关系。哦对了,你的扣子我不小心崩坏了,虽然缝好了,但还是抱歉。”
凌菲幽怨地盯着她的胸,伸出爪子作势去抓。
季云苏又吓又羞,一边躲一边笑,两人闹了一阵,她才回办公区。
......
因为有了住的地方,季云苏找房子也没那么迫切了,她打算周末再去好好儿看,故而也不再像上周那样每天下班还要去奔波。
不过住在朋友家总归有些不方便,所以她每天还是会在公司待到差不多九点才回去睡觉。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意外比房子来得快。
这天,她照样是在公司留到九点多才打卡下班,来到电梯口时,见庄晏也在。
她上前打个招呼,按了下行键。
很快电梯就来了,季云苏步上电梯,随后见庄晏也要上,便提醒道:“这是下行。”他不是应该上行回家吗?
“嗯,下去买点东西。”庄晏道。
季云苏哦一声。
因为时间比较晚,此时电梯里只有两个人,有之前那么多事,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季云苏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电梯怎么这么慢呢。她心里暗想。
正愁着,电话铃就响了。季云苏几乎是秒接,“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哭”着,“呜呜,怎么办,云苏,我对不起你,我男朋友今天突然过来了,他说他要待半个月,呜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季云苏抿了抿唇,笑着道:“没事。那我行李先放你那儿行不?”
“这没问题。那你今晚睡哪儿啊,我给你定个酒店吧。”那头又道。
季云苏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定就行。”
电话那头还是很愧疚,“对不起啊,我那里挤你也知道,那房租我退给你。”
季云苏笑着道声好,直到挂了电话,才听庄晏问:“你没找到房子?”
电梯里很安静,朋友的声音又很大,会听到也正常。
季云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找到合适的,就先在朋友那儿借住着。”
“楼上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密码没变。”
“叮~”一楼到了。
季云苏下意识顿了一步,慢庄晏一拍,走在他后面。
他的身形很好,修长的,不壮也不瘦,宽肩窄腰,像是游戏里的男主建模,尤其是脱去西装外套,修身的衬衣将完美的身材比例衬托得越发笔直挺拔。
优越的家世,出众的容貌,无人可比的成就,成熟又稳重,靠谱又安全。
这样的男人,太迷人,也太危险。
有人说,年轻时不能遇见太优秀的人,否则往后余生,再无人可以入眼。
这话对季云苏而言,再合适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前面那个男人有着巨大的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她不会让自己有陷进去的可能。
明知前方是悬崖,那么无论诱惑有多大,她都会避而远之。
“不...”用了。
“季云苏。”
季云苏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刺耳的、破锣似的嗓音,在空旷的大厦一楼回响。
季云苏浑身血液瞬间沸腾,僵硬在原地。
“这就是你男人?”季成昌嘴里叼根未点燃的烟,二流子似的朝庄晏扬了扬下巴。
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才笑着上前作揖赔笑:“小老板好,我是季云苏的爸,嘿嘿,这蹄子,交了你这么好的男朋友,都不跟家里说一声,我要不是意外得知,还不知道她要瞒到什么时候。”
季云苏咬着牙,恨得浑身发抖。
她几步上前,沉着声,“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