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大强刘大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混外八行的那些年刘大强刘大全局》,由网络作家“情痴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声音吓得我一个机灵,再次潜入水下。这伙人真阴险!他们怀疑我们藏在水里,故意悄悄留下一个人盯梢,若不是这人开小差,我们就暴露了!果不其然,十分钟后,脚步声多了起来,有人问:“有没有什么发现?”“没有,他们应该不在水里,从别处跑了!”“给老大打个电话,让我们的人注意点儿,有可疑的人都盯住了,不能让人跑了!”我再次从水里探出头来,周围安静极了,只有风吹叶子的声音。胡永吉也探出头,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低声说:“学子,你到底搞了什么,这么多人要抓我们,一个破碗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我们悄悄钻进庄稼地,直到走上一条乡间的小公路上。对面驶来一辆城乡公交车。我再次退进庄稼,等待着天黑,趁着天黑,我们靠着两条腿走了四个多小时的路才回到市区。到了胡永吉家...
这伙人真阴险!
他们怀疑我们藏在水里,故意悄悄留下一个人盯梢,若不是这人开小差,我们就暴露了!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脚步声多了起来,有人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他们应该不在水里,从别处跑了!”
“给老大打个电话,让我们的人注意点儿,有可疑的人都盯住了,不能让人跑了!”
我再次从水里探出头来,周围安静极了,只有风吹叶子的声音。
胡永吉也探出头,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低声说:“学子,你到底搞了什么,这么多人要抓我们,一个破碗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我们悄悄钻进庄稼地,直到走上一条乡间的小公路上。
对面驶来一辆城乡公交车。
我再次退进庄稼,等待着天黑,趁着天黑,我们靠着两条腿走了四个多小时的路才回到市区。
到了胡永吉家,我累得连饭都吃不下,直接倒在床上,把碗拿出来,仔细地看。
胡永吉凑了过来。
我有气无力地说:“小心点儿,瞅两眼得了,千万别摔了,一定要藏好,万一被人抓着,这东西可保我们兄弟的命!”
胡永吉不懂江湖,有些担忧地说:“学子,你可别吓我?”
我微微一笑说:“这叫铲地皮,旧社会的叫法,现在叫捡漏!”
“哦!我说呢。”
“这碗是珍品,等风声过了,我让你见识见识这碗的真面目。”
胡永吉有一点儿非常让人喜欢,就是你不想说的,他也不再问,没有很强的好奇心,他一脸愁容问:“碗的事儿先放一边,我爸的那五万块钱也放一边,三轮子怎么办?”
我深呼吸一口,“你还有多少钱?”
胡永吉不明白我的意思,“多少钱也不够赔人家车的,就还三百。”
我点点头,“够了,你跟人家说一下,后天赔一辆,你把三百给我,我有办法搞钱。”
他坐到我旁边,劝我说:“你是不是又想去赌?听我一句,千万别去,我爸说,十赌九输!”
“错了......”
“哪错了?”
“十赌十输。”
三百块钱,想要捡漏再出手,时间来不及,我只能去赌,而我下手的目标就是刘大强,他有钱,又是我的仇人。
我好好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傍晚我才起,胡永吉没在家,给我留了张纸条,说是找他爸去了。桌子上放着三百块钱。
兄弟间需要的就是这份信任。
三百块钱应该是他的极限了。
我穿好衣服,胡乱吃了两口东西,坐上公交车去了天河古玩儿城,当我赶到时,刘大强的门店刚刚打烊,赌桌前面的那几个人正抽着烟议论着牌局。
刘大强搂着个女人,一脸坏笑,“不好意思,要不是有生意上的朋友过来非拉着我去打牌,我跟你们战个通宵。”
我装成路人,躲在暗处。
刘大强搂着女人窃窃私语,我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他没有开车,朝着不远处的一条胡同走去。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走进一家棋牌室。
这正中我的下怀!
我捋捋头发,把伤疤挡起来,在外面转了一会儿,也推门走进棋牌室。
刘大强已经开始了牌局,桌子前坐着四个人,他身边的妖娆女人没有坐下,半弯着腰靠在他的后背。
他们玩儿的是诈金花。
我观察了一下,他们之间没人说话,应该不认识。只有刘大强和女人卿卿我我。我坐在吧台前跟服务员要了瓶饮料,继续观察。我注意到,女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摆动着手指,她的位置能看到其中两家手里的牌。
她看似随意摆动手指其实是暗号,在告诉刘大强其他几家手里的牌是什么。
至于每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一时间也看不出来,只有上局,才能知道。
我把饮料瓶丢进垃圾桶,凑了过去,问了一句:“哥几个,带我吗?”
刘大强看了我一眼,再次说出那句话:“带。看着你脸熟。”
我呵呵笑了笑,“有吗?我在前面那家中通洗浴上班。”说着,我坐了下来。
底钱一块。
如果是比点,局不大。
但诈金花的大小跟底钱没多大关系,因为这局没有上限,也许几圈过去,就有人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万的押。
牌是新的。
刘大强发牌,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他拿到牌后,小心地拢在手里,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拇指在牌的一边悄悄地划了一下,这是在做暗记。
行业里,跟这种作弊的方法叫留痕。
因为划出的痕迹的位置不同,所以只要发下牌就能知道牌面是什么,从而选择闷牌,以最小的代价换更大的价值,就算输,也只输一半。
再加上女人能看到其中两家牌,赢得几率大大增加。
如果是个老手,发牌时就能根据记号记住每个人的牌,保证自己不输。
刘大强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我坐在这里,任凭他的记号做的再好,也逃不了输的命运。
我要把他推向赌博的深渊。
起初,我一块一块的扔着底钱,就算遇到好牌我也不押,或者象征性的押上十块八块,毕竟就三百块钱。
通过不断的摸到牌,我渐渐摸清楚了牌的记号都代表着什么。
而刘大强已经把所有的牌都做上了记号。他做出的记号规律性很强,太复杂的记号估计他记不住。如果我做记号,就算我师父来了他也总结不出规律,因为每张都不一样,这需要强大的记忆力。
所以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天赋。
脑子不好的,想当老千都不可能,靠道具出千,被人抓住了万劫不复。
差不多玩儿了一个小时,我才输了五十块钱,牌的记号也被我完全破解,就算刘大强发牌再快,我也知道每家手里的牌是什么,这需要强大的眼力。
刘大强的眼力不行,所以他发牌的时候,牌都是单张的,不会让牌摞在一起,这样闷牌的玩家他就能看出来牌是什么,闷牌玩家的手是不能碰牌的。
如果玩家把牌攥在手里,他就力不从心了,还得靠身边的女人。
刘大强不能称为老千,只能说是作弊。
所以他不会每次都赢,只是输少赢多。
但今天晚上,我要让他输个大窟窿。
又有两个人加入进来,我要想赢,就必须要做庄,把每家牌发的都不大,这样才能赢些本钱下大注。
期间,我还发现刘大强有同伙,是个小平头。
两个人扛牌。
诈金花一般情况下不许三个人开牌,如果赌资不够,就算手里攥着豹子也会因为钱不够而离场,我担心的就是这点。
我是生脸,放水的不会借钱给我。
有闲家扛不住了,弃牌了,是个对A。
刘大强和平头同伙开牌,他手里是个对2,而平头就是K大的杂牌,他还故意刺激弃牌的闲家:“对尖都跑,我他妈的对2都跟。哥们儿,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闲家没说话,有些不服气地点了支烟。
几圈过后,轮到我卡牌时,我知道机会来了,在我卡牌的瞬间,我手指根本就不用动,两张牌被我弹进袖子。
少了两张牌,没人看出来。
如果是我,少一张牌我就知道。
当我开始碾牌的时候,手腕自然一抖,袖子里的牌就飞了出来,别人是三张,而我是五张。
五张牌最大只能组成一个顺子。
发牌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每个人的牌,没人比我大,最大的不过是对7,估计他也不敢连续的跟。
为了保证有充足的资金,我对下家说:“哥们儿,借个火。”
没等他同意,我已经伸手过去拿打火机,当手掌盖过他钱的时候,我来了一招掌心吸牌,不过吸的是钱,钱堆上的一张五十的和一张一百的钞票就被吸到手里,同时也拿到了打火机。
说起来困难,做起来手根本不停,非常自然。
这一招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出来的。
这哥们儿钱堆上五十的一百的不少,少了两张他也不知道。
牌在我手里,就像他们高举着钱央求着送我。
我洗牌是假洗,发牌是抽发,每次都保证玩家的牌不大,而我总是大他们一点儿,或者给自己发个好牌,还故意说好牌没人跟。
下家被我偷了一百五十块钱,我决定让他把刘大强赢个窟窿。
我只保证赢够车钱就收手。
赢太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一连赢了七局,每次收入三四百,三千块钱的样子,决定不赢了,所以我故意给我下家发了一把豹子牌,刘大强顺金的牌,而他的同伙是个A同花,三家牌都不小。
下家运气差,一直在输,把牌攥得很紧。刘大强眼力不好,我发牌时故意把牌摞在一起,下家抓起牌就攥在手里,他根本看不到牌的记号。
刘大强拿到顺金,眼睛一亮,向同伙传递了一个眼色,两人要扛牌了。
下家看到牌后,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心理素质不错,十块钱十块钱的往上押,几圈过后,刘大强开始加注,变成了五十,涨到一百,又很快涨到了一千,桌上的钱差不多有万把块钱的样子。
刘大强有些沉不住气了。
毕竟两千年时,工资低,几千块钱不少了。
可下家却跟没事儿人似的跟牌。
刘大强身边的女人这时起了作用,她站起身来,假装去买东西,想从身后看下家的牌,可下家非常小心,看到女人站起,把牌扣在手里,女人看不到。
他以为凭运气拿到同花顺的牌不容易,不甘心弃牌,也不想让同伙弃牌,他更怕下家开牌。
两人对视,开始扛牌,把下家扛死,钱不够只能忍痛弃牌。
眼看着下家前面的钱越来越少。
让我想不到的是,下家拿起包,掏出一万块钱,面不改色的继续跟。
下家的心理素质明显不正常,普通人,就算豹子在手也不会这么坦然,显然他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甚至,我怀疑他已经知道刘大强手里的牌是什么,也许他跟我是同行,千门蓝道上的。
不由的让我担心起来。
有人说,我是一个坏人。
赌桌上,我把仇人推下赌博的深渊;赌石摊前,我把对手踢进鬼门关。
曾经,我也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
我叫周离,出生在北方风城,家境富庶,在万元户还是凤毛麟角的年代,我家就有豪车别墅。
十岁那年,九十年代初。
我走到命运的转折点。
父母离家之前,让老管家胡叔照顾我,留下两个保姆。他们说,很快就会回来。
但整整半年,父母杳无音讯。
胡叔也因病去世。
保姆也卷着财物连夜逃走。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直到警察和我姑周梅新来到我家,办了丧事,把我接走。
她成了我的监护人。
我家的财产她有了处置权,十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
周梅新,人如其名,没有人心。
得到我家的财产后,她就露出真面目,让我深刻体会到寄人篱下的痛苦与屈辱。
短短半年,从天天挨骂发展到暗无天日的虐打。
鞋底在我身上留下的青紫印迹还未退去,高高举起的皮带就呼啸而至!
周梅新的大儿子刘大强在我脑门上留下的月牙伤疤诉说着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
人们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事实证明,那是错的。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阳光明媚的冬季午后:
刘大强和刘小强骑在我身上,重击着我的后脑,我像只被揍得半死的狗,一动不动地趴着,嘴唇被冰冷坚硬的地面磕破,淌着血。
周梅新瘫坐院中,发疯似地拍打地面,扬起阵阵灰尘,披头散发,哭天喊地,几欲自绝。
姑夫喝着酒,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草天草地地骂着,突然暴怒而起,摔碎酒杯,向我冲来。
如果不跑,我肯定会被打死!
人求生的意志是无限的。
我拼尽全力向上拱,压在我身上的两只未成年的恶犬倒在地上,刘小强的脑袋磕到地面,嚎嚎大哭。
院中沸腾起来。
我冲向门口,恶魔向我追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恶鬼冲下台阶,酒力发作,身体不稳,脑袋撞在石狮上,血溅一片。
苍天有眼!
石狮还是我爸送的。
尖叫声,哭喊声,大骂声,呼救声......
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我闯下大祸,不敢停留,冲进的树林,拼命奔跑,不知摔了多少跟头。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逃!
直到我力气全无,一头栽倒,嘴唇再一次被磕破,一颗牙掉了下来。
我捡起带血的牙齿,紧紧攥在手里,爬起来,躲在高大的槐树下,探出头向后望去,没人追来,松了口气,瘫软下来。
逃亡惊魂未定,脑海一片空白,却在刹那间,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我想大哭,不敢发出任何声,阳光被光秃秃的树枝分割得支离破碎......
遭受虐打的原因只因为我骑自行车撞了一个老头,花了周梅新两千块钱。
我家的房子就价值百万!
周梅新不过是找个借口,想让我死!
太阳西下,温度越来越低。
我努力地站起来,口渴难耐,饥肠辘辘,如寒风中的树枝颤颤发抖,迈着沉重的步子有气无力地向前挣扎着。
到了河边,我捡起石头砸向冰面,冰渣四溅,抓起两块冰含在嘴里,湿润着干裂的嘴唇、火烧的喉咙。
一心求生的我,早就没了对黑暗的恐惧。
我幻想着路能够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
到了废弃的工厂,我走不动了,蜷缩在墙角,抓些荒草盖在身上驱赶寒冷。
不知何时,头顶乌云密布,寒风吹起,卷起垃圾飞向天空,夹杂着冰渣劈头盖脸地砸下!
渐渐的,冷的感觉越来越淡,反而有些温暖。
我也越来越困,想美美地睡上一觉,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汽车声,残存的意识告诉我,肯定是周梅新派人抓我,我想逃,可动不了!
有人扒拉开草丛,低声说了一句:“在这呢......”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彻底失去知觉。
直到我睁开眼睛,看到雪白的屋顶,我正躺在温暖的床上,旁边坐着一个闭目的老头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
女孩儿见我醒来,轻声说了一句:“爷爷,他醒了。”
老头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爸妈都死了......”
说着,他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我爸被剁去手脚躺在血泊里,我妈被人剜去双眼倒在河边的合影,我妈死死地抱着我爸,我爸的身上扔着几张扑克牌,我妈的手里握着几块瓷器碎片。
老头厉声问:“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我紧咬着嘴唇!
“想报仇吗?”
我用力点头,拼尽全力喊:“想!”
看到父母死去,我没有哭。
我恨的人也不是仇人,是周梅新!如果手里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扎进她的心脏,用力绞碎......
“想报仇,忘记仇恨!”
“我忘不掉!”
老头抡起大手狠狠抽在我的脸上,我滚到了地上,他俯下身道:“忘不掉你也要死!死了怎么报仇!蠢货!”
他带着我离开风城,去了另外一座城市:海瑞。
我一边学艺一边上学,同时我有了一个新名字:童博学,身边也多了几名老师。
有的教我千术,从扑克到骰子,从麻将到牛牌,在他的手里出神入化。
有的教我鉴宝,从铜钱到瓷器,从玉石到青铜,只要一摸便知真假,并说出来历年份,从未出错。
有的教我功夫,功夫不是电影里让人眼花缭乱的拳脚。功夫是杀人技!
我遗传了父母的基因,老师所教很快就能学会。
他们还带着我走进各大赌场,古玩城,黑市拳。
我亲眼目睹了赌场有人发狂大笑,有人倾家荡产,赌石摊前,有人一夜暴富,有人跳楼。黑市拳没有规则,以命相搏!
技艺是护身符,人若死了,便是火化厂里的一股青烟。
十年时光一晃而过!
我从一个瘦弱的儿童变成身高一米八的青年。
高中毕业的那天晚上,我的三个老师还有老头带着那个女孩儿聚在一起。
女孩儿长得更漂亮了,虽是素颜,却很动人。
老头语重心长地说:“小童,你学艺十年,是时候出师了。你身背血海深仇,但,我并不希望你闯进是非江湖。”
“江湖?”我有些诧异。
江湖两个字似乎离我很遥远,是小说里虚构的。
“走出家门,便是江湖。没有行侠仗义,没有快意恩仇,只有钩心斗角,人情世故。”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女孩儿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来,我给你上江湖的第一课。”随手丢给我一枚铜钱,“仔细看看。”
我没捡,随意看了一眼便道:“元代的四体文钱。”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让我讨厌,像逗一只被训练得非常听话的狗,“你再看看?”
我疑惑,拿起来仔细看,“我不会看错!”
她一手接住,转头对老头道:“爷爷,他有天赋,但脑子不好使。三天江湖路就要了他的命!”
我有些气。
她把铜钱扔给了我,“送给你了,拿去卖,做你闯江湖的本钱。”
我刚要开口,突然一阵头晕,中了迷药,恍惚间听到女孩儿说:“我说得没错吧......”
她把我扶了起来,放到床上,嘴唇慢慢向我靠近......
迷迷糊糊中,我问道:“你是谁?你叫什么?你来自哪里?你爷爷是谁?我的三个师父又是谁......”
她露出一个邪魅地笑,“不要管他们,你要我就够了......”
“你叫什么?”
“静水。”
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
醒来时,我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手中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江湖路,你自己走!铜钱被红线穿在纸上。
江湖第一课,我明白了:行走江湖,谁都不要相信!
原来,那只是一场黄粱美梦!
身边的人如鬼魅般从我生命中消失。
我头痛欲裂,不由苦笑。
男人报仇有很多种方法,女人报仇多是用自己的身体。这是静水对我说的,她如万年寒冰,拒人千里,不食人间烟火,怎会有温柔的一面?
仇,永远在前面等着你去报。
势弱时,忘记仇恨。
否则,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身无分文,唯有卖掉铜钱,换成路费,才能回风城。
四体文钱并不值钱。存世量虽少,但有价无市,能不能卖出去还不好说。
在海瑞生活十年,对城市非常熟悉。
两千年时,典当行还不像现在到处都是,离我最近的是十公里外的亨通宝行,旁边有个天河古玩城,想要捞到江湖的第一桶金,来钱又多又快的只有赌石或者捡漏,当然地下赌场也是个好去处。
我步行一个上午才到。
古玩市场的商品琳琅满目,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赝品,就算有真的,也不值钱。
赌石区人不少,好几家原石店前都站着人,下手的几乎没有,一直在讨价还价,还有人拿着手电照。
手电照无非是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
就算照到有玉,也许只是那一小块范围内有玉,还是故意让你看到,那个年代,造假技术已经出神入化,有许多原石都是人工合成的。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赌石比赌牌更刺激,石头摆在那里,根本出不了千。
我没多看,走进亨通宝行的大门,店里装修着古风古韵,连工作人员都穿着旧社会的灰色小衫。
伙计见我进来,懒洋洋地放下茶杯,有些心不在焉地问:“您是典当还是赎当?”
“典当。”
伙计示意我坐下,桌子上摆着几件工具,“请坐,事先声明,人货收,鬼货我们不要。”
人货就是有合法来源的古董。
鬼货是非法的,像古墓里盗出来的,甚至是博物馆里偷出来的。
“人货。”我掏出铜钱放到桌上。
伙计看了一眼道:“元代的四体文铜,稀罕货儿。鬼货少见。”他说的没错,元代的古墓被盗得很少,流传在世面上的元代古董一般都是人货。
他拿起放大镜拿眼扫了一下,又放下了,意味深长地说:“您还是收起来吧,我们不要。”
我不解地问:“价都不出?”
伙计放下放大镜:“这不是钱的事儿......”
我的目光落在铜钱上面,光线看上去就不正常,拿起一瞧,晴天霹雳:赝品!
静水又一次把我骗了,江湖第一课还分成了上下两集!
我惊讶地合不上嘴,“胡叔,你是怎么搞到手的?”我拿起珊瑚,和我那天看到的一样,货真价实。
“你小子能铲地皮把东西铲来,我能铲不来,眼力跟谁学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瞎学的。”
胡全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严肃道:“躲起来是个好主意,我拿到这珊瑚,也找个买家。我们都得躲一阵子了。我看你们还是跟我一起吧。”
我不想跟着胡全乐一起躲,正琢磨该怎么婉言拒绝。
胡永吉一摆手道:“爸,我可不跟你走,你多大,我们多大,有代沟知道不?”
胡全乐虽不放心,但在江湖上闯荡的人都懂得放手,所以没有阻拦我们。他拿出大约三千块钱给了胡永吉:“收好了,你们俩儿的生活费,告诉你们,这可是两个月的,别到时候东西卖不出去,饭都吃不上。”
胡永吉痛快的接过钱,揣进口袋。
我们两个坐着公交车到了西郊区,这里远离繁华的市区,都是三三两两的村落。
中午时,我们坐在小饭馆里吃了点儿东西,就前往那家道观,路上还遇到了一群乞丐,但并没有主动围过来跟我们要钱。
我到一家超市内换了零钱,主动给乞丐钱。
出手也大方,每人十块。
现在十块不多,那时候十块已经不少了。
很快就发出去几百块钱。
胡永吉心疼地问我:“我说学子,就三千块钱,两个月的生活费。”
我边走边说:“胖肉,这是规矩,你以为这群乞丐是真的乞丐,都是金宝楼的望风人,只要我们主动给钱,他们就会过去传话,意思是有人想出东西。给的钱越多,就说明出手的东西越贵重。”
胡永吉听完,开始向四处张望。
我笑了笑说:“别看了,我们这一给钱就有人盯上我们了,小心点儿。也许不止是金宝楼的人,还有飞贼。”
这么一说,胡永吉更加小心了。
“找个地方住下。”
在镇子上转了转,前往道观的人挺多。在海瑞,信奉道教的人比信奉佛教的人要多,道观旁边有家豪华的烟雨楼洗浴中心。
我停下脚步,对胡永吉说:“晚上我们就住这里吧。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做一个没有脑子的好人。”
洗浴中心一共六层,我选择了最高层住下。
站在窗户前面,能够清楚地看到金宝楼的全貌。
胡永吉一脸不可思议,“学子,那就是金宝楼,破院子,也不是楼啊!”
“杨六郎的脸上写着六吗?胖肉,这两天我们运气不太好,不如我们找个......轰两炮,也许能转转运!”
“想找还把理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要找你找,我怕有病!”
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们不找,不代表没有送上的门的,晚上八点钟,传来敲门声,我坐在沙发说了一句:“进来吧。”
门开了。
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因为越是楚楚可怜的女人越能牵绊男人的心,就算坚如磐石,也有在某个瞬间被这种可怜融化。
“老板,你看我可以吗?”女人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向我展示着她的身材。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她确实很漂亮,走到大街上,绝对风景线。
我坐在沙上没动,也没说话,盯着她。
她以为我是新来的雏儿,说:“老板,别紧张,习惯就好!”她坐在我的腿上。
看来她是以为错了。
我指着门淡淡地说:“出去!”
她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再次摆出可怜的样子,“老板,不要哄我走,如果你看不上我,可不可以让我陪你聊聊天,不收钱的。如果我这样子走出去,我会被他们打的。”
一招美人计不行,再来一招苦肉计。
我点头示意她坐到我的对面,“行,聊聊可以。”
女人很健谈,会找聊天话题。天南海北,东海西漠,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最终她把话题聊到了古董上面。
我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是这里的落花还是流水?”
所谓落花就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女人,流水只是陪聊。
但不要小看流水,那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落花流水是正规兰花门的称呼。
她愣了一下,装出疑惑地样子道:“老板,什么落花什么流水?”
“都是江湖上走的,再多说就没意思了,出去吧。想找青头,换个人,我这不合适。”我把茶几上的茶杯翻过来。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有些不服气地看了我两眼,早就没了刚才的楚楚可怜,提起包转身就走。
天刚放亮。
我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喊大叫,走到窗前往下一看,一群文身的男人堵着大门口与这里的主管理论着什么,有点儿剑拔弩张地样子,听了两句话之后,我就明白了,原来有游客往进之后,叫了个女人,一觉醒来,金银首饰全变成了假货。
黑店!
有人报警,带走了一些人。
我来到胡永吉的房门前,敲了半天门他才起来,“走了,今天得把东西出手。”
到了金宝楼前面,有人主动迎了出来,是个戴着老花镜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头,相信他早就从乞丐那里知道我们有东西要出手,非常客气道:“二位老板,请!”
院子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老式四合院。
砖瓦都是蓝色的。
与道观一样,装修的古风古韵。
我跟着老头走过弯曲的走廊,来到正堂,我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是敞开的。老头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茶水。
但我没喝。
老头笑呵呵地问:“二位,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手?”
“无损大口,十二生肖!”
老头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十二大口,那可是传说中的。”
他是在试探我,“不是,是十三大口。”
老头点头,一脸期待,“看你年纪轻轻,有这么好的货,谁的后生?我真想见见宝贝!”
“先见不合适吧。”
“请说。”
“百开头。”
“可以。”
老头伸出手来,我们握在一起,我翘起拇指,他把我的拇指按下,我点头,“现在可以以让我看上两眼吧。”
胡永吉听得云里雾里。
我伸手朝他的身上一摸,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只碗就被我抓在手里。
老头有些激动,眼睛一直随着碗动。
我把碗放在桌上。
他端起碗,朝着门的方向往碗底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
我转头看向胡永吉,微微点头。
胡永吉把手摸向身后。
老头再次把碗放到桌上,“不错不错,货真价实。咳咳......”
接着我就听到外面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急促地脚步声跑了过来,我一把抢过桌上的碗,递给胡永吉。
冲进三个手持麻花钢的打手,挡在门口。
老头一阵奸笑过后,鄙夷地看着我和胡永吉说:“两个刚上路的愣子,以为学了点儿皮毛,就当自己是个虫?自打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你们是愣子。”
他所说的愣子就是刚刚步入江湖的毛头小子,虫是老手的意思。
我淡然地点着一支烟,往口袋里一掏,握着几张铁牌。
胡永吉抽出甩棍,“唰”的一声甩直!
老头到我手里的铁牌,不由一愣,有些吃惊,但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哟,还是混蓝道的......不管你们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一脚踹在老头的肚子上,他两脚离地,撞到墙上,身后的货架哗啦一声倒下,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
没等打手反应过来,我的胳膊一甩,一张铁牌飞了出去。
门口的打手突然惨叫一声,捂着大腿倒在地上。
胡永吉提着铁棍抡了上去,“王八蛋,老子今天弄死你们!”
金宝楼的人显然轻敌,没想到我们是硬点子。
胡永吉从小就是练家子,几个躲闪,几下甩棍,屋里的除了我们两个全躺下了。
我冲出门去,顺手把打手腿上的铁牌揪了出来,他又惨叫一声。
胡永吉抡起甩棍就要打,“再他妈的叫,我打断你门牙!”这一吓唬,没人再敢出声,我们大大方方地走出金宝楼,显得从容不迫,实际已经落荒而逃了。
出门便上了一辆三轮摩托,迅速离开。
我随意在一条小公路上下了车,带着胡永吉走进村子,又步了很久,才停了下来,坐在树下休息乘凉。
胡永吉因为越来越懒,练得时间越来越少,他一动就气喘吁吁。他开始埋怨道:“学子,来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保证,金宝楼安全,安全个屁!”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说我,你昨天是不是跟娘们聊天了,一边说一边跟你说了你听不懂的话是不是?”
他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听墙根了?”
“谁有功夫听你墙根。你以为那些娘们儿都是愣子,楚楚可怜,不是卖身救父的,就是被逼无奈的,她们要不那么说,能从你嘴里套出话来?”
“啊!”
“啊毛啊!跟你说了,不要当没脑子的好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妈的,什么世道,兰花门也变了。说,昨天给了那娘们儿多少钱?”
胡永吉这才下意识的掏掏口袋,脸色不由变了,“坏了,学子,钱肯定掉在洗浴中心了,我们得回去找。”
我叹了口气,无力地摆摆手:“不用找了,本来就是黑店。就是能找到,也不能回去,我们在明,金宝楼的人在暗,撞见我们,就不见得能逃出来了。我身上还有两百块钱,一会儿找个场子赢点儿钱,刚闯江湖不能饿肚子。”
江湖外八行,也称八门。
盗门,千门,蛊门,机关,兰花,神调,索命,红手。
虽然有的行业已经消失,甚至是传说,但依然有外行门活的好好的,发展的越来越好。
一万块钱押了上去。
刘大强渐渐涨红了脸,他示意同伙弃牌。
轮到下家下注时,他冲着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干瘦的男人抬抬手,男人小跑着过来,到了下家面前点头哈腰地问:“要放点儿水?”
下家点头,“能放多少?”
放水的伸出五个手指头,“五万,砍十,一捏。”这是放水的行话,砍十就是砍去百分之十的砍头息,一捏是七天的意思。
“可以。”下家接过放水的四万五,拿出两万扔了上去。
刘大强眯了一下眼睛,从包里也拿出两万扔上,“开牌!”
下家很淡然的把牌翻开,“豹子七。”
刘大强两眼像冒了火,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妈的!”也没亮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下家拿出五万给了放水的。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眨眼之间,就挣了五千块钱。
接下来的几圈,我又凭运气赢了两局,已经有了四千块钱,赔车的钱足够。
刘大强的运气似乎差到了极点,只要有玩家攥紧了牌,一直输。假洗也没用,牌又是新的,他的手法根本藏不了新牌,太滑。
越输下注越大,中途还有人给他送了一次钱。
看着他的赌虫冲脑,我再次给他烧了把油。
轮到我发牌,在我洗牌时藏了三张J,假装没洗好,牌散了一地,我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从地上捡牌时,我弹出了三张J,以极快的速度把原来的记号抹去,换上了新的记号。
发牌时,我把三张J发给了下家,发牌时把记号对准了刘大强。
记号已经被我改了,刘大强看到的记号显示的是A同花。
下家拿起牌一看,这一次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就凭这一点儿,我敢肯定,下家跟我一样,是个老千。
刘大强拿到牌后,激动地都快跳起来了,肩膀微微在动,他的腿因为兴奋抖得很厉害,以为下家是同花,能把刚才输掉的钱捞回一些。
他不知道,这是他跳进深渊的第一步,再一次,他和同伙使了个眼色。
我直接弃牌。
刘大强没有碰牌,知道自己又是一把同花顺,“一百。”
下家跟牌。
几圈过后,涨到一千。
刘大强以为这次必赢,拼命下注,同伙也一直跟着扛牌。很快三个人几乎把所有钱都押上,同伙选择弃牌。
下家看着手里的钱没有多少,数了数说:“差十块行不行,开你牌?”
刘大强不以为然道:“差一百也没事。”他把牌翻开,还故意露出惊讶地表情,“靠,又是顺金!”话音刚落,他就想把钱搂到自己前面。
下家按住刘大强的手道:“同花顺很大吗?不好意思,大你一点儿,我豹子!”
刘大强瞪大眼睛看着下家的豹子,“怎么可能......”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紧紧地攥起拳头重重捶打着桌面,“咚咚”直响。
吧台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喊了一句:“大强,你他妈的要疯?玩儿起吗?”
刘大强喘着粗气,没说话。
开棋牌室的很多,但敢让人下这么大注的却没几家。
要是遇是抓赌的,棋牌室肯定被封,就算抽水再多,一般人也不会做一锤子买卖。
就在这时,刘大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到号码时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妈......哦,准备好了......对,六十万......明天......没有没有,明天我朋友要过来......行,我先让他住宾馆。”
很明显,这是我亲爱的姑姑打来的,在跟刘大强在钱。
看刘大强的表情他应该是把准备好的钱输在了牌局上,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到现在他已经差不多输了十五万,如果同伙的赌资也是他出的,那么六十万已经输掉一半。
两千年的三十万是一笔巨款!
放下电话,刘大强紧紧攥着手机,似乎做着什么心理斗争。
我知道,他的赌欲一定会战胜他的理智,果然,他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吼:“安子,把剩下的钱给我拿过来,我现在就用!”
看来下家早有准备。
小小棋牌室里能赌到这份上情况并不多见。
牌局继续。
此时的赌桌上开始蔓延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就像一只气球,很可能因为小小的刺激而发生爆炸。
我打算找个机会下局。
但我不甘心,我要亲眼看着刘大强万劫不复。
女人有些待不住了,她活动的频率越来越高,来来回回的看其他玩家的牌。
此时刘大强已经被愤怒和欲望冲昏头脑,他虽然知道牌的记号变了,但从头到尾下家连牌都没碰过,他肯定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你抓我摸的。
碰到记号并不是没有可能。
几把小局结束,有人给刘大强送钱过来。
他再押注时变得非常谨慎,像开始做记号时那样检查每一张牌。
确定没有问题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可他怎么会想到?他之所输得一塌糊涂是因为不显眼的我。
在我大力安排下,每隔几局,刘大强就会遇到比他更好的牌,晚上十一的时候,他又把三十万输了个精光。
下家成了最大赢家。
我收起钱,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向吧台,又要了一瓶饮料。
刘大强脸色铁青,当他再次翻牌时,依然比下家的牌小了一点,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扯碎手里的牌,大吼一声:“我靠你妈!”站起身来,一脚踢开椅子。
棋牌室老板又喊了一句:“大强,玩儿不起,就他妈的给我滚,少在我这折腾!”
下家开始装钱。
刘大强对下家阴沉地说了一句:“怎么,赢了就想走?不行,我跟你战到天亮!”
下家淡然道:“好啊,可你都没钱了,还玩儿什么玩儿,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有钱我们接着,没钱我可走了,谁有那闲功夫等着你!”
刘大强急得团团转,最终他把目光停在了放水的身上。
放水的放了十一万,除去砍头,给了十万,也算是给了刘大强面子。
输红眼的刘大强一次把钱全都推了上去,嘴角开始抽动,“一局定生死!”
可他并没得到上天的眷顾,一把输光了所有,他连连倒退两步,差点儿昏了过去。
我相信此时的刘大强是无尽的懊悔。
但,只是一时。
如果再有钱,他还会接着赌下去。
我喝完饮料,拿的钱要离开。
刘大强再次找放水的,放水的不放了,他情急之下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死死的按在桌子上,大吼一声:“我把她押上!”
女人惨叫着挣扎起来。
下家冷笑:“兄弟,玩儿得起就玩儿,玩儿不起就不玩儿。什么年代了,还玩儿这套......”
我无声地离开棋牌室,走出胡同,来到公路边上,等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到了胡永吉家,大门都没关。
胡永吉正躺在院子下面竹椅上睡觉,呼噜声震天。
我把他推醒。
他看到我,打起精神问:“你去哪了?”
我把钱掏出来说:“这有四千多块钱,你跟人家说车被你开进河里了,钱足够买辆新的,先把这件事平了,告诉你邻居,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因为你缺钱把车给偷着卖了。你爸找到了吗?”
胡永吉摇头,“没有,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想不会的,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肯定不会像你似的拿着砖头拍人。最近这两天,我肯定是不能去天河了,而且我们还得找个地方躲躲,我怕有人会找上门来。准备好那只碗,把它出手。”
我知道在海瑞的西郊区,有家道观,游客还算可以。
道观的旁边有家金宝楼,据我师父讲,那里专收鬼货,也不会故意压价,生意红火,但是不懂切口,根本进不去。
天亮后,胡永吉按照我的交代把钱赔了车主。
然后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胡永吉有心担心问:“学子,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如果我们走了,我爸怎么办?”
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我安慰他说:“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着急把碗出手的原因,我告诉你吧,那不是一只普通瓷碗,只要是行家里手,都知道那是什么。那可是唐代的十二生肖,价值堪比公鸡碗,不过碗的外面被人动了手脚,等到了地方,我把外面处理一下,能卖多少卖多少,然后放出风去,那些人的目标就从我们身上转移了。”
“什么,十二生肖?”外面突然有人惊讶地说。
我随手抓起早已准备的劈柴刀走出去,看到来人时,松了口气。
胡永吉的爸:胡全乐。
“爸......”
“胡叔......”
“爸,我找你好几天了,急死我了,我们要出去躲些日子,招惹了一些麻烦。”
胡全乐皱了一下眉头,“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于是我们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连我在棋牌室的赢钱的过程也说很仔细,当然我并没说我出千。
胡全乐听完,盯着我看,不由地问:“小学,你怎么知道那是十二生肖,拿来让我看看可以吗?......”他也是行家,接过碗后,也看出了端倪,“小学,你的心思够细,我的注意力一直在珊瑚上面,把其他的给忽略了。”
表面上看,胡全乐非常邋遢,一副疯傻的模样。
实际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他自然知道这碗的价值,把碗还给了我,“现在看来,珊瑚的骗局只是小儿科,把这么珍贵的碗摆在名面上,又被你们轻易地拿到手,看来有人给你们开路。”他所说的开路是切口,就是有人设计好了圈套等着让我们钻。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们逃了。”
“嗯,你说的对,还是躲躲的好,你们看!”说着,胡全乐从怀里掏出邻居手里的那块红珊瑚。
胡永吉越来越感到疑惑,不由地问:“学子,你刚才跟那老头怎么谈的,要了多少钱?”
“五百万!”
“那么多!”
“这还是少的,碗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要是到了收藏家的手里,五千万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