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滚宝大柱的其他类型小说《奶宝财神回家后,全府跪求我显灵全局》,由网络作家“北岛之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月初五清晨,临水镇家家户户都在放爆竹赶穷鬼。三岁的滚宝抱着一只豁了两个大口的海碗,挎着一个破铃铛,叮铃哐当地到了何家杂货铺门口。今年又是何家抢了财神庙的头香,可何老婆子是出了名的抠搜,进香的时候连一粒香油粮都没给,滚宝着急接单,只好自己上门来讨。何老婆子听到门口的铃铛声,心道一声坏了,抄起门口的扫帚就把灰尘往滚宝身上招呼。“送穷鬼送穷鬼!老娘才刚送完,穷鬼就找上门了!大过年的故意寻老娘的晦气是吧!”滚宝不是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站在原地没躲,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继续摇铃铛。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听说今儿天没亮,财神庙的头香就让人点了。老何家的,那头香该不会是你进的吧,还没添香油粮,要不然这小娃娃怎会上你家的门?”“是啊...
三岁的滚宝抱着一只豁了两个大口的海碗,挎着一个破铃铛,叮铃哐当地到了何家杂货铺门口。
今年又是何家抢了财神庙的头香,可何老婆子是出了名的抠搜,进香的时候连一粒香油粮都没给,滚宝着急接单,只好自己上门来讨。
何老婆子听到门口的铃铛声,心道一声坏了,抄起门口的扫帚就把灰尘往滚宝身上招呼。
“送穷鬼送穷鬼!老娘才刚送完,穷鬼就找上门了!大过年的故意寻老娘的晦气是吧!”
滚宝不是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站在原地没躲,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继续摇铃铛。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听说今儿天没亮,财神庙的头香就让人点了。老何家的,那头香该不会是你进的吧,还没添香油粮,要不然这小娃娃怎会上你家的门?”
“是啊,这娃娃可是财神庙的守庙人,你连财神爷的人都敢往外赶,万一惹怒了神灵,不保佑你家了可咋办?”
何老婆子一听到这话,眼神立马闪躲起来,尖酸刻薄的嗓门嚷嚷得更大声了!
“什么破财神庙,老娘才不稀得去抢什么头香!更不会欠庙里的香油粮!”
“自打这小穷鬼成了守庙人,那财神庙就跟瘟神庙没两样!我家二柱年前刚进完香,就被马车给撞了,治病花了二十多两银子不说,到现在都还瘫在炕上下不来!”
“还有前年正月,我家大柱也是刚进完香,婆娘就被府城的罗恶霸抢去当了小妾!我男人还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至于年前和前年各得了五十两银子赔偿的事,她是只字不提。
大伙儿都知道何家那点糟心事,一时间倒是没法儿接话,看着滚宝这个丁点大的娃娃也有些发怵。
滚宝是三年前来的临水镇。
那天夜里,暴雪压城电闪雷轰,整个临水镇像要被老天爷一口吞了似的,等到第二天天亮雪晴,财神庙里就多了个奶娃娃,也就是滚宝。
大家伙儿都以为,滚宝是被遗弃的,毕竟这年头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被溺死和丢掉的女娃娃数不胜数。
镇上没有人家愿意收养滚宝,于是里长拍板,让滚宝当了财神庙的守庙人,进香的时候添点香油粮算是养着她了。
可从那以后,镇上就出现了一连串的怪事。
凡是去财神庙进香的人家,轻则缺胳膊少腿儿重则家破人亡,最后全都搬离了临水镇。
久而久之,除了大年初五这种大日子,大家伙儿都不敢往财神庙去了。
对滚宝这个小娃娃也莫名地畏惧起来。
“老何家的,你家那些祸事也不能全怪在一个小娃娃头上吧?她才三岁大点儿,大冷天的为了讨口粮食也不容易。”
“而且你都知道那财神庙是瘟神庙了,今年还偷摸去烧头香,还不给香油粮,那不是自找的吗?”
何老婆子被“偷摸”二字踩了尾巴,心虚得差点跳脚!
她是偷摸去财神庙烧头香了,谁让那财神庙灵呢!
她家大柱二柱让财神爷保佑发财,财神爷转头就各给了五十两银子!
就是副作用有点大!
所以她今儿趁着天没亮,避着人去抢了财神庙的头香,让财神爷保佑何家今年继续发财,她不贪心,只要二百两!
还特地嘱咐了不能再让家里人缺胳膊少腿儿了!
哪曾想就因为少给了香油粮,这小穷鬼竟然一大早就上门来讨,这不是把她给暴露了吗!
财神爷显灵的事,可不能让镇上其他人知道,否则财神爷怕是顾不上他们何家了!
还是赶紧把这小穷鬼打发了!
何老婆子愤愤地盘算完,两只吊梢眼横了眼众人,回屋去端了碗年三十没吃完的馊饭,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吃吃吃!撑死你个饿死鬼投胎的!老娘是看你可怜才给你一口饭吃,不是欠你的!吃完了赶紧给老娘滚!”
滚宝看到饭饭,大大眼睛里满是要接单的兴奋,小手高高举起自己的大海碗。
可下一瞬,何老婆子手一歪,故意将那碗馊饭倒在了地上。
滚宝亲眼看着饭饭掉在地上,和尘土混成一团,一时间懵在了原地。
香油粮没进她的碗碗,那还算收了香油钱嘛?
邻居们见何老婆子如此糟践一个小娃娃,多少有些不忍心,收起看热闹的心开口替滚宝说话。
“老何家的,这孩子大冬天的就想讨口饭吃,你给就给不给就不给,倒在地上这不是作贱人吗?喂狗都不带这样的!”
“真够缺德的!难怪她家大柱二柱没得个好,我看都是报应,还把气往一个小娃娃身上撒!”
“这饭掉在地上还能硬成一团,也不知道是哪天剩下的,给一个小娃娃吃也亏她干的出来,一家子抠死得了!”
何老婆子被众人讨伐,一时间气得嘴都歪了,啪地扔下碗叉腰往回骂。
“馊饭怎么了!你们看不过眼拿自己家的新饭给她吃啊!上下嘴皮子一碰当大善人谁不会啊!”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老娘故意往地上倒了!分明是这死丫头没接稳!老娘给她口饭吃,她还挑三拣四不知道感恩,故意给老娘难堪是吧!”
何老婆子吐沫横飞地骂完,再次抄起扫帚就要往滚宝身上招呼,摆明要撵人!
滚宝这下反应过来了。
财神爹爹们教过她,接单要靠自己努力哒!
于是在何老婆子的扫帚落下来之前,滚宝飞快地将那坨馊饭扒拉进自己的大海碗,然后哒哒地往财神庙跑去。
接单啦接单啦!
接完这一单她就能开口讲话话啦!
半个时辰后。
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临水镇。
滚宝正坐在神像内翘着脚脚吸溜着馊饭,一位身着素服形容清瘦的贵妇人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走进了财神庙。
“夫人,您先在这儿歇歇脚,咱们还有半日就能到达青州,将军看到您一定会很惊喜的,这回您可得加把劲儿,争取和将军相聚的这半个月能怀上。”
贵妇人羞涩地应了一声,随后在掉了漆的财神像前跪了下来,虔诚发愿。
滚宝呲溜一下坐直了身子,摆好接单的姿势!
“信女姜云棠,知晓财神爷不管送子娘娘的事,但信女发愿,愿用一生所享之财帛,换与夫君恩爱和睦共育后嗣,求财神爷怜见。”
滚宝眨巴眨巴大眼睛,有点傻眼。
用钱钱换崽崽?
也不是不可以哒。
换个夫君行么?
滚宝正这么琢磨着,婆子从外面端了一晚黑乎乎的药汁进来,递给贵妇人姜氏。
“夫人,该喝药了,这可是老夫人好不容易求来的生子秘方,老夫人特意叮嘱了,一顿也不能落下。”
滚宝小鼻子猛地嗅了嗅,觉得气味十分熟悉。
这不是她投凡时,杀死她的崽崽嗝屁药嘛!
三年前,她五感六觉初开,只隐约有些嗅觉,就闭着眼睛给自己选了个好闻的娘亲。
结果投胎不足两个月,娘亲就撤回了一个崽崽!
她在凡胎中闻了半月的药味就嗝屁了!
那气味,她再投一百零八次胎都能记得!
滚宝生气地嘟起小嘴,抠下神像的大拇哥就朝着婆子一扔!
婆子“哎哟”一声,仿佛被人故意绊了一脚,连人带药碗摔了个狗吃屎!
滚宝开心了,恨不能跳到姜氏的耳边,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天天喝崽崽嗝屁药,就算拿金山银山换也没用哒!”
姜氏一怔:???
谁?
谁在说话?
标准三头身的滚宝瞅见她的反应,也歪着脑袋眼睛睁得溜圆。
咦?
姨姨好像能听到她讲话!
安抚好滚宝没多久,叶相尧还真来了。
正在雪地里打滚的滚宝看到他,呲溜一下爬起来,捡了根树枝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圈。
“巧姨姨,你快问滚宝画了什么!”
她声音奶亮奶亮的,还故意拔尖了些,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叶相尧扫了眼她的脸,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
代巧不明所以,但听话地问:“滚宝在地上画——”
“缩头大乌龟!”滚宝抢答!
语气和表情像极了在骂人!
超脏的那种!
叶相尧不知怎么的,虽然觉得没头没脑,但就是听懂了她在指桑骂槐,脸一下子就黑了!
滚宝看见他不高兴,乐得呲开两排小米牙,又在雪地里画了个更大的圈。
代巧这回明白了,立马再问:“滚宝又画的什么呀?”
滚宝直接对着叶相尧奶凶奶凶地喊:“是坏东西!很坏很坏!没有小朋友愿意和他玩!”
叶相尧:“......”
他真是有病,居然站在这里让她骂!
谁稀罕跟这种小崽子玩!
叶相尧后知后觉地转身,看到姜云棠正在后面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叶将军,有何贵干?”
叶相尧自然是来要银子的。
他乃正三品大将,娶妻排面自然不能寒酸,而且他答应了云汐,要风风光光娶她进门,没有银子如何办事。
“管家说,你来将军府那日去了库房,之后库房里的银子和银票便不翼而飞!这些日子我查了,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有此嫌疑!”
姜云棠冷淡地直接侧开身。
“搜吧,搜到了我就认。”
叶相尧还真带了人过来,一挥手,十来个侍卫便一拥而入,很快将梅园翻了个底朝天。
可别说银子,连铜板都没见着一个。
叶相尧不信,目露威严逼视着姜云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姜云棠直直地与他对视着,张开双臂摆出让人搜身的模样:“要不,叶将军亲自来搜一搜?”
叶相尧如何看不出她这是在挑衅,心底的怒气随着一种失控感瞬间被激发,让他急迫地想要压制住她!
从前她在他面前,是何等的温顺!
只要他开口,她就会把他想要的巴巴捧到他面前,而他却可以不屑一顾!
如今她真是胆肥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姜云棠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模样,竟然只想笑。
这时滚宝突然懵哒哒地出声:“乌龟好奇怪哦,怎么还喜欢急眼呢?”
“噗嗤!”姜云棠实在是没忍住。
叶相尧的面色瞬间黑如锅底,转头怒瞪向滚宝。
姜云棠迅速拔了红缨枪,飞身抱走滚宝,并一枪抵在他心口上!
“叶相尧,你敢动滚宝一根手指,我就斩你儿女一双臂膀!”
叶相尧被她眼中的杀意惊到了!
他不是没见过。
只是从前,她所有的杀意都出自于维护他。
这是第一次......
“我没想动她!”叶相尧下意识地解释,“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崽子计较!”
姜云棠现在听他说话等同于听他放屁,让代巧抱了滚宝进屋,盯着他被枪尖刺破的铠甲,再一次动用了读心耳。
“你我闹到如今地步,颜面名声还重要吗?要如何才愿意和离?”
叶相尧握紧拳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充满了排斥和压不住的怒气。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离!
姜云棠诧异地凝眉。
叶相尧却没说出这句话,而是突然通知她。
“婚期定在二月初二,传旨的大监已经到了临水镇,银子你交出来也好,不交出来也罢,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完,他便冷脸离开。
姜云棠目视着他的背影消失,走到滚宝面前,问:“姨姨想要正式收养滚宝,滚宝愿意吗?”
“愿意哒愿意哒!这样滚宝是不是就有娘亲啦!”
姜云棠笑着对她点头:“那日子就定在二月初二,不仅要祭祀告庙,还要大宴宾客!”
说完,她就吩咐代巧出去办事。
不过一日,全青州城便都知道,将军夫人要在二月二办寄母宴。
姜老夫人听说她要大办,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可真会丢人现眼!”
“青州城里谁不知道,云汐才是这将军府真正的女主人,且不日圣上就会下旨赐婚!青州城的官眷也多与云汐交好,哪个有脸面的人家,会为了她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冲撞了云汐的婚宴!”
叶老夫人也觉得伤面子,委屈得直擦眼泪。
“云棠故意将日子定在二月初二,就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她不同意这桩婚事么?哪有做儿媳的将家丑这般外扬的,到时候宾客们看的还不是云汐的笑话......”
姜老夫人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这老东西故意把事往云汐身上扯,是又想让姜家来出这个头吗!
偏偏这事闹大了,能让云汐被人嚼一辈子舌根!
姜老夫人如同吞了只苍蝇,恶心的同时,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哪来的银子大操大办?”
叶老夫人赶紧撇清:“她来青州时,随身只带了二百两银子,定不是我们叶家给的。”
这时,叶相尧沉着一张脸从外面回来,说:“姜云棠准备在城内城外摆八百八十八桌流水席,宴请八方百姓!”
姜老夫人惊叫出声:“八百桌流水席!她疯了花这么多银子!谁给她的!”
叶相尧这几日都在为银子的事发愁,此刻只得坦白:“她到将军府的第一日,就将库房的现银和银票全都搬空了!”
姜老夫人瞬间眼前一黑:“那可是给云汐办婚宴的银子!她怎么敢!”
叶老夫人也变了脸,急忙问:“银子呢?是拿不回来了吗?”
叶相尧点头:“梅园我搜过了,城内外的钱庄我也查过了,没找到。”
姜老夫人眼前又一黑:“那银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没有银子,聘礼和婚宴怎么办?这可是圣上赐婚!”
叶老夫人眼底闪过算计之色:“儿啊,娘这趟来的急,并未带多少银子,倒是亲家在青州已有一年多,想必准备得充足,不然......”
姜老夫人差点晕过去,不可置信地问:“你们不会是让我们姜家倒贴这笔银子吧?还要不要脸了!”
叶老夫人叠着手放在膝头,低垂着声:“都倒贴五年了,也不差这点吧......”
姜老夫人只觉血冲头顶,眼前真的黑了!
十七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
来不及修整,就候在了宫门口。
大监先去给圣上回话,这一回,就是将近一个时辰。
姜老夫人一脸菜色,身子明显快撑不住了,听到滚宝还能元气满满地这里哇一下那里哇一下,越听越刺耳,一腔怒火和愤懑立刻被点燃!
“这小野种怎么还在这儿!叶家根本没承认收养她,她算哪门子的叶家人!有什么资格面见圣上!”
话音刚落,大监笑眯眯地从宫门口出来了。
直奔滚宝面前。
“夫人,圣上请您带着滚宝先去偏殿候着。”
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姜老夫人的脸色顿时比吃了屎还难看!
滚宝大眼睛咕噜一转,故意往姜云棠身后躲了躲,撅着小嘴说:“滚宝不能去。”
大监惊讶,语气逗小孩儿似的问她:“为什么吖?”
滚宝害怕地飞快往姜老夫人那儿瞟了一眼,小嘴都瘪了下去:“那个坏婆婆说,滚宝不是叶家人,没有......没有面......格......反正就是不能去。”
姜老夫人气得差点原地倒下!
“你这小野种居然敢——”
“姜老夫人!”大监打断她的话,“圣上正在与大臣们商讨要事,劳您在宫门口再等等。”
说完,就带着滚宝和姜云棠先进去了。
滚宝一路吸着财气到了偏殿,在里面吃完了桂花糕、栗子糕。
正准备勉强再吃一盘樱桃糕时,闻到一股强大的财气靠近。
她呲溜一下蹦出去,从门后捉到了一个明黄色的衣角。
姜云棠立刻跪下:“臣妇参见圣上!滚宝,快放手,到娘亲这儿来。”
“无妨。”
邺帝捋着髭须,笑声爽朗地从门口走出来,看见滚宝的第一眼就确定了!
“你就是梦里来求朕办事的小财神?”
滚宝刚要点头,忽然想起娘亲的交代,立马摇头否认:“我不是小财神,我是小可爱。”
邺帝:“......”
长相声音都一模一样,她居然不承认?
“你这是托朕办完了事,拍拍屁股就不认人了?可你爹爹不是告诉你,托人办事要送礼的吗?朕怎么没收到你的礼物?”
滚宝惊讶地瞪大眼睛,证明自己的清白:“我送了你小雪人!”
“那朕醒来为何没有看到?”
滚宝凶巴巴:“肯定是你睡懒觉,雪人都化掉了!”
邺帝哈哈大笑:“果然是你,承认了吧。”
滚宝一下子懵成石墩!
姜云棠忍不住扶了下额,然后赶紧俯身磕头:“圣上,滚宝她——”
“无须掩饰。”
邺帝打断姜云棠的话,并让她起身,走过来问:“听说,滚宝是你在财神庙捡到的?而且在财神庙祭祀祷告收养了她?”
姜云棠心思猛转,大致有了数。
大监肯定已经把滚宝的来历、临水镇的见闻都告诉了圣上,很多事情她根本没办法隐瞒。
姜云棠再次跪下:“圣上,滚宝确实有些特别之处,但她也只是个孩子,肉体凡胎天真纯净,并非外头传言的那般!”
邺帝相信滚宝不同于传言,并非小瘟神,否则区区小事何须来梦里求他,直接将人害了便是。
但他并不相信,滚宝是肉体凡胎,否则怎么可能入凡人的梦。
于是邺帝低头看着滚宝,伸出龙爪......掐住了滚宝小脸上的肉!
啧......
手感真棒,水嫩嫩软绵绵热乎乎的,跟普通的小娃娃一样。
但更好捏。
“还真是肉体凡胎。”
邺帝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手,鹰隼般的眸中有几丝不解,直接问滚宝:“你是如何知道要找朕,又是如何找到朕的?”
滚宝一脸老实:“代巧姨姨说,娘亲的事归圣上管,滚宝就问娘亲,圣上是谁,在哪里,然后滚宝回去睡觉,就找到啦!”
邺帝:?
“就这么简单?从睡觉到找到的过程,你是一字不提啊!”
滚宝无辜地眨巴大眼睛:“因为没有吖。”
邺帝感觉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咙口,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姜云棠。
“你与叶将军的事,朕听说了,男子求娶平妻虽不常见却也有先例,朕能阻止却不能问罪于叶将军,且按照大邺律例,和离需夫妻双方自愿才能达成。
“朕虽为天子,也不好强逼着臣子和离,且你一旦和离,在叶家经营的一切岂不是拱手让给了她人?
“你乃武安侯正经嫡女,朕记得初次见你时,颇有乃父之风,何须为一男子弯腰。”
“你且好好养着滚宝,你的福气,在后头。”
姜云棠心知和离暂时无望,只能遵旨,带着滚宝跟随大监出宫。
滚宝方一离开,邺帝趁着四下无人,难掩激动地搓手手!
神仙!
这可是真神仙啊!
必须把她留在大邺!
不!
必须留在皇家!
但怎么留呢?
娶进来?
这主意倒是不错,但选谁为国捐躯好呢......
邺帝还没来得及思考,大监踩着小碎步进来,问:“圣上,叶将军及其家眷,还在宫门口候着呢。”
邺帝咳嗽一声,满脸威严地背起双手。
这时门口又传来蹬蹬的脚步声,只见滚宝去而复返,跑进来拉着邺帝的龙袍告诉他:“你很快要破大财啦,要小心哦!”
国库一直十分空虚的邺帝:?!
“破大财?怎么破!”
滚宝摇摇头,她还小,只能看到圣上财盘上的洞洞。
有亿点点多。
但没关系,圣上的财盘好大好大的,比她见过的所有人的都大!
滚宝说完,就再次蹬蹬地跑出去了,和娘亲一起出宫。
宫门口的众人看到她们出来,还神采奕奕的,表情可谓各有各的精彩。
叶相尧紧皱着眉头,上前一步给大监行礼,问:“大监,圣上何时召见末将?”
大监笑呵呵地拱手回了个礼,说:“圣上还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今日不得空,将军还是先行回府,等着吧。”
叶相尧闻言整个人都是一绷。
圣上让大监亲自召他回京,却不见他,还将他晾在宫门口快两个时辰,到底何意?
只是娶个平妻,应当不至于让圣上动怒至此!
而且圣上不见他,又为何要见姜云棠?
姜云棠可有同圣上提起和离之事?
叶相尧满腹不安,很想找姜云棠问一问。
可姜云棠已经抱着滚宝上了马车,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吩咐车夫:“回将军府。”
叶相尧内心不知怎的,发紧的同时却也松了一口气......
将军府被烧得渣渣都没剩下,连收拾行李都省了。
但叶家十里红妆聘平妻,姜云汐的聘礼和嫁妆,却装了足足二十辆马车!
滚宝一直看着他们装车,盘着脚脚坐在雪地里,舔一口麦芽糖就叹一口气,崽生充满了疑惑和苦恼。
不对吖不对吖......
那个坏姨姨明明财格平庸,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钱呢?
就算她劫了娘亲的财运,也还是超格了吖。
难道她还抢了其他人的钱钱?
哎......
姜云棠瞧她都快被大雪给埋了,还傻愣愣地直叹气,赶紧把人给挖出来,然后将一个金元宝形状的小挎包挎在了她的身上。
滚宝一见就喜欢,问:“娘亲,这是给滚宝的嘛?”
姜云棠耐心地给她整理衣裳,说:“滚宝,咱们马上就要进京了,京城不比这里,娘亲对你有一个要求。”
滚宝不解地歪歪小脑袋。
“滚宝以后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小财神,不然会有坏人想害滚宝的,明白吗?”
滚宝不明白,但贴心:“好叭!”
姜云棠怜爱地摸摸她的小脸,将她从不离身的破海碗装进了元宝挎包,问:“这样喜欢吗?”
滚宝喜欢极了,挎着包包扭着身子就跑去跟代巧炫耀。
结果没看见拐角有人,同叶老夫人撞了个正着,大兜帽都掉下去了。
“这孩子怎么跟不长眼——”
埋怨的话说到一半,叶老夫人就怔住了,眼神有些惊讶地盯着滚宝露出来的小脸。
这孩子......
怎么长得和尧儿小时候如此相像......
滚宝记得娘亲教过的,撞到人要说对不起,立马张口道:“滚宝不是故意哒,对不起!”
说完她就继续跑走了。
叶老夫人怔怔地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发现姜云棠一直皱眉盯着她,才讪讪地离开。
姜云棠则目露沉思,总觉得叶老夫人刚才看滚宝的神情怪怪的......
这时,身后传来大监的笑声。
“你养的小娃娃瞧着着实有趣,名字就叫滚宝?还是有其它名讳?”
姜云棠在京城见过这位大监,乃是圣上御书房里近身伺候的,换言之,是圣上的心腹。
他能亲自前来传旨,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回大监,就叫做滚宝,因她年纪还小,暂时未取其它名讳。”
“听说她是你从临水镇捡来的?”
“是。”
“她倒与你有缘,回京这一路,咱们也正好要经过临水镇。”
姜云棠诧异:“不走官道吗?”
大监笑呵呵地摇头:“走官道太费时候,圣上还等着老奴回去复命呢,听说夫人每年都取小道往返,到时候怕还要劳烦夫人指路。”
姜云棠赶紧应下,倒是没多想。
翌日一早,浩浩荡荡的队伍便从青州城出发,傍晚时就到了临水镇,在镇上客栈住宿用饭。
“哎......咱这临水镇眼看着要变成临水村了,这才刚过完年,好些铺子就因为生意不好关了门,不仅镇上的富户都陆续搬走了,就连衙门也要撤了。”
“我当初就说那财神庙不能拆,现在好了,财神真不保佑咱们镇子了!”
“你说这事儿邪乎不邪乎?原以为滚宝那个瘟神走了,咱们镇上就不会再出现怪事,现在怪事是没了,可财气好像也跟着没了,大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差。”
几个伙计懒懒地边擦桌子边闲话。
坐在一旁的姜老夫人闻言,原本耷拉着的脸上,表情忽然一变。
然后立马指着滚宝咯咯笑的方向,问:“你们说的滚宝是谁?是不是她!”
滚宝正埋着头努力干肉,听到自己的名字,仰头从兜帽里露出脏脏的小脸脸来。
几个伙计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吗!
她怎么回来了!
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滚、滚宝?滚宝回来了!”
客栈里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朝着滚宝看过去,脚下却是一点没停地往外跑!
“这小瘟神不是走了吗?这才几天啊怎么又回来了!”
“哎哟喂!咱们镇上最近已经够倒霉的了,小瘟神再往这儿一待,大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姜老夫人沉着脸将这一句句都听进了耳朵里,好像突然明白了!
她被戳瞎双眼肯定和这个小野种有关!
她前一晚刚说过,想让这小野种彻底消失在眼前,第二天她就伤了眼变成了瞎子!
瘟神!
她绝对是个瘟神!
自从她出现,从前对她言听计从的姜云棠,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将军府也差点被她闹得家破人亡!
而且她吃了那么多剧毒的点心,都没将她给毒死!
她不止是瘟神,还是个妖孽!
姜老夫人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胡乱摸索着想要站起来,嘴里还大声嚷嚷!
“姜云棠你听听!你听听自己养了个什么东西!她是妖孽啊!你不烧死她就算了,竟然还想将她带回京城去,你是疯了吗!”
姜云棠迅速将滚宝抱进怀里,头一次对着姜老夫人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我看您才疯了!滚宝只是个孩子!”
说完她就抱着滚宝上楼,不让任何人近身。
姜老夫人气得怒火中烧,见掌控不了姜云棠,就借用其他人施压。
“你们刚才可都听见了,那小野种是个瘟神啊!这镇上人人都怕她!将军府发生的事就是例子,你们不怕吗!”
叶相尧想到最近的糟心事,好像确实桩桩件件都有这小崽子的影子,尤其将军府那两场火,都极为诡异!
他正思忖着,不远处的大监突然咳嗽一声。
大监和随行太监们一直穿着大内官服,又有仪仗在侧,客栈内的所有人顿时都惧怕的安静下来。
“我大邺之滨土,在圣上的治理下海晏河清国泰民安,这等怪力乱神妖言惑众之语,怎可乱传!”
叶相尧赶紧领着众人跪下!
大监冷了他们一会儿,才似笑非笑道:“人倒霉的时候,还是多想想自己都做过些什么。都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待到第二日上路时,叶家和姜家人的马车明显离滚宝远了许多。
滚宝懵懵懂懂的,好像有点明白,娘亲为什么不许她再说自己是小财神了。
一行人回到安乐巷北定将军府。
不知为何,将军府门前此刻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滚宝伸着小脑袋瞅了人群中的代巧一眼,偷摸对她比了个真棒。
然后,便听到抱着她进门的娘亲突然转身,对着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姜云汐,冷笑一声。
“姜云汐,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堂而皇之地进我将军府的大门?”
姜云汐方才便觉得蹊跷,听到姜云棠突然朝她发难,眼中迅速泛起泪意,柔弱无骨地靠进了叶相尧的怀中,委屈地喊:“将军,姐姐她......”
叶相尧当着众人的面一阵尴尬,却义正词严:“云汐虽未进门,却跟了我多年,还为我生下两个孩子,我叶家的血脉,怎可流落在外!”
“哦?原来是外室和外室子啊。”姜云棠哂笑。
“将军若是想认回孩子,就请先纳姜云汐为妾,如此,孩子自然能名正言顺地回叶家,我作为将军夫人,也愿意大度地接纳她们。”
姜云汐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失声娇喝:“我绝不做妾!”
然后指着滚宝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反击。
“你说我的儿女没资格进叶家,那你怀里这个野孩子就有资格了吗?叶家可没认她!”
姜云棠揉了下滚宝的小脸,故意提高嗓门,笑得镇定又嚣张。
“滚宝是我祭天告庙宴请全城百姓认养的女儿,圣上都认了,那叶家不认也得认!
“只要她是我的女儿,便能堂堂正正进将军府的门,因为我姜云棠才是北定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夫人!”
说完,她又嘲讽地看向叶相尧。
“姜家二小姐如此迫不及待,我看叶将军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纳了她吧!我也不是那等不容人的,一个妾罢了!”
姜云汐被“妾”这个字刺得脸色发青,生怕叶相尧真动了这样的念头,慌忙看向他。
可叶相尧现在哪敢!
明知姜云棠是故意闹这么一出,他却根本拿她没办法!
再折腾下去,不过是让更多人看将军府的笑话!
“云汐,你和孩子先回姜家!”
姜云汐不可置信,瞬间红了眼眶,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兔子。
叶相尧瞧着她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可怜模样,语气跟着软了几分:“听话,我自会想办法。”
姜云汐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才不得不认命,准备回姜家。
姜云棠却在此时又喊了一声:“等等!”
“姜二小姐,麻烦将叶家的聘礼留下,纳妾可用不着这些!”
姜云汐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再好的伪装都有了裂缝,眼神怨毒咬牙切齿地上了马车!
滚宝再次竖起自己的真棒,给威武的娘亲左右各吧唧了一下!
姜云棠稀罕地抱着她,潇潇洒洒地进了正院,然后直接关上院门。
叶相尧跟在她后面,见此情形,脸都黑成了一块碳!
她竟敢将他这个夫君驱逐出正院!
“姜云棠!”
“叫姑奶奶都没用!”
叶相尧气得大气直喘:“这里可是将军府!”
但回应他的只有更重的关门声。
好一会儿之后,姜云棠估摸着他面子挂不住该走了,才放了滚宝去院子玩。
结果滚宝刚在墙边挖了几个洞,叶相尧的声音就出现在头顶上方。
“你在做什么?”
好好的院墙,被她挖了一排狗洞!
滚宝歪歪扭扭地站起来,看着站在空花墙对面的叶相尧,指着狗洞满脸真诚地问他:“你要进来吗?”
叶相尧:“......”
这小崽子是故意的吧!
罢了,他不与之计较。
见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立马又问:“今日你娘进宫,都跟圣上说了些什么?”
滚宝不想告诉他,就学着娘亲的话,活学活用:“叫姑奶奶!”
叶相尧气得嘴角都抽搐了,可他太想知道,于是,他咬着后槽牙用极低的声音说:“叫你小姑奶奶,行了吧!”
却不想滚宝朝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没用哒!没用哒!”
然后就要跑路!
叶相尧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给耍了,恨不能直接翻进去揍她!
可姜云棠出来了,一把拎起红缨枪!
叶相尧心底憋屈的感觉又上来了,沉着脸解释:“我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没吓唬她!”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褙子的丫鬟走了过来,说:“将军,老夫人请您去趟安寿堂。”
滚宝盯着那个丫鬟,咦了一声。
叶相尧见有台阶下,在姜云棠与他翻脸之前赶紧道:“我先去趟母亲那里。”
说完便讪讪地走了。
滚宝则一直盯着那个丫鬟,撅着小嘴道:“好奇怪呀,那个姨姨马上要死掉惹。”
姜云棠知道滚宝不会信口开河,诧异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财盘突然断没啦!”
姜云棠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那丫鬟是叶老夫人心腹嬷嬷的女儿,名唤杏儿,也是叶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平日身体挺好的,怎会突然亡故?
她不想多管闲事,但莫名地,她想到叶老夫人看滚宝的神情,还是喊了代巧过来。
“你亲自去盯着老夫人屋里的杏儿。”
代巧赶紧去了。
姜云棠抱着滚宝去洗了个澡,一收拾就收拾到了晚上。
正准备吹灯睡觉时,代巧突然回来,脚步匆匆身上还湿漉漉的,进门便跪下道:“夫人,出事了!”
滚宝咕噜一下坐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娘亲怀里爬,捂住眼睛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
姜云棠不明所以,但稳稳地抱紧了小家伙,问:“怎么回事?”
代巧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浑身都发着颤。
“今儿白日里还一切正常,但入夜之后,杏儿在自个儿房里被人迷晕,同石袋子一起被沉进了莲花湖里!
“幸亏夫人叫奴婢一直看着,奴婢等人走了,赶紧跳进湖里救她,结果......结果还捞到了她娘陈婆子,已经没气儿了!”
姜云棠震惊,下意识捂住滚宝的耳朵,问:“那杏儿呢?还活着吗?”
代巧点头:“还活着,就是被吓得有些癔症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些稀奇古怪的话,夫人要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