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热门小说林嘉言察哈尔
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热门小说林嘉言察哈尔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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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临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嘉言察哈尔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我成了草原神医热门小说林嘉言察哈尔》,由网络作家“召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醒了?”察哈尔掀帘进来,脱掉外袍放在门口。莲心已经帮林嘉言简单洗漱过了,把她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个发髻垂在耳边。林嘉言一想到他是怎么给自己换药更衣的,就面红耳赤,不敢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察哈尔看她耳尖红红的,以为她又发烧了,伸手捧过她的脸,探了探额温。“没发烧。”林嘉言躲开他的手。察哈尔眉峰一挑,猜到了她在别扭什么。“你既然醒了,刚好看下之前的药方,应该怎么调整一下。你的伤寒拖得太久了。”部落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痊愈,林嘉言的药效果显著,再加草原民族的身体素质一贯强悍,恢复速度非常快。“咳……没用的。”相比之下,林嘉言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破烂的漏斗,喝进去的汤药都从破洞中流失,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只能等待身体慢慢地自我修复。察哈尔看着...

章节试读


“醒了?”

察哈尔掀帘进来,脱掉外袍放在门口。

莲心已经帮林嘉言简单洗漱过了,把她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个发髻垂在耳边。

林嘉言一想到他是怎么给自己换药更衣的,就面红耳赤,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怎么了?”察哈尔看她耳尖红红的,以为她又发烧了,伸手捧过她的脸,探了探额温。

“没发烧。”林嘉言躲开他的手。

察哈尔眉峰一挑,猜到了她在别扭什么。

“你既然醒了,刚好看下之前的药方,应该怎么调整一下。你的伤寒拖得太久了。”

部落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痊愈,林嘉言的药效果显著,再加草原民族的身体素质一贯强悍,恢复速度非常快。

“咳……没用的。”

相比之下,林嘉言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破烂的漏斗,喝进去的汤药都从破洞中流失,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只能等待身体慢慢地自我修复。

察哈尔看着她瘦得更显伶仃的尖下巴,无不心疼道,“我的错,是我回来太晚了。”

“那也不……”

“言言。”

都兰敲了敲门,打断了二人对话。

察哈尔起身开门,都兰手里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

“这是?”林嘉言疑惑道。

“你之前的衣服都没了,我让人给你紧急赶制了几件。都是我们草原的制式,尺寸大小都是按察哈尔说的做的,你回头试试看。”

“……”

如果说林嘉言刚才脸上还只是一抹淡淡的红晕,那么现在则是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知道她害羞,都兰把衣服递给察哈尔,善解人意地扯开了话题。

“言言,阿明这次能够死里逃生,真是多亏了你。这次瘟疫没有酿成大祸,大家都在等你身体恢复了,准备好好感谢你呢。”

“没事就好,感谢就不必了。”林嘉言觉得很累,现在每次醒来的体力只能支撑她坚持一小会儿。

看出她精神不好,都兰嘱咐她好生休息就起身离去了。

先前发烧出了一层汗,现在后背上还是一片湿润。林嘉言动了动身子,感觉不太舒服。

“出汗了?要换衣服吗?”照顾她这些天,察哈尔已经对她下意识的小动作了如指掌。

“我……我自己来。”

之前昏迷不醒被他伺候也就罢了,现在自己清醒着,那就不能再让察哈尔动手了。

察哈尔看她被纱布裹着的右手,挑了挑眉,“你自己能行吗?”

“……你出去。”

察哈尔把衣服放在床边,却只是转身背对着她,并没有出去。

“我不看。”

林嘉言只好躲在被子里,艰难地蛄蛹着换衣服。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察哈尔耳尖动了动,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果然醒了之后就不肯让自己帮忙了,脸皮忒薄。

都兰送来的衣服是草原的制式,林嘉言塞在被窝里半天也没捋明白,着急之下扯到了伤口。

“嘶。”

察哈尔起身,径直走到窗边,落下窗帘,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感觉到他靠近,林嘉言还是有些紧张。

“我帮你。”

想着反正屋里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自己身上又到处是伤,确实没办法一个人穿。林嘉言还是点了点头。

“嗯。”

察哈尔熟练地剥开她的衣服,小心地给她换上干爽的新衣,还精准地避开了所有伤处。

感觉到察哈尔粗糙厚实的大手不时扫过自己的肌肤,林嘉言忍不住战栗。

“冷?”

察哈尔手上动作顿了下,拉起被子把她裹紧,加快动作给她穿好。

光重新撒进屋里,林嘉言缩成一只虾米,背对着察哈尔躺在床上。

察哈尔不由得失笑,这些天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分每一寸自己都看过摸过了,现在不过是给她换个衣服,就把人羞成这样。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林嘉言涨红着一张脸,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转过头看着察哈尔。

“你晚上睡哪儿?”

“睡这儿啊。”察哈尔耸耸肩,一脸不然我去哪儿的表情。

“……”

“你晚上总发烧,我得照顾你啊,喂你喝药给你擦眼泪……”给你洗澡给你换衣服给你上药,察哈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是我的王妃,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我……可以让莲心照顾我……”

察哈尔表情沉了下来,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你不信任我?”

“嗯?”何出此言。

“我让你受伤生病,害你被人冤枉,吃这么多苦,还差点被人掳走。你怪我也是应该的,确实是我的错。我该罚,我这去找父王领五十军棍。”察哈尔转身就走。

这怎么说着说着变成这样了,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林嘉言赶紧出声阻拦,“哎,别走。”

察哈尔嘴角浮出一丝狡黠的笑,转过头却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公主不必阻拦,打完军棍,我若不能起身,就让莲心来照顾你。”

这都哪儿跟哪儿,林嘉言头痛地扶住脑袋,只是重复道,“别走。”

察哈尔见好就收,立刻转身坐回床边搂住她的肩膀,“头痛?要不再睡会儿?”

林嘉言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你别走。”

“你睡,我不走。”察哈尔调整了姿势,让她舒服地躺在自己怀里。

这些天林嘉言已经习惯了这个温暖的怀抱,躺在他的臂弯里非常有安全感,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些天来无论吃饭还是喝药,都有察哈尔在一旁盯着。林嘉言一表示抗拒,他不是负荆请罪就是要去自罚军杖,林嘉言只好乖乖听话,拧着眉头灌下一碗又一碗药汁。

“乖。”看着林嘉言一口气喝下最后一碗药,察哈尔连忙塞了一颗梅干放进她嘴里。

“车仁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这么苦。”林嘉言皱着脸,捂住胸口。

“都是给你补身体的,良药苦口。”

察哈尔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下去。

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把上辈子没喝的苦药全都给补上了,这会儿感觉连呼吸都是苦的。

都兰送来的新衣是草原独有的窄袖骑装,宽大的白玉腰封将她的腰肢勾勒地盈盈不足一握。这段时间她又瘦了些,腰封都松垮了下来。

察哈尔知道她最近喝药喝得嘴里发苦,什么都吃不下,只得想办法到处找些零嘴来给她消解。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察哈尔现在每天都会检查她的舌头,之前娇嫩的舌尖都被她咬得不成样子,喝水都痛。

林嘉言听话地吐出舌尖给他看。

“好像好一些了。”最后那次她咬的太重,流得满嘴的血都来不及咽,察哈尔一想起来就觉得心痛。

“好多了,现在吃东西都不痛了。”

看到那截粉嫩的舌头收了回去,察哈尔喉头发紧。

“以后不许这样了,在哪儿学的这招咬舌自尽。”

林嘉言揉了揉眼睛,敷衍道,“知道了。”

两人现在身体接触多了,林嘉言也习惯了,不再和之前一样亲下手背就面红耳赤。


“女人?”林嘉言有些惊讶,草原男子普遍体格健壮,竟能让一个女子当上了部落首领。

“嗯,她是部落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一个,但她父王却因她是女子,要把王位传给她兄长,后来……她杀了父兄,自立为王。额日和很多人因此容不下她,她就带着部落分离了出去。”

面对不公她没有选择屈服,而是奋起反抗,何等魄力与胆识。林嘉言不由得心生敬佩。

“那巴林呢?”

“巴林部一直久居雪山脚下,他们避世不出,不喜参与草原纷争。但要想统一草原,迟早也绕不开他们。”

看着眼前四散分裂的地图,统一大业任重道远,林嘉言心情有些沉重,看向察哈尔的眼神里充满担忧。

“别怕,不用担心。”察哈尔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我不怕,”林嘉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哪里可以帮上你的忙。”

察哈尔深吸口气,把她搂进怀里,叹道,“我的好言言。”

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回了部落。

都兰见他们回来了,拍拍胸脯松了口气,“连下了这么久的大雪,我生怕你们被封在外面。”

“雪太大了,在兵营停留了些时日。”察哈尔把林嘉言从马上抱下来,卸下一堆东西。

“嫂嫂,这是给你带的滋补的草药,这是给阿明的。”林嘉言抱起一堆东西塞进都兰怀里。

都兰笑眯了眼睛,“好不容易出去放个风还想着给我们带东西,真是有心了,言言。”

“额吉,这些我都能吃吗?”阿明看着一整盒的糕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都是给你的,”林嘉言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不过一天只能吃两块儿,吃多了牙痛。”

“谢谢额吉。”阿明高兴地蹦了蹦。

可汗在大帐等察哈尔议事,林嘉言自己先回了家。

“莲心,这是给你的。”林嘉言把麂皮手套塞到莲心手里。

“公主出门还惦记着奴婢,奴婢惶恐。”莲心连忙对着她屈膝行礼。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你是我来到这里第一个朋友,当然得惦记着你了。”林嘉言拉着她的手,心疼地摸着她手上的冻疮。

“让你走你也不走,偏要呆在这苦寒之地吃苦,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相中了哪家的公子?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去求个……”

“公主,”莲心红着脸拉住她的手,大窘道,“公主莫拿我打趣了,莲心只是想陪在公主身边,绝无二心。”

本来之前发现好几次莲心在偷看阿吉那,想着只要她开口,自己就去可汗那里求他赐个婚,谁知道这姑娘心眼这么实,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承认。

“好吧,不说了。等你想通了就告诉我,总不能真的就这样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吧。”看到莲心眼眶又开始湿润,林嘉言只得作罢。

林嘉言从包裹里面掏出一捧种子,兴致勃勃地让莲心拿来小铲子,准备去找块儿空地开荒。

本以为穿进了宫斗文,结果是种田文,林嘉言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但当一锄头砸在地面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这地……”林嘉言震惊地看向莲心,“怎么这么硬?”

“公主,草原本来就不适合种植,何况现在天寒地冻,地面都冻硬了。”

难道那么多种子都白买了,林嘉言不信邪地又使劲挥了几次锄头,虎口都震麻了,也没刨出二两土。


“我错了,这次肯定舒舒服服地带你去。”察哈尔抱住林嘉言低下头道歉。

看到察哈尔跟只大狗狗一样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林嘉言忍不住使劲在他头上揉了几把。

过了几天,等到林嘉言身体好些了,两人终于准备出发葛郡。

察哈尔给她裹了好几层棉袄,又披了两个厚厚的大氅,再用兜帽把她脑袋盖上。

“我走不动路了。”被裹成企鹅的林嘉言如是说道。

“骑马就行,不用你走路。”察哈尔把马鞍上也铺上了毡毯,才把人抱了上去。

“是得注意着点,言言身体刚好些,别又着了风。”都兰把林嘉言的外袍拉好,操心地不停叮嘱。

“知道了,我们走了。”察哈尔怀抱着林嘉言,一拉缰绳准备出发。

“路上当心,早点回来。”

察哈尔骑得很稳,像哄睡一般有节奏地摇晃,林嘉言被他抱在怀里昏昏欲睡。

听到喧闹的人声,林嘉言醒了醒神,艰难地扒开兜帽露出眼睛,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只见二人正打马步入一条热闹的街道,来往行人如织,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林嘉言转着脑袋,一双眼睛都不够看。

察哈尔走到一间酒楼前停下,门口的小二热情地过来牵马。

“台吉大人来啦,今天两位吗?”

察哈尔把行动不便的林嘉言抱下马,冲小二点了点头。

“哎哟姑娘小心,大人随小的来。”

小二引着二人去了楼上雅间,先上了一壶热茶。

“台吉大人还是老样子?”

“今天不饮酒,另加一份芙蓉鸡蛋羹和金丝御燕。”

“得咧,二位稍等。”

看到小二走了,林嘉言开始像剥洋葱一样解开自己的衣服。

“呼,好热。”

“可以了,留一件外衣,忽冷忽热最易伤风。”察哈尔按住她的手道。

“你常来?”听着察哈尔和小二熟稔的对话,林嘉言好奇地打量屋里的格局,她的座位靠窗,还能看着楼下热闹的车水马龙。

“嗯,这里离兵营不远,阿吉那没事就喜欢到这里来逛逛。”

“好热闹呀。”林嘉言趴在窗户上好奇地往下张望,来往人群中草原人和中原人各半,沿街的摊贩卖什么的都有。

“等到晚上还有灯会,到时候更热闹。”察哈尔倒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

“晚上?”林嘉言眼珠子转了转,“我们今天不回去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带你好好逛逛,看了灯会,我们明日再回。”

林嘉言笑眯了眼睛,开心地双手合十,“太好了,这条街我都想逛一遍。我们银子带够了吗?”

察哈尔没想到她还操心这种问题,宠溺道,“你只管挑就是了。”

“那我花多了你不会觉得我败家吧?”

“败家?”察哈尔回味了一下这两个字,想不出来她要买什么才算得上败家,“不会,本来就是带你出来逛逛的,喜欢什么买什么”

桌上很快被小二上满了一大桌各式各样的菜,看着满汉全席一样的阵势,林嘉言不由发愣,“这太多了吧,我们怎么吃得完?”

察哈尔把燕窝放到她面前,“你尽量吃,剩下的交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草原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养了几个月反而越来越瘦了。察哈尔有意带她来试试中原菜系,如果她喜欢,就把这里的厨子带回去,以后专门做菜给她吃。

“嗯……这个太油了有点腻,这个太干巴了噎得慌,这个太甜了吃不惯,这个太硬了啃不动……这个还不错。”


不是不想吃,实在是没胃口。林嘉言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已经被药泡坏了,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

“这不是在吃呢嘛,我今天好饿,你快切。”林嘉言戳戳他的手,催促道。

说是好饿,但吃下几块儿之后林嘉言就觉得胃里有点顶得慌了,看到面前察哈尔切好地一大碟鹿肉,有些犯难。

“胃不舒服?”察哈尔看她按着肚子发呆,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大手捂住她的腹部。

林嘉言顺势把头躺在他的肩上,耍赖道,“有点腻,吃不下了,你帮我吃了吧。”

“再喝点汤?是用嫂嫂送来的松茸加鹿肉炖的,还放了山参枸杞。”

听到这搭配,林嘉言忍不住道,“这也太补了吧。我不喝了,我怕喝了流鼻血。”

“你……你也别喝了吧。”别补过头,到时候控制不住就麻烦了,林嘉言心想,本来他就忍得难受,还天天吃这么大补的东西,简直折磨。

“嗯?”察哈尔抬起肩膀看她的脸,见她吞吞吐吐,目光躲闪。心下了然,“怕我把持不住?”

林嘉言没想到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一时无言以对。

“不相信我?觉得我连这点耐力都没有?”

“不是,别说了。”林嘉言羞红了脸捂住他的嘴巴。

察哈尔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手心,林嘉言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手。

看她一脸震惊的样子,察哈尔忍不住闷闷地笑了几声,他的王妃实在可爱,在这方面单纯得像一张白纸,随便撩拨一下就面红耳赤。

“不说也行,那你叫声哥哥来听下。”

“哥哥?”这小子真是倒反天罡,知不知道自己实际比他大三四岁呢?

“你这是什么表情,”察哈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不然你叫我夫君?”

“臭弟弟。”林嘉言磨着牙悄悄嘀咕。

“什么?”察哈尔听到了,把头拱到她的颈边作势亲她。

林嘉言最怕痒,挣扎着要推开他的脑袋。

“别别别,痒。”

“那你叫不叫?”

“我……我叫你阿苏吧。”哥哥弟弟都不合适,夫君自己也叫不出口,不如给他取个小名叫着显得亲切。

“阿苏?”察哈尔挑起眉毛,还从未有人这样叫过自己。

“对啊,你的名字那么长,我以后就你叫阿苏吧 ,就跟阿明一样。”

虽然莫名其妙被降了辈份,察哈尔却也不恼,反而觉得从她口中叫自己什么都好听。

白天林嘉言撑着脑袋坐在桌边打盹儿,昨晚两人闹了半天,代价就是察哈尔大半夜出去洗了两趟冷水澡,搞得两人都没睡好。

察哈尔一大早又出了门,林嘉言干脆也起了床。之前整理的药方还没写完,这会儿撑着拿起笔,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半天也没落出一个字儿 。

“公主,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吧。”莲心在一旁磨墨,看她困得眼皮直打架,忍不住劝道。

“不了,白天睡太多,到时候晚上又睡不着了。”林嘉言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你不用管我,回去休息吧。”

自从林嘉言被察哈尔接回这里之后,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都被察哈尔一手包办了,晚上也不让莲心守夜。莲心都时常觉得自己多余了。

“公主,额驸不在,就让莲心伺候您吧。帮您端杯茶捶捶腿也是好的。”

尽管林嘉言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人服侍,但还是不忍心再拒绝,只得由她去了。

“额吉。”听到阿明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停在门口,一颗警惕的脑袋从门边伸进来 ,“二叔不在吧?”


“公主,没事吧。”莲心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了起来。

塔娜看她狼狈起身,一副一碰就碎的样子,看着就来气。

“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装给谁看?我今天就要撕了你这张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人。”说罢,塔娜抖了抖手里的马鞭,猛地朝着林嘉言的脸挥了过去。

林嘉言刚刚那一下摔倒磕到了膝盖,现在站都站不稳,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鞭尾带着一阵厉风朝着自己的眉心飞了过来。

就在鞭子距离林嘉言的脸还有五寸距离时,被突然伸出的一只大手给牢牢攥住。

察哈尔满脸怒气,拉着那根鞭子狠狠往后扯了一把,塔娜收手不及,被拽下了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察哈尔哥哥,”看到察哈尔来了,塔娜立马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是这个女人先骂我,我就想替你教训教训她……”

察哈尔把手里的马鞭狠狠丢在她的身旁,沉声道:“我察哈尔只有一个哥哥,从来没有过什么妹妹,你不要叫我哥哥。在我的地盘对我的王妃出手,是奥都给你的胆子?”

见察哈尔丝毫不向着自己,塔娜一时愣在了原地。不是说察哈尔根本就不待见这个女人吗?新婚之夜就把人赶了出去,想必他对这门亲事也是厌恶至极,怎么现在自己帮他出气,反正还惹他生这么大的气?

“我……”塔娜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些什么。

“我察哈尔不对女人出手,但是你害我言言受了伤,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事儿我会如实告知奥都,让他来决定怎么处置。”

察哈尔说完瞟了她一眼,也不等她回话,转过身抱起林嘉言就走。

塔娜跌坐在地上,脸上尘土眼泪糊成一片,望着察哈尔离去的背影忿忿地咬了咬牙。

察哈尔解开林嘉言沾染了尘土的外衣,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榻上,“伤哪儿了?我看看。”

林嘉言抬起小腿,踩在察哈尔的膝盖上,“就是摔了一跤,那姑娘被你从马上拽下来,摔得比我重多了。”

察哈尔掀开林嘉言的裤腿,看到她的膝盖上磕肿了一大块儿,心疼地用手心摩挲。

“塔娜被奥都惯坏了,居然敢动我的人。我刚刚若是来迟一步,那鞭子就要落在你的脸上了,她心思如此歹毒,只是摔一跤简直太便宜她了。这笔账我还得跟奥都好好算算。”察哈尔后怕地摸了摸林嘉言的脸,这次他也是动了真火。

“就是可怜我的小苗了,”林嘉言叹了口气躲进他的怀里,“刚结了果儿,还准备叫你去看看的。”

“别难过,我帮你重新种好,再等几个月还能再开花结果的。”察哈尔顺着她的背,安慰道。

晚宴上,气氛正酣,众人已经酒过三巡了,察哈尔才牵着林嘉言姗姗来迟。

“台吉怎么这么晚才到?莫不是还抽空和王妃温存了一番?哈哈哈哈……”

“台吉迟到了,须得自罚三碗才行。”

“对,没错。咱们都先喝过几轮了,台吉现在才来,实在不够意思。”

“是啊是啊……”

察哈尔扶着林嘉言在主桌旁坐下。把自己面前的大碗里斟满了酒,仰头倒进嘴里,在一片叫好声中连饮了三碗,才放下碗,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察哈尔的确是来迟了,但确实事出有因,还望各位莫要见怪。”

林嘉言扫了一眼旁边沉默饮酒的奥都,没看到塔娜的身影。


察哈尔看她每道菜都只浅尝了一小口便不再动了,只对那道鸡丁多伸了几次筷子。看来是喜欢吃辣,察哈尔默默记下。

吃完饭,两人沿着街道边走边逛。林嘉言在小摊上买了些纸笔,看到居然还有卖双语书籍的,也挑了一些。给嫂嫂买了一些益母草,给阿明挑了一些零嘴,给莲心买了一双麂皮手套,还给阿吉那打了一壶梨花白。

察哈尔一只手拎着东西,另一只手圈着林嘉言,保护她不被拥挤的人群碰到。

一个大婶的摊子吸引了林嘉言,上面用许多个小碗装着一粒一粒的种子。她好奇地凑上前去,“婶婶,这些都是什么种子啊?”

“什么都有,这边的是花种,有小苍兰,大飞燕,海棠花,茉莉花,红景天,姑娘想要点什么?”

种花林嘉言不是很感兴趣,她指着另一堆种子问:“这些呢?是什么种子?”

“这是小米辣,黄瓜,茄子,番茄,都是家常的蔬菜种子。”没想到这么娇俏的小娘子竟然对花不感兴趣,反而喜欢种菜,女人惊讶地上下打量她。

“这些都帮我包起来吧。”林嘉言大手一挥,女人脸上笑开了花。

“小娘子又漂亮又贤惠,公子娶到这样娘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呐。”

察哈尔微微一笑,丢下一大块银子,“不用找了。”

“多谢公子,二位慢走。”女人乐不可支地目送他们离开。

路过一家成衣店,察哈尔拉住了正兴致勃勃往前冲的林嘉言,“先来这儿,买几身衣服。”

林嘉言一脸疑惑,“我有衣服呀?”

她现在的衣服都是都兰后来给她重新准备的骑装,察哈尔还记得初见她时她穿的凤冠霞帔,繁复华丽,很衬她。

“你之前的衣服都被赤那毁了,给你重新做几套。”察哈尔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了进去。

“公子,有什么需要?”掌柜的是一个身材火辣风情万种的女人。

“给她挑几身衣服。”察哈尔把林嘉言拉到面前。

掌柜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两人气度非凡,是个大客户,连忙热情上前。

“哟,这是哪座神山上的仙女下凡啊,姐姐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如此标致的美人呢。”

掌柜的身上香气扑鼻像只花花蝴蝶,凑到林嘉言身边在她腰上摸了几把。吓得林嘉言直往察哈尔身后躲。

“姑娘身姿绰约,就是太瘦了些,我这里现成的衣服都不合身。”掌柜的拿了件裙子在林嘉言身上比了比。

“那就算了吧……”林嘉言不太适应这么热情的老板娘,拉住察哈尔的衣角,低声道。

“不过我这里有新到的几匹锦缎,可以给姑娘量身定做一套翡翠烟罗绮云裙,这条银白色雪狐裘领,做个大氅毛领子正好,还有这套胭脂罗裙,粉粉嫩嫩,更是衬得姑娘面若桃花。”掌柜热情地飞来飞去,拿来各种样式布料,堆了满满一桌子。

林嘉言感觉自己变成了闪耀暖暖,察哈尔也看花了眼,只觉得她拿的这些都好看,“咳……这些样式的,全都做一套吧。”

“公子大气,”掌柜拿出一卷软尺,对着林嘉言一顿量,“公子等待半月即可来取,或是告知府上何处,我到时候亲自送去。”

“不必,我到时候派人来取。”察哈尔掏出一枚金锭放在桌上。

“好咧,两位慢走。”

从成衣店里出来,林嘉言软软地靠在察哈尔手臂上,“好累啊,走不动了。”


她笑得眼睫颤动,察哈尔瞄了半天也瞄不准,只得用手撑着她的眼皮,“你别笑,别动。”

饱满的液滴挂不住,又落在她的脸颊上。

“台吉,你给我洗脸呢?”

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察哈尔还是头一回贴这么近看她笑,心头变得滚烫起来。

烛影摇曳,察哈尔眼眸深邃,呼吸微沉。他突然俯身而下,温热的唇瓣落在林嘉言的唇上,接触的瞬间仿佛触电一般,激得他唇齿发麻。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林嘉言措手不及,刚刚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嘴角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她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睁着眼睛。

还好察哈尔只是浅尝辄止,在林嘉言反应过来之前就抬起了头。

“让你别笑,也别动。再笑我就亲你了。”

林嘉言目瞪口呆,只觉得嘴唇发麻,上面还残留着炙热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心跳加快。

察哈尔这次下手又稳又快,趁着林嘉言还在发呆,准确地把药汁滴进了她的瞳孔。

“唔……”冰凉的液滴落入眼中,林嘉言下意识闭上眼睛,药汁从眼角流下。察哈尔趁热打铁,掰开她另一只眼睛,迅速地把药汁滴入。

林嘉言流下两行青泪,被刺激地眼皮直颤。察哈尔想了想,摘下自己的抹额,蒙住了她的眼睛。

“这是……”林嘉言摸着眼睛上的绸带,问道。

“别睁眼了,闭上休息。”

察哈尔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碰。

林嘉言静了下来,察哈尔看着她的脸,一时也没有动作。

“咳……”林嘉言觉得气氛怪怪的,被蒙着眼睛有点不安,“察哈尔?”

“嗯?怎么?”察哈尔声音低沉,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感受到他的靠近,林嘉言心如擂鼓,感觉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你……”

后面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察哈尔封住她的唇。

和刚刚的蜻蜓点水不同。他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点儿退缩的余地。一点一点地,将滚烫的气息,送进她的口中。

“唔……”

林嘉言被吻得呼吸急促,脑袋发昏。她伸手推了推他,那力道却虚软无力,仿佛欲拒还迎。

直到林嘉言快要喘不过气,察哈尔才松开了她。他喉头滚动,气息急促而又滚烫,眸底翻滚着浓重的情欲。

林嘉言娇嫩的唇瓣被他吻得水光粼粼,鲜红欲滴,微微张开喘着气。

“你……”林嘉言有些气恼地捶了他一拳,“你怎么老喜欢趁人之危啊。”

察哈尔握住她的拳头放在自己胸口,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言言,等你身体好了,我们重饮合卺酒好吗?”

当初自己不满这门婚事,洞房里的合卺酒也被他直接忽略了,现在想想总觉得是个遗憾。

“这次不赶我出去了?”林嘉言眼睛还被抹额蒙着,嘴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意。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察哈尔又想吻她了。

天气越来越冷,这段时间林嘉言总会半夜起热,白天退烧,身上绵软无力,只能每日困在屋里,发呆打盹。没事就回忆回忆医书,写写药方,蒙医这方面知识太过欠缺,林嘉言尽可能把适用症,用法用量都写得详尽。

除了车仁经常过来和她探讨医术之外,现在也时不时会有牧民带着谢礼前来探望。他们从心底里感激她,瘟疫一直是草原人民心底最大的阴影和恐惧,其令人闻风丧胆的程度甚至超过战争。这次的瘟疫没有散播开来造成更大的损失,全靠这位人美心善的王妃。


这些日子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林嘉言捏捏自己的胳膊,怎么也没见能胖几斤。

这干干巴巴的胳膊腿,要是遇到事儿了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赢。

林嘉言给自己制定了健身计划,准备从慢跑开始,慢慢加上力量训练,誓要练出自己的马甲线。

说干就干,林嘉言起了个大早。用绸布束起了碍事的广袖和裤脚。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场边上,她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开始运动前的拉伸。

感觉身上热了起来,林嘉言开始沿着山脚下慢跑。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才刚跑出了不过五百米,她就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嘉言不信邪,站在原地缓匀了气,又向前继续跑。这次连五百米都没有就又不行了,只得再停下休息,如此循环往复,倒也坚持了半个时辰。

“她这是干嘛呢?”阿吉那和察哈尔骑着马从山上下来,已经观察了好一会儿了。

“要逃跑?”

阿吉那挠挠脑袋,一脸迷惑。

察哈尔骑在马上,看着她正扶着一棵树艰难喘息。

“逃跑?阿明她都跑不过。”

跑跑停停一阵子,林嘉言感觉心脏砰砰直跳,手脚发凉,连带眼前都一阵阵发晕。

这该死的身体,也太不争气了。体能素质跟自己的简直没法比。

林嘉言火气上来了,气得一把薅过旁边的小树苗,把它的叶子全都拔秃了。

还觉得不解气,看到地上的小土包,气得抬腿就踢了上去。

哪知这小土包还是实心的,不仅没踢动,还把自己脚给扭了。

“呜……”林嘉言抱着脚踝痛呼一声。

目睹一切的察哈尔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阿吉那,快步跑到她面前。

“你干嘛呢?”

林嘉言一抬头发现是察哈尔,心里暗道怎么每次出糗都能被他撞见。

“我,我看风景。”

林嘉言调整姿势,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薅了把手边的草,装作悠闲的样子。

察哈尔抬头望了望茂密的山林,“看树?”

又回过头看了看草场,“看草?”

林嘉言磨了磨牙,“对啊,我打小没见过这么多树,这么多草,就想坐这儿好好欣赏欣赏不行吗?”

“你再欣赏会儿,这块儿草地都要被你薅秃了。”

林嘉言愤愤地丢掉手里的草,别过头不理他了。

“那我走了?”察哈尔站起身,作势要走。

见林嘉言不为所动,他看了眼附近的树丛,狡黠一笑。

“那你慢慢看风景吧,只不过……我看这附近的林子很深,一会儿说不定还会出来几条蛇陪你一起看。”

林嘉言现在听到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见察哈尔真的转身走了,她着急起身,右脚刚一落地就觉得脚腕传来一阵剧痛。

“嘶。”

“怎么了?”察哈尔停下脚步,扭头问她。

“我……我脚扭了。”林嘉言不自在地抬着右脚。

“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就待在这里喂蛇算了。

林嘉言咬牙切齿地想,不过她也只敢这么想想,真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试着单脚往前跳了几步,草地坑坑洼洼的,很难保持平衡。眼看又要摔倒,察哈尔还是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这人真的是,就不能服个软。察哈尔无奈地在她身前蹲下。

“上来。”

这是要背自己回去?林嘉言有点犹豫,总觉得这样有点太亲密了,让人看见不太好。

看她半天没动,察哈尔回头,见她穿的裙子,还以为她是不方便。于是伸出手臂抄起她的腿弯就把人直接横抱了起来。

“啊。”突然腾空,林嘉言吓得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让你一路瘸着腿蹦回去?”

林嘉言红着脸不动了,像只鸵鸟似的把脸埋起来。

看着怀里人通红的耳根,察哈尔笑着把人颠了颠,让她把自己抓得更紧。

阿吉那牵着两匹马远远地跟在后面,觉得台吉脑袋也傻掉了。好好的有马不骑,非得自己出力气,真是搞不懂。

察哈尔脚下生风走得四平八稳,怀里抱着人也毫不费力。林嘉言缩在他怀里,见他还有工夫停下脚步跟人闲聊,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催他快走。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用蒙语跟察哈尔说了句什么。林嘉言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见她羞得不行,察哈尔跟那人打了个招呼就继续赶路,还不忘把怀里的人往上颠了颠。

好不容易到了家,察哈尔把人放在榻上,顺手就撩开她的裙摆,脱下鞋袜。

“察哈尔!你干嘛!”

林嘉言又惊又怒。

看着那纤细的脚踝下方此时已经一片红肿,看来是扭得不轻。

“怎么不叫我台吉了?”察哈尔试着握住那只脚踝。

“嘶,别碰,”林嘉言吃痛,想收回脚腕。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察哈尔啊。”

林嘉言不懂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察哈尔是我的姓,我父兄都叫察哈尔。”

回想起来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好像是自我介绍过,但是那名字那么长,谁记得住啊。

“阿……阿拉……嘎达……啊!”

察哈尔趁着林嘉言陷入回忆,手上突然发力,把她脚上错开的筋骨回正。

“阿拉坦嘎达苏,记住了吗?”

看她小脸皱成包子,察哈尔忍俊不禁。

脚扭了需要休息,林嘉言的健身计划也暂时搁浅,只能天天窝在家里发呆。

“额吉。”

林嘉言正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忽然听到一声呼唤,是都兰带着阿明来了。

“嫂嫂,阿明,你们怎么来了?”

都兰把手里拎着的小食盒放在了矮几上,俯下身看了看林嘉言的脚。

“听说你脚扭了,也不能出门,我就带阿明来看看你。”

林嘉言转了转脚腕,“已经快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听说是察哈尔带你回来的?”

想起那天的丢人场景,林嘉言垂下头没有回答。

都兰了然一笑,扯开了话题。

“前些日子察哈尔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跑到我这儿说要学针线活儿。”

林嘉言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等着她的下文。

“我说,针线活儿哪是男人做的事,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地让我教。”

林嘉言想起自己帐子下的那个洞,强行忍住扭头去看的冲动,低头研究起了自己的手指。

“言言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啊?我,我也不知道。”

都兰一副看破不戳破的模样,笑这两个孩子连别别扭扭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扎那比察哈尔大十六岁,他们母亲又走得早。长嫂如母,这些年我一直都把察哈尔当自己的孩子对待。但察哈尔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自己是没有母亲的孩子。他八九岁就跟着可汗上战场,流血流汗也不流泪,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也不说。这些年,我也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懂他爱他能一直陪伴他的人。”

都兰目光温柔而深邃。

“我觉得,那就是你。”

都兰走后,林嘉言来到帐篷侧边。之前那个歪歪扭扭还漏风的补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儿针脚粗犷但均匀结实的毡布。

她想象了一下那人山一样的体格,却偷偷缩在这里一针一线缝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想吃就买一个。”察哈尔看她站在原地犹豫,就上前买了一个。

“我只想尝一口,我怕吃不完。”

“吃不完给我。”

林嘉言就着察哈尔的手咬了一口,牛肉鲜香多汁,外壳炸得金黄酥脆,忍不住连咬了两口,她鼓着腮帮子道,“吃不下了,你吃吧。”

察哈尔一口把剩下的解决掉,牵着她继续逛。

林嘉言看到什么新奇的都想尝一口,不过也是真的只尝一口,剩下的都丢给察哈尔解决。一圈逛下来,两人都吃得饱饱的了。

林嘉言趴在桥边看向下面的人影,“他们在干嘛?”

“放河灯,祈福。”

岸边全是卖河灯的小摊,灯光映在林嘉言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

“我们也去放一个吧。”林嘉言拉着察哈尔走到岸边,站在摊子前打量。

“二位要放河灯吗?看看我这儿的,什么款式的都有,随便挑随便选。”

“嗯……这个吧。”

林嘉言挑了一个荷花灯,花蕊里面还蹲着一只小白兔。

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岸边,林嘉怡望着手里的灯出了会儿神,而后笑了笑,把莲花灯轻轻放在了水面上,一阵轻风拂过,河灯缓缓漂向远处。

“许了什么愿?”察哈尔把她扶起来,用自己的外袍把她裹住。

林嘉言眼眶有些发热,声音闷闷的,“我想我娘了。”

察哈尔以为她说的是南国皇宫里公主早逝的母妃,心疼地抱紧了怀里的人。

“别难过,言言,以后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林嘉言仰头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她突然踮起脚尖,吻在了察哈尔的唇角。

察哈尔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收紧手臂把怀里的人抱了起来,按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林嘉言感觉天旋地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客栈,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被察哈尔剥了个干净,两人肌肤相贴,林嘉言趴在察哈尔的身上喘息着。稍稍回过神,她回忆起初次时的疼痛,忍不住有些瑟缩。

“别怕,言言,这次不会让你痛了。”察哈尔呼吸粗重,鼻尖顶着她的脸颊,嘴唇游移往下,熟练地撬开她的牙关,触碰她的舌尖。

等到林嘉言被吻得眼神迷离,察哈尔迅速拿出枕头下的药膏,用手指挖了一坨,帮她小心涂抹。

林嘉言被凉凉的触感刺激得发抖,“这是……这是什么?”

“不让你痛的东西。”

“唔……”

……

“言言,我爱你……”

那是林嘉言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怕她承受不住,晚上又会起热,察哈尔不敢太过放肆,压抑着释放了两次就停了下来。打来热水给林嘉言仔细擦拭,又给她上了药膏,才小心地抱着她入睡。

一晚上察哈尔都在时刻留意着她的体温,好在她睡得很沉,并没有发烧。

察哈尔起了个大早,把昨天买的东西都整理收拾,放在马背上固定好。天气灰蒙蒙的,刮着刺骨的寒风,似乎快要下雪了。他吩咐小厮打包了吃食,回到屋里,林嘉言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要趁早出发,不然一会儿大雪肆虐,路更不好走了。

“言言,起来了,我们回家。”

林嘉言蹙了蹙眉,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

“不要……”她发出黏黏糊糊的呓语。

察哈尔把手伸进被子里,搓了搓她的背,“听话,一会儿下雪了,路上不好走,我抱你在马上睡。”

见她还是不动,察哈尔只好伸手把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林嘉言昨晚被折腾到大半夜,现在浑身都跟抽了骨头似的,根本起不来。察哈尔把人抱在怀里,一件一件套上衣服,又一路抱到了马上,让她侧坐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