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稚宁秦洛俞的女频言情小说《寒风不负春日花全局》,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稚宁从规蹈距的一生中,唯一的意外便是和小自己六岁的患者滚上了床。他年纪小,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不管是在别墅里,迈巴赫上,还是问诊室,都肆无忌惮的缠绵求欢。她刚结束今天的会诊,......
云稚宁从规蹈距的一生中,唯一的意外便是和小自己六岁的患者滚上了床。
他年纪小,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不管是在别墅里,迈巴赫上,还是问诊室,都肆无忌惮的缠绵求欢。
她刚结束今天的会诊,......
云父在电话那头颇为意外,这件事他提了许多次,每次都被敷衍了事。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一心痴迷学术,如今屡次拒绝,让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那我给你订了七天后的机票,在洛城机场出发,怎么样?”
“七天后?”
那天云稚宁早早的调班请浩了假,原是为了陪秦洛俞一起过三周年纪念日的。
病房里秦洛俞冰冷的语气在脑海中闪过,心口微微刺痛。
可云稚宁的脑海却越发的清醒,她的语气也逐渐坚定起来
“七天的时间,刚好够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您放心吧。”
这下云父的心彻底的放回了肚子里,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云稚宁独自回到了住所,疲惫的将自己陷进沙发中。
短暂的洗了个澡之后,她在门口的日历上,用红笔重重的划出七天后的日子。
一个温热的怀抱将云稚宁搂进怀里,熟悉的香水味将她包裹。
云稚宁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放开,你勒痛我了。”
身后的秦洛俞不为所动的轻咬着颈后的软肉,手指也搭上了浴巾的腰带。
云稚宁深吸一口气,猛地将他推开。
秦洛俞将摔坏的助听器塞到她手里,用手比划着耳畔示意自己听不到。
“助听器,坏了。”
她推开还想压上来的秦洛俞,用手机仓促的打下一行字。
“今天不行,我身体不舒服。”
曾经这双桃花眼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沉沦,如今的云稚宁只觉得隐隐做呕。
她眼下的倦色太浓,又不住的干呕起来。
秦洛俞紧张的不行,连忙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
“姐姐不要太辛苦了,你胃一直不好,都是因为作息不规律。”
说着,他起身去卧房拿毛毯,手机遗忘在了桌子上。
以往的云稚宁,从来都给足了秦洛俞尊重和信任,不会轻易碰他的手机。
今日她却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正好弹出一条消息。
“您关注的航班HU7781将于50分钟后降落,T3航站楼接机。”
想起病房女人的话,她心里闷闷的。
卧房的门响起,云稚宁赶忙将手机放回原位。
看着秦洛俞为自己盖好毛毯即将离开,她没忍住拉住了他的手。
“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云稚宁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他愿意坦白一切,二人还能好聚好散。
秦洛俞摇了摇头:“姐姐,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他的目光忽然注意到地上的日历,看着上面的日期不由得笑了起来。
“姐姐是想提醒我那天是纪念日吗,我没有忘,姐姐想要什么礼物?”
云稚宁犹豫一瞬,在手机上缓缓打下几个字。
“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深深的盯着秦洛俞的眼睛,似乎想在里面找到撒谎的痕迹。
秦洛俞半跪在地上,牵住她的手背轻吻:“当然好的。”
“到时候姐姐会有整个A市最盛大的婚礼,也会成为最幸福的女人,虽然今天很仓促没有带戒指,不过姐姐愿意嫁给我吗?”
云稚宁被他真诚的眼神刺痛,猛地收回了手。
她的唇角微动:“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
秦洛俞神色不变,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失聪患者的样子,似乎没听见她悲伤的话语一般。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打完这几个字后,云稚宁将自己缩进毛毯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失望至极的神色。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将谎话说的和真的一样。
原来自己竟这么好骗。
秦洛俞宠溺的点头:“那我去给姐姐熬粥,等睡醒了就可以喝了暖暖胃。”
不知过了多久,云稚宁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电话的铃声。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孩活泼中带着撒娇的声音。
“俞哥哥,我换好的现金好像被偷了,我自己一个人好害怕,你来接我好不好,拜托拜托。”
云稚宁背对着他,假装自己还在睡梦中,指尖却不由的攥紧了被角。
这个人就是阿雅吗?
秦洛俞神色骤然紧张了起来,一边匆匆的往外走,一边柔声安抚。
“你发定位给我,不要乱走,我马上就来。”
到了门口,秦洛俞才想起来自己身边的云稚宁,他回头望去。
云稚宁贴心的打了个哈欠,作出睡眼朦胧的样子。
见她神色如常,想必没有听到刚刚的对话,秦洛俞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不太顺畅的说道。
“刚刚陆医生打电话说,可以帮我修助听器了,我先过去一趟。”
不等云稚宁的答复,他便转身离开了,月光渐渐洒进屋子里。
桌子上,那只助听器孤零零的躺在月光里。
云稚宁不由的苦笑一声,起身将自己准备好的辞职信发往医院。
秦洛俞骗了自己三年,那么高明的骗子,却因为一个电话而漏洞百出。
自己也是时候消失了。
手机很快亮起,上面却是陌生的号码。
短信发来的图片上,正是秦洛俞。
女子仰着头似乎在说什么开心的事,笑得灿烂。
而男人则低着头,二人的距离很近,只要再微微俯身,就能亲到女子喋喋不休的红唇。
可他却克制的远离,纯情的红了耳根。
“云医生你好,我是阿俞的朋友沈雅。”
“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照顾。”
之后的几天里,云稚宁没再见到过秦洛俞。
反而是那个陌生的手机号一直发来消息。
包场的游乐园里,几千台无人机在天上表演,组成沈雅和秦洛俞的名字。
昂贵的珠宝被沈雅随意的丢在地上,秦洛俞捧着价值千万的祖母绿、红宝石的戒指任由她挑选。
绚烂的烟花炸开,秦洛俞深情的吻上她的额头。
“秦氏集团的继承人偷偷包下整个游乐场,就为了陪女朋友过生日,也太甜了吧。”
“呜呜,现在投胎还来得及做爸爸妈妈的孩子吗?”
想也知道,这些都是谁的手笔。
秦洛俞嘴上说着是被逼的,眼底的爱恋却做不了假。
云稚宁本以为自己会难过,可心里却意外的平静。
她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关上了手机。
......
热搜平台上,二人的热度久久不散。
小护士瞧着她的脸色,小心的开口:“这个男主角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在云医生的休息室见过呢。”
云稚宁平静的整理着患者的资料,淡淡地开口:“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弟弟,你见过很正常。”
小护士这么一听,来了八卦的兴趣。
“听说他这个女朋友,有先天心脏病,刚成年就出国寻医,云医生你了解她这个病吗?”
“不......”
云稚宁刚想敷衍几句,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
她抬头一看,面前的女子一身白裙,细眉微蹙,神色间带着楚楚可怜的风情。
“云医生你好,我是沈雅,挂了您今天的专家号。”
沈雅笑吟吟的伸出细白的右手,无名指上银色的素圈闪闪发亮。
见云稚宁没动,故作烦恼的展示手上的戒指里面刻的“Y”。
“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求婚戒指,他本来说送我祖母绿,哎呀那也太俗气了,不如这种亲手做的有意义。”
云稚宁指尖暗自攥紧了身下的座椅,那戒指是去年她亲自为秦洛俞准备的生日礼物。
只因为秦洛俞一句喜欢,她便亲手打造了这一对素戒。
里面刻着“Q”和“Y”,许愿二人永远在一起。
她那双拿手术刀的双手,被滚烫的铁钳烫出好几个水泡。
云稚宁夜里手痒痛的睡不着,秦洛俞便陪着她熬夜,心疼的为她吹了又吹。
如今,倒是阴差阳错的成全了他们。
“祝贺沈小姐觅得良人,您来看诊是想看什么呢?”
云稚宁深吸一口气,公事公办的询问起病史来。
见她隐忍顺从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刚回国时听到的传言,沈雅暗自松了口气。
她在回国前早就派人调查了几年发生的事。
秦洛俞像条狗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十年,怎么自己只是出了个国就转头喜欢上别人了呢。
听沈母说,秦洛俞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这个女人给自己做手术,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沈雅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得意。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病例,你看下给我安排手术吧。”
云稚宁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沈小姐另请他人吧,我已经递交了辞职信,过几天就会离开了。”
沈雅不屑的敲了敲桌面,甩出一张支票。
“云小姐是嫌钱不够吗,一百万,一千万,随便你填。”
“你还想要什么,只要你愿意给我手术,我们沈家都能给你,还是说......”
沈雅恶劣的打量着她,拿出一张肉体交缠的照片:“还是说你想要秦洛俞?”
云稚宁脑海里那根紧绷着的弦忽然就断了。
“你这是在哪里拍的!还给我!”
她起身想要去抢回那张照片,可沈雅却抢先一步摔倒在地。
同一时间,秦洛俞冲了进来,他急忙扶起倒在地上的沈雅。
“阿俞你来了,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到了云医生,她一气之下推了我,但是你别跟云医生生气,我的病还要指望她给我动刀......”
秦洛俞看她哭到喘息的样子,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云稚宁!你在干什么!”
“你就是这么当医生的,对自己的心脏病人动辄打骂,发泄脾气?”
云稚宁望向秦洛俞,慌张的解释起来:“我没有,是她先用那种照片威胁我的,阿俞,你了解我的,在我眼里病人的性命比我自己的还重要,我怎么会故意伤害一个心脏病人?”
秦洛俞的神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冷,目光落在沈雅藏在身后的右手上。
“拿出来。”
沈雅知道事情败露,她不耐烦的拿出那张照片,任性的扭过头去。
“我是因为关系你在国内过得怎么样了,才让私家侦探调查你的,我可没让他拍这个,是侦探送我的赠品,你不会跟我生气吧?”
秦洛俞神色阴沉:“拍这种照片是违法的。”
沈雅瑟索了一下,泪水顺着娇美的脸庞滑下,哀求的握住他的手。
“俞哥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想死,你忘了,十岁那年你过生日,却把珍贵的愿望用在我身上,许愿我能好好活着......”
云稚宁微微皱眉:“阿俞,这张照片不能留着......”
秦洛俞望着那张照片,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良久才缓缓开了口。
“不过,云医生你说得对,我太了解你了,你说不会给阿雅动手术便是不会。”
云稚宁怔在原地,通体冰凉。
“只要你愿意给阿雅做手术,我保证会销毁这张照片。”
“不然的话,你的工作可能要保不住了。”
云稚宁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耳边的声音都慢慢远去,化作嗡鸣。
“你说什么?”
沈雅一把扑进秦洛俞的怀里,呜呜的抽噎着。
秦洛俞慢条斯理的拿起她的手机,帮她拨出院长的电话。
那张白晃晃的照片就压在云稚宁的面前。
她红了眼眶,却咬紧了唇,倔强的不肯哭出声。
“喂?云医生啊,你提交的表我看到了,是要撤回吗?”
秦洛俞用眼神示意她乖乖听话。
“不是的,我想加一台手术。”
云稚宁稳了稳声线,她不是怕了,而是想安稳的度过最后几天,顺利离开这里。
“患者名字是沈雅,就加在三天后吧。”
反正三天后就是自己出国的日子,到时候谁也找不到自己了。
沈雅似乎很满意她的识时务,揽着秦洛俞离开了。
云稚宁拖着身子回到了车上,疲惫的倒在座椅里,手机上是院长发来的询问。
“你不是要离职了吗,怎么还加手术?沈家好像是A市又名的富商,需要帮忙吗?”
她恩灭了手机屏幕,手背下的眼睛湿漉漉的。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容易哭,好丢人。
电话铃声响起,上面正是云父的来电显示。
云稚宁抽了抽鼻子,接通了电话:“喂,爸爸。”
短短三个字,云父敏锐的听出了女儿话语里的异样。
“乖女,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是患者吗,还是你们主任?”
“要爸爸说,你把爸爸湖城首富的身份说出去,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乖女,用不用爸爸去给你撑腰?”
听着云父故意搞笑的语气,云稚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您那副身子骨还是好好在家呆着吧,这边的工作我已经辞了,等我培训完就回湖城陪您。”
“好好好。”云父惊喜不已,又想起今日自己打电话的事来:“我给你参谋的那个未婚夫,他说给你寄些礼物过去,我想着怎么也得先加个联系方式熟悉一下......”
“不用了。”
云稚宁打断了云父的话:“您要觉得合适就定下来,我相信您的眼光,到时候您定下婚期就行。”
车门忽然被拉开,秦洛俞自然的跨坐进副驾驶。
云稚宁敷衍了两句便挂了电话,警惕的望着他。
“什么婚期?姐姐要结婚了吗?”
秦洛俞似乎很受伤的样子,想要凑过来吻她。
云稚宁僵硬了一瞬,将他推开:“既然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不要来纠缠我了,等手术结束,你我之间也不必联系了。”
今天的秦洛俞,陌生的好像自己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秦洛俞神色一怔,从怀里拿出那张照片,当着她的面燃尽了。
火光中,他拉着云稚宁的手放在心口赌咒:“我心里喜欢的只有姐姐一个,若我说谎,姐姐便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踩在地上解恨。”
“沈雅是我爸发小家的独生女,是任性了些,你也知道心脏病不能情绪波动太大,我今天做的事都是假的,他们家势力太大,就算没有照片,他们也有的办法逼你答应,不如顺势答应,以后还能要一份补偿......”
他的眉眼认真而又神情,似乎真的在为自己深思熟虑一般。
云稚宁的脑海里却不住的想起沈雅手上的素戒。
在秦洛俞的心里,好像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算计的,什么都是可以用来利益交换的。
“那什么是真的?你爱我是真的吗?”
云稚宁只觉得心似乎被劈成了两半,痛苦不已。
“当然......”
话还没说完,秦洛俞的手机便响起铃声。
“沈雅她在酒吧里非要喝酒,你快点过来拦着她点!”
背景音里,还有沈雅的哭声。
“俞哥哥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就让我在临走前喝一次酒吧!”
云稚宁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选择。
秦洛俞毫不犹豫的起身下车,赶往对方口中的酒吧。
看来,所谓的告白不过是想让自己给沈雅动手术的双重保险罢了。
云稚宁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自己不是早就放弃了吗?
她独自回到住的地方,将曾经买过的那些情侣睡衣、情侣挂链一一收拾出来准备扔掉。
电话忽然响起,是秦洛俞。
他的语气沙哑,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
“姐姐,我好难受,你能来接我下吗?”
云稚宁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开车前往了地址上的酒吧。
哪怕只是普通朋友,她也做不到坐视不理。
酒吧里,喧闹的音乐中,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姐姐,你来接我回家了吗?”
秦洛俞似乎喝多了,眼神恍惚的追随在她的身上。
一旁的沈雅倒是看起来十分清醒,听到他亲密的称呼后,有些恼怒的咬了下唇。
“云医生倒是不忙,有时间来参加我们的酒局。”
“既然来了,就不好让云医生白跑一趟,不如和我玩个游戏吧?”
云稚宁环顾四周,有些洁癖的她不适应这样的场所,微微后退了两步。
“不用了,秦洛俞喝多了,我先带他去医院洗胃。”
这个举动洛在沈雅的眼里,就像毒蛇抓住了猎物的弱点一般。
她任性的摔了酒瓶,飞溅的碎片在云稚宁脚下炸开。
“你想带他走也可以,喝完这三杯酒,我就放你们走。”
见她胡闹起来,身边的几个男人忙站了起来。
“这小姑奶奶脾气不好,您就担待着点,先喝了这杯酒吧。”
虽说是劝告的话,可酒杯却强迫般的塞到云稚宁的手里,又将她团团围住。
云稚宁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在沈雅的示意下,整整三大杯杯纯酒摆在了云稚宁的面前。
另一侧的兄弟赵磊面带怜悯的堵住了门。
“原本你识相的话,陪小姑奶奶玩个游戏就能走,现在这三杯纯酒下肚,怕是要穿肠烂肚了。”
云稚宁微微皱眉,扶住起身摇晃着走来的秦洛俞。
“沈小姐,喝酒会降低我的手指的灵敏度,到时候会影响手术的。”
她从来不喝酒,一方面是胃病,另一面是喝酒会影响工作。
沈雅脸色一黑,她从小被捧着长大,没有碰过这样一鼻子灰。
她一个手势,一边的兄弟便拽走了秦洛俞,强硬的将云稚宁摁在桌子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样的。”
沈雅端着一杯纯酒被毫不留情的灌了下去。
似乎还是不解气,下一杯紧接着倒进逐渐苍白的唇中。
云稚宁不住的挣扎着,呛鼻的酒精被灌进喉咙,一路烧到胃中。
酒液像是在身体里点燃了一把火,剧烈的痛楚像浪一样翻涌而上。
云稚宁的身子弓成了紧绷的弧度,负责摁住她的赵磊连忙撒开了手。
“哎呦,这妞好像真的没喝过酒,反应这么大”
她猛烈的咳嗽起来,不住的干呕,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一旁的秦洛俞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头也垂着。
云稚宁知道,自己和秦洛俞都不能在此处久留。
她狼狈的擦掉脸上的酒水,深吸一口气推开又要摁上来的男人。
“别碰我,我自己喝。”
她咬紧牙一口气将最后一杯酒灌了下去。
沈雅看够了笑话,大度的挥手允许二人离开。
云稚宁跌跌撞撞的背着秦洛俞,在酒吧门口拦了出租车到医院。
云稚宁简单的阐述了情况,将秦洛俞交给医生,自己则选择了洗胃。
洗胃的难受不亚于被灌酒。
腥辣的酒精从喉咙反上,犹如刀斧利刃穿肠而过。
这场折磨终于结束,云稚宁婉拒了护士让她输液的要求,赶往了秦洛俞的病房。
他沉沉的躺在那里,往日无辜的眼眸紧紧闭着,似乎陷入痛苦中。
“阿俞......原来喝酒这么痛......”
云稚宁抚上他的眉心:“你是不是也有苦衷?”
见到了沈雅的嚣张跋扈后,她意外的开始对秦洛俞心软起来。
这瓶液体即将输完,她刚想起身帮秦洛俞叫护士来换药,却被秦洛俞一把抓住了手。
“阿雅,你别走!”
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像珍宝一般轻轻抱住。
“阿雅,我从小便追在你身后,为你上树掏鸟蛋,替你受罚抄书,我是个懦夫,眼睁睁看着你出国却不敢告白,如今我为你找到了最好的心脏科医生,以后你就可以快乐自由的生活,你也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云稚宁的心猛地漏了一拍,随后又随着秦洛俞的话慢慢下坠。
“阿雅,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我替你喝,我什么都替你做......”
云稚宁轻声问:“那云稚宁呢?她便可以喝酒吗?”
秦洛俞歪着头思考了会:“她要给你做手术,不可以。”
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们爱情里的调味剂,利用品,和可笑的玩具。
云稚宁为自己之前的心软而后悔。
她回到家,将二人之间的情侣物品慢慢的整理出来,打包成箱子。
云稚宁沉迷于学术,本来不喜欢这些,是秦洛俞在床上嘶摩时故意停下动作。
她仰着雪白的脖颈,意乱情迷中恍惚的应声,随后而来的是快速而猛烈的撞击。
每次欢愉过后,就会增加一件,情侣相册、情侣睡衣还有情侣手链......
云稚宁这才发现原来二人之间有这么多的时刻。
门忽然被推开。
秦洛俞带着苍白病态的笑依靠的门框上,目光落在箱子上时又慢慢皱了眉。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朴素的袋子,里面却是昂贵的珠宝项链。
上面带了一张便签,云,请收下我的礼物。
秦洛俞见她目光平静如水,心中涌上恼怒,忍不住质问道。
“云稚宁,这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你怎么回来了?”
云稚宁的视线落在秦洛俞还渗血的手背上,很明显这人是清醒了之后就跑出来的。
秦洛俞怒极反笑。
“我不回来,姐姐怕不是要领别的男人回家了,怎么,姐姐担心他看到我的东西吃醋吗?”
“那个男人现在是不是就在这个家里,他是不敢出来见我吗?”
她想起来,秦洛俞有喝多了就断片的毛病,估计是忘记了自己送他去医院的事。
云稚宁深吸一口气,想到刚刚收到的航班提示短信。
自己后天就可以彻底的和这段感情告别,现在不想节外生枝。
“我不知道什么男人,你不要胡闹了。”
云稚宁确实不知道是谁给自己送了东西,她太累了,以至于连门口的袋子都没注意到。
秦洛俞被她平静的态度刺了一下,猛地踹翻了打包好的箱子。
那些情侣物品散落一地。
“那这是什么,你又为什么要把他们扔掉!”
恰好,云父的消息弹了出来,云稚宁主动展示给秦洛俞看。
“乖女,你的礼物收到了吗?喜欢吗?”
云稚宁当着他的面拍照过去询问,云父宠溺的发来语音。
“就是这个,不喜欢的话再给你换别的。”
秦洛俞紧绷着的精神一瞬间放松了,那双眸子装满了无措。
他慌乱的想要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物件。
“别收拾了,都脏了,我没怪你。”
云稚宁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只想找个理由赶紧扔掉。
秦洛俞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姐姐说得对,这些都不要了,我们以后可以买新的。”
“你之前一直说想去看的艺术展,我买了票,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就当时我的赔罪。”
看着他一副自己不答应就不走的样子,云稚宁无奈的点了点头。
为了最后这两天不出什么幺蛾子,自己愿意和秦洛俞继续演戏。
二人很快就到了展厅。
这场展是云稚宁最喜欢的珠宝大师开的个人展,珠宝锁在柜子里,看的时候总是要低头。
云稚宁的长发划过鼻尖,秦洛俞体贴的从怀里拿出了发夹,为她挽发。
他们没注意到,沈雅就在一旁看到了全程。
“云稚宁,怎么又是你。”
她磨了磨牙根,似乎很不爽。
“好巧啊,俞哥哥,你在和我的主治医师说什么?”
沈雅定定的望着二人,手却暗攥紧了价值百万的名贵包包。
秦洛俞几乎是一瞬间便和云稚宁拉开了距离。
“我们只碰巧在这里碰见了,阿雅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些吗?”
云稚宁只觉得无聊,这场戏,真的很没劲。
而秦洛俞疑惑的语气在沈雅看来,二人就是故意躲着自己约会罢了。
沈雅越发的火大,手里的包包被掐破了,真皮翻开。
“谁信你们的鬼话!”
咣啷。
她将手里的包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向云稚宁。
云稚宁微微侧身,包砸碎了身后的展品柜子,玻璃碎了一地。
沈雅没想到她还敢躲,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上不来气一般开始摇晃。
“你,你给我捡回来!”
云稚宁望着一地的碎片微微皱眉,去捡肯定会伤到手指。
可上次酒吧的事还历历在目,一下让她犹豫起来。
下一秒,云稚宁的眼前暗了下去,秦洛俞挡在了云稚宁的面前。
“阿雅,我帮你捡回来吧,就不劳烦云医生了。”
“她过两天要给你主刀,若是手不稳,我担心你的安危......”
秦洛俞的桃花眼深邃,满是深情的样子格外的吸引人。
沈雅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算了,你也别去了,划到你的手就不好了。”
“我让管家给你送十个同款包过去。”
秦洛俞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立刻打电话安排了新包给沈雅。
沈雅总算被哄好了,云稚宁也长舒了一口浊气。
她转身走出了展厅。
意料之中的,秦洛俞的注意力都在沈雅的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离开。
等回到车上,沈雅接了一通电话。
“什么,云稚宁两天后的机票出国?”
“说什么三天后给我做手术,骗子,大骗子!你替我安排下,我要让她后悔终生!”
云稚宁一回到家,便躺在柔软的床上昏睡了过去。
她真的太累了,从身体到心灵,无一不酸着胀痛。
等云稚宁再次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个巨大的仓库中。
仓库的另一侧,则是被绑着的沈雅。
“你是谁?”
云稚宁见那人毫不在意,甚至没有蒙面。
一脸络腮胡子的外国男人冷笑一声。
“对你们来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二人谁能活着离开。”
云稚宁的心里浮现出不祥的预感。
她暗自转动手腕,那麻绳绑的十分紧,连活动都困难。
一旁的椅子上,沈雅看起来比自己还狼狈三分。
素来华丽的裙子撕到了大腿根,脸色满是灰尘。
“呸,你敢绑我,让沈家人知道了饶不了你!”
外国男人似乎被激怒了,快步走到沈雅面前捏住她的下巴。
“贱女人,那就你死吧!”
趁着外国男人没注意到自己,云稚宁勉强将戒指蹭在麻绳上。
这枚戒指是云父给她防身用的,做了及其锋利的切割面。
绳子慢慢松动中,外国男人放下了沈雅,转身向云稚宁走来。
“开门!”
是秦洛俞的声音!
他用力的敲着铁门,似乎想闯进来。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放开阿雅!”
男人开怀大笑般问道:“这房间里放了炸弹,但是你只能救一个女人出去,你会选谁?”
“我选阿雅,你快放她出来,阿雅,你没事吧!”
秦洛俞的声音越发的急切。
男人怔了一下:“你不问问另一个女人是谁吗?”
“不管这个该死的女人是谁,今天是她倒霉,我只要我的阿雅好好活着!”
秦洛俞疯狂的砸着铁门,门缝摇摇欲坠的裂开,他好像看见一个熟悉得到身影坐在角落里。
没等他多想,外国男人拽了一把沈雅的头发,沈雅痛苦出声。
他将沈雅从门缝中推出去,秦洛俞慌张的抱着沈雅离开了。
如今,男人冷冷的望着云稚宁:“现在没人会救你了。”
他嘲笑般的比划了下,逃离了仓库:“没人要的小可怜,做最后的祷告吧。”
云稚宁终于割开了麻绳,或许是男人笃定她逃不掉了,所以逃跑时根本没有锁门。
她推开门,发现自己正在深山中。
云稚宁咬紧了唇,借助手机微弱的信号,独自往公路边走。
不知走出去几十公里,她终于见到了一辆车愿意送她去医院。
云稚宁刚进医院,就被猛地推了一把。
她趔趄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秦洛俞满脸紧张的攥住她的胳膊,
“阿雅心脏病发作了,你快帮她手术啊!”
云稚宁只觉得双腿虚弱的在颤抖,她疲惫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刚刚被绑架了......”
秦洛俞却听不下去,强硬的将她推进手术准备室。
“云稚宁,我从没想过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满嘴谎言的骗子。”
他失望的盯着她,似乎想从眼里找出撒谎的痕迹。
“我说了,沈雅她不能死,你为什么连这点委屈都忍不了?”
云稚宁听着如此荒唐的话,却意外的没有质问和哭闹。
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件有一件的往事。
是少年担心她胃不好,一晚一晚送来的热鸡汤。
是她重新干净整洁的家,是悄无声息搬进来的另一个人的物品。
云稚宁古板无趣的一生,逐渐被他照亮,渗透,也变得阳光起来。
如今她又被扔进深渊,却感到了千百倍的苦楚。
云稚宁苦笑一声,转身进了准备室。
“最后一次帮你了,阿俞......”
看着她的背景,秦洛俞心中忽然空了一拍。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稚宁的身影已经如此的消瘦。
他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挽留,却被冰冷的铁门拒之门外。
“阿俞,你也别太担心了,沈雅一定会没事的。”
等在一边的赵磊看他神色不对,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嗯,阿雅一定会好起来的。”
秦洛俞有些心不在焉的带了点头,心里却总觉得违和。
不,不是的,自己关心的不是沈雅......
而是那个看起来疲累又憔悴的云稚宁。
她或许不应该主持手术,而是应该好好的睡一觉。
可这话像是被黏住一样说不出口。
手术室的牌子亮起,本该放下心来的秦洛俞却局的越发的不安。
十几个小时过后。
云稚宁下了手术台,只觉得自己最后一丝力气都被耗空。
她想握住水杯,手却轻飘飘的歪向了一边。
“云医生!”
云稚宁重重的摔在地上,却没觉得疼,反而松了口气般的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护士的声音。
“恭喜您,您爱人的手术很成功。”
爱人啊。
太好了,秦洛俞。
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等她从昏迷中醒来,一旁只有那个曾经跟自己说八卦的小护士守着。
“云医生,您可算醒了!我都担心死了,您昏迷了八个小时,要不要通知您的家人......”
云稚宁虚弱的摇摇头:“他们太远了,我要出院了,能麻烦你帮我跑下手续吗?”
护士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您那个远房亲戚的弟弟不是在吗......”
见她神色如常,小护士才继续说下去:“您现在各项指标都很危险,想要出院的话也需要家属签字的......”
云稚宁无意为难她,于是拿着单子又一次站在了病房外。
就像她曾经撞破秦洛俞的假象那天一样,她站在门口犹豫了。
里面是秦洛俞和沈雅,二人离得很近,似乎很是亲密的样子。
沈雅穿着蓝白的病号服,看着乖顺了许多。
“俞哥哥......你过来些。”
秦洛俞体贴的弯腰凑近她的唇畔,想要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沈雅什么都没说,只是略微一探头,便吻上了那薄唇,暧昧的接吻声慢慢响起。
云稚宁凄楚一笑。
如今一对有情人终于可以终成眷属。
自己这个恶毒女配也该离场了。
她伪装了签名,兀自一人离开的医院。
云父早就给她叫好了专车接送。
云稚宁环顾房间,每一寸都会让她会想起曾经美好的时光。
她什么都没带,孤身一人前往了飞机场。
“爸,这边的房子不想要了,你帮我卖了吧。”
云父很快回了个好。
云稚宁鼻尖酸涩,家人对她的每个决定都是毫不犹豫的支持。
飞机起飞前,她给秦洛俞发出了最后一条短信。
“阿俞,我把你还给沈雅,祝你们幸福。还有,以后不要带着助听器了。”
随后,云稚宁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包括自己三年的感情,一起从心口里剜了出去。
天高海阔,人各有路。
也请放云稚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