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宋拾江汜结局免费阅读万人嫌女配觉醒后,被偏执大佬宠哭了番外

本书作者

云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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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热。
宋拾扒拉着胸前的衣服,迷迷糊糊中,只看到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
他身上很冰,脸也很好看,剑眉星目,触手就是薄厚适中的肌肉线条,她咧唇一笑:“帅哥,你有些眼熟啊。”
她的手不安分,顺着肌肉往下。
还在嘿嘿笑着。
直到男人扣住了她的手腕,她略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乖啊,欲擒故纵可就不好玩了......别矜持了。”
男人额上沁出冷汗,薄唇紧绷着,眉眼中压抑着欲色:“宋拾,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宋拾吻上他的胸口,摸索着往正经地方吻。
闻言,她皱了皱眉:“你一个男人怎么那么多话?是不是不行啊?”
她嘟嘟囔囔:“磨磨唧唧。”
男人深吸口气,眼底一片猩红,再也不怜惜她。
最激烈时,宋拾提着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她脑子里有些混乱,感觉有些东西要破土而出。
男人咬牙切齿:“江汜!”
“江汜?江汜?”
宋拾迷糊的看着他英俊的脸,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江汜目光黑沉沉地看着她精致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泪水,平常过分乖张的脸上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娇俏。
他就是犯贱!
都重生了,还是手比脑子快,在她下药闯祸时,还是第一时间救了她。
而且......还经不住她的诱惑。
难不成又要在她的手上栽一辈子?
可是盯着女人的脸,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翳,抓着她手腕的手彻底用力。
宋拾,这一辈子,你若是敢逃,我一定把你浑身的骨头都敲断了,绑在家里!
-
完事后,宋拾躺在床上有点怀疑人生,大脑里混乱的记忆也在重新规整排列。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重生了,还记起了穿书前的记忆。
原来上辈子,她活在年代团宠文里,成为了男女主往上爬的垫脚石,是一个可怜的反派炮灰女配。
而昨晚的情况,应该是她给男主裴朔下药不成,坑了自己,在女主云皎月二十二岁的生日宴会上,当众对裴朔表白,最后被自己老公抓走。
让江汜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尽。
抓走之后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给了她答案。
可不一样的是,前世江汜并没有出现,她也因为下药而被人唾弃,那天晚上,她被裴家人关在地下室里,泼了一身冷水,冻了一晚上,身体也落下隐疾,无法生育。
那晚,她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她。
宋拾起床,男人刚好从浴室中走出,四目相对,宋拾上下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的脸和身材简直无可挑剔!
可是他作为大反派,结局也不怎么好。
主要是前世的宋拾一直撺掇江汜对付裴朔和云皎月,可是没有一次成功,更是让男女主的感情越发浓情蜜意。
妥妥的反派工具人,最后因为出卖科研情报,喜迎铁窗泪,堂堂军队团长,从最开始的风光到后来的阶下囚,只用了不过五年时间。
而他的儿子,也在他入狱后,因为和裴朔的人起冲突而被活活打死。
思及此,宋拾就打了个冷颤。
她竟然把他们一家人害成这样,心里的愧疚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就被无限放大。
既然已经重生了,也恢复了记忆,那她绝对不会在步后尘。
要好好抱着江汜的大腿。
她笑着眯起眼,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透着几分乖巧:“江......江汜?”
“怎么,看到是我,让你失望了?!”
宋拾急忙摇头。
这完全就是按照她喜好打造的男人。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书里的人物,那她就绝不走自己的老路。
什么男女主,让他们见鬼去吧。
她不稀罕裴朔。
宋拾想象了一下以后和江汜的美好生活。
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也可能是她的眼神过于放肆,男人明显不开心,唇抿着,下颌线紧绷,一双眸子阴森森的落在她身上。
宋拾想到自己昨晚做的事,光明正大给自己老公戴绿帽,就莫名怂了一下。
她尴尬的笑了笑,眼神怯怯:“你是我老公,看到你怎么会失望呢,你说对吧。”
看男人没动作,她朝他伸了伸手:“那啥,我现在腰酸腿酸,你抱我去清洗一下?昨晚你也爽了呀,不能不管我呀。”
江汜被她一句话说的莫名红了脸。
在宋拾怯生生的目光中,江汜伸手把她拽起,抱在怀里掂了掂重量。
宋拾为了追裴朔,已经在裴家住了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磋磨,竟然是瘦了不少。
这么喜欢裴朔,结果呢?
落得个什么结局?
江汜没忍住嘲讽了一句:“宋拾,你有本事给裴朔下药,怎么没本事把人睡了。”
没重生前,他是真没想到,宋拾敢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她嫁给他的本意也是为了恶心裴朔,婚后的幺蛾子一点也不少。
这一年来她一直在裴朔跟前晃,时不时表个白,或者给云皎月使绊子,让云皎月和裴朔之间误会丛生,但是每一次,她都没有好果子吃。
反而让自己越发声名狼藉。
江汜帮过一两次,可宋拾执拗的觉得是云皎月勾引了裴朔。
所以他半年前为了躲清净,回了部队,申请出任务。
刚重生回来,就着急忙慌来救她,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离婚书,还有他们不合适的各种材料,只等上级批准。
可真的看到宋拾后,他又后悔了。
他妈的,他很没骨气的不想离婚。
绑也好,囚也好,他就是要把宋拾困在自己身边。
可是想到自己后来的结局,江汜心脏都痛了。
他不知道宋拾有没有后悔。
宋拾眨了下眼,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嘟囔了一句:“我要是真睡了,你又该不乐意了。”
江汜咬牙切齿,一点不温柔的把人丢进浴缸里,就走出了门。
结果宋拾在里面哼唧了两声:“我没力气啊,你进来帮我。”
男人不理她。
“江汜~”
“老公......老公。”
“老公。”
宋拾接连叫了四五声。
轰的一下,男人推开门:“你没手吗?实在不行剁了它!”
宋拾瘪着嘴,小脸红扑扑的,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细白的手腕上有着不同寻常的绑缚的红痕。
她很委屈的:“谁昨晚绑着我啊......”
“疼啊......”
“老公~”
在宋拾的撒娇攻势下,江汜冷着脸伺候她洗澡。
前世的宋拾到死都没有叫他一声老公,为什么这次会不一样?
又是为了裴朔?

前世江汜并没有来得及救宋拾,而且宋拾再被折磨了一夜回来后,竟然还逼着他给裴朔的煤窑厂出钱出力。
现在是打算走怀柔政策?
思及此,江汜脸色又冷了下来。
宋拾最讨厌他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实在是吓人,她又不是他手下的兵,需要训。
宋拾手臂都被他搓红了,有点怕他,又忍不住的开口:“疼,你轻点。”
说着话,她羽睫颤了颤,看着眼前的男人紧绷着唇,没什么底气的解释:“我,我没想下药的。”
她心虚到想用水把自己埋起来。
“我就是......就是......额,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汜挑了下眉,听着她破碎的解释,有几分诧异。
怎么突然换了性子?
若是以前,一句‘我就是喜欢裴朔,你管我’,理直气壮的就脱口而出了。
江汜讥讽道:“所以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喜欢裴朔,也不是我想的那样?”
宋拾被他说的有些尴尬。
她昨晚那么豪气的表白可以说是把江汜的脸都丢尽了。
结果还被裴朔当众侮辱。
她怎么偏偏重生到了这个节骨眼啊。
宋拾猛的抓住了江汜的手,微微用力:“我就只是动了动嘴,真的!我只对你动手了,只对你有......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说的直白,目光很认真的看着江汜。
江汜只是轻蔑一笑:“谁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宋拾抿了抿唇,慢慢垂下头。
也怪她之前太过分,江汜不信她也正常。
没关系,以后会让江汜知道她的心意的。
而江汜垂眸看了她一眼,女人贝齿轻咬着唇,唇色潋滟,又生了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盈盈秋水,淡淡春山,哪怕无意招惹,也有万般风情。
她的美,带着攻击性。
江汜看愣了一瞬,然后把毛巾甩下:“你自己洗。”
话落,他走出浴室。
两人现在还在裴家。
收拾好走出时,迎面一巴掌就朝着宋拾脸上扇过来。
江汜就在旁边,眼疾手快,搂着宋拾的腰往后撤了一步。
掌风擦着宋拾的脸颊而过。
接着就是女人指着她鼻子的怒骂:“我们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裴朔是你姐夫!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宋拾一笑,甩了甩半干的长发,盯着钟书宁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呵,谁让我从小没妈教我什么是礼义廉耻呢。”
一句话,把钟书宁气到脸都红了,就好像身上的遮羞布被突然猝不及防的撕扯下来,芒刺在背一般,浑身的血液凉都凉透了,手脚冰冷。
以前的宋拾不敢这么跟她说话,永远都是讨好,任她拿捏。
宋拾打小就被钟书宁丢给了外公,后来好不容易被接回宋家,还是因为要让她代替云皎月下乡。
钟书宁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云皎月。
宋拾一直都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她讨好了一辈子,到头来也不见得钟书宁给她一个笑脸。
最后反而得了一句:“我钟书宁没你这样的女儿!你最好死在外面!”
宋拾当时隔着窗户,看着钟书宁和云皎月其乐融融,母慈女孝。
那是她插不进去的温情,心脏密密麻麻的疼。
她再被逼疯之前,才知道云皎月竟然也是钟书宁的女儿。
同样都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她要这么偏心!
当时的宋拾想要和云皎月同归于尽,疯了一样的陷害绑架云皎月,最后被裴朔一枪击毙,死不瞑目。
其实仔细想想,光从名字,就能看出钟书宁在乎谁了。
一个宋拾。
一个云皎月。
钟书宁扬手还想给她一巴掌,却被宋拾扣住手腕,狠狠甩开:“钟女士,你没资格打我。”
气恼之下,钟书宁甚至没有注意到宋拾对她称呼的改变。
“宋拾,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做错事的人是你!觊觎你姐夫的人还是你!你现在马上去给我道歉!求你姐姐和姐夫原谅。”
“要不然以后就别回宋家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钟书宁语气冷硬。
若是以前,听到这句话,宋拾马上就慌了,她真的很害怕钟书宁不要她。
可现在,她完全不在意了。
“不回也好,反正我已经嫁给了江汜,我回江家。”
宋拾拉着江汜的手往外走,想到什么,突然说:“钟女士,我记得江汜娶我时给了五千元的彩礼,而你一分陪嫁都没给我,那些钱记得还我。”
这个年代,五千元的彩礼,很是富裕了。
而前世,江汜给的彩礼,最后都成了云皎月的陪嫁!现在,这些钱就在云皎月手上呢。
她就是把这些钱喂狗,都不给云皎月!
钟书宁一贯来的很偏心。
家里的好东西永远轮不到宋拾,七八年饥荒那会,为了给云皎月一口吃的,钟书宁差点把她卖给一个老鳏夫做老婆。
最后也得亏是有人给她家门口放了吃的,要不然宋拾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
可那一年,她差点饿死在宋家,而云皎月依旧被养的娇气,饥荒过后,她就代替云皎月下乡了。
回来后第二年,她就嫁给了江汜。
宋拾直接对着钟书宁摊手:“给钱。”
“宋拾,你要不要脸?!”
宋拾冷漠的看着她:“你把我的彩礼钱都给了云皎月,转过头来问我要不要脸?这是什么道理!”
钟书宁一愣,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她怎么会知道......
“钟女士,你要是不把钱还回来,我就去外面拿着喇叭喊,钟书宁把亲生女儿的彩礼钱给了外人,还偏心外人,打压亲生女儿,我反正已经声名狼藉不怕丢人。”
她光脚不怕穿鞋的。
“不知道钟女士要不要面子呀。”
宋拾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却让钟书宁心惊肉跳。
“你敢威胁我!宋拾,你真是胆肥了,我是你妈!你怎么可以如此不孝。”
宋拾轻嗤:“孝顺的前提是你是个好母亲,你对表姐可比对我好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姐是你的女儿呢。”
“你放肆!”
钟书宁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她无法接受宋拾不受控制,还想在打,可这一次,却被江汜扣住了手腕。
“江汜,我教育自己的女儿,你一个外人少插手!”

她的目光甚至是有些惊恐的看着宋拾。
难不成,她知道了?
不可能。
钟书宁在心里安慰自己,宋拾这么蠢,她也隐藏的这么好,她不可能发现的。
江汜松开,他的声音一贯来的冰冷:“她现在是我夫人,钟女士,打狗还要看主人。”
宋拾皱了皱眉,仰头看了一眼江汜,眼神很不友善。
只是在男人低头时,她急忙收敛,乖巧一笑。
毕竟刚给男人‘戴绿帽’,她这会还是忍着吧。
江汜看着钟书宁:“如果我给宋拾的彩礼钱最后都进了云皎月的口袋,那我觉得,你们宋家,还是还回来的好。”
钟书宁脸色又是一白。
那些钱都拿给裴朔开了煤窑厂,早就花光了,她去哪里凑五千块钱?
她今天过来甚至还想让宋拾找江汜再要上三千。
江家富裕,江汜又是当兵的,位高权重,钱多到花不完。
钟书宁咬牙:“江汜,你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这给出去的彩礼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还给我夫人,她用钱。”
“你——”
钟书宁在江汜跟前不敢太放肆,只是有一口气堵在心口。
江汜继续道:“若是不给,我也不介意拿着喇叭在军区大院里喊一喊。”
钟书宁颤着手指着他们:“你,你们——”
她气的心脏疼。
而宋拾也不看她,直接拉着江汜走出院子。
裴朔和云皎月这会并不在家,所以出去的时候畅通无阻。
院外有车在等,是江汜在部队的下属,他们看到江汜身边的宋拾,都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这宋拾简直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可纵使不喜欢,他们还是叫了一声:“嫂子。”
昨晚的事在整个帝都都传遍了,人人都笑江汜头戴绿帽,有个不安分守己的老婆。
可是看着宋拾的脸,他们觉得,他们的长官也是很肤浅的。
不离婚大概是舍不得这么漂亮的老婆。
真要说爱,也未必见得。
只是他们也没一个人敢上前去问。
江汜拉着宋拾上了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进入军区大院,回了她和江汜的家。
这里都是独栋的院子,可是也捱的很近,江汜被绿这件事也早就传开,彼时,大家都对着宋拾指指点点。
“江团长真的去抓奸了吧......听说这宋拾为了爬床,还给裴朔下药呢,啧啧啧。”
“这宋拾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指定是被收拾了,要不然,肯乖乖被抓回来?”
“要我说,这宋拾也是真蠢,江团长这么好的条件,她竟然不珍惜,真要是离婚了,可有她哭的。”
宋拾听到了一些。
只是她看着一直走在她前面的人,快跑几步才跟上,只是还没说话,又被他落下。
身高腿长了不起?
她嘟了下嘴,跺跺脚:“江汜,我走累了,你抱我。”
江汜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体力这么差劲吗?”
“还不是都怪你昨晚把我弄的腰酸腿疼啊!”宋拾还故意放大声音,周围的一部分人都听到了。
江汜听不了她这般露骨的话,走上前把人拦腰抱起。
众人:“......”
部下:“......”
宋拾主动环上江汜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
这辈子说什么也不会让江汜进局子。
江汜却被她的行为弄的身体都僵了一次。
前世,他碰都没有碰过宋拾。
进局子的时候很后悔。
当时唯一的想法,竟然是自己的老婆啊,凭什么这么多年他不能睡啊!
昨晚一整夜,是他第一次和宋拾圆房。
所以,弄的有点狠!
几乎是报复性的。
快到家时,宋拾软软的叫了一声:“老公~”
宋拾从不跟他撒娇,现在跟吃错药一样,他不由眯着眼打量她:“怎么?”
“我饿了,我想吃肉。”
宋拾在裴家待了半个月,为了讨好裴家人,什么脏活累活都干,简直比仆人还不如,还吃的少,这会有点虚脱。
她轻轻咬着唇,营养不良导致唇色发白,只是模样楚楚可怜,又难得的乖巧到不行。
可江汜说话依旧夹枪带棒:“怎么,裴朔都舍不得给你吃饭?”
宋拾内心:吃醋的男人真难哄。
若是以前,江汜这么羞辱她,她早就转身走了。
现在也只是轻轻哼了两声,然后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偷偷的,吻了吻他的喉结。
然后,男人的脖子肉眼可见的红了。
宋拾又挠了挠他的下巴,眨巴着眼睛:“我想吃你做的饭了,好不好嘛。”
江汜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妥协:“回家取钱,我去买肉。”
取钱?
宋拾愣了一下。
江汜危险的看着她。
宋拾急忙从他身上跳下来,走进家里,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
江汜把自己的钱都给了宋拾,每个月都会往回寄。
宋拾找了半天,一毛钱也没有,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江汜,指尖抓着身侧的衣服:“那什么,家里没钱了。”
江汜意有所指的问:“那钱呢。”
宋拾心虚到不敢看他,低着头,努着嘴,看着自己的脚尖,认命的开口:“我把钱都给了裴朔了。”
她声音很低,可江汜就是听到了。
前世的宋拾被书里的内容禁锢,没有理智,疯了一样的喜欢裴朔,自然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他。
只要裴朔招招手,她就能舔过去。
宋拾现在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又一次出声:“对不起,我会把钱都要回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弱弱的,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她抬头,看着江汜近乎危险的脸色,一时间有些慌了。
她前世和江汜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多,也不知道怎么哄人。
她抬脚就要往外走,目光闪烁了一下:“我现在就去找他要钱!”
江汜危险的眯眼,瞬间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回来:“你现在还想去找他?”
宋拾手腕被他箍的有些疼,她呼了口气:“我得要钱啊,不然咱俩喝西北风吗?”
江汜深吸口气,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去买菜,你在家里给我好好待着!”
还想去见裴朔,简直做梦!
宋拾则是乖巧点头。

宋拾没有吃过江汜做的饭。
因为每一次江汜回来,他们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冷战。
也不对,是宋拾在单方面争吵。
江汜从来不和她吵,也不和她动手,只是在宋拾发泄完情绪后,默默的收拾混乱的家,和被吓哭的孩子。
这会男人站在厨房里,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军绿色的上衣黑裤,动作间手臂肌肉的曲线很是好看。
宋拾心想,她前世是怎么看上裴朔的。
眼瞎吗?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得让江汜喜欢上自己。
不然等他回过味来,忍不下头顶这个绿帽子,肯定要和她离婚的。
宋拾决定刷一波好感度。
她起身走进厨房,笑意浮上眉眼:“我来帮你。”
江汜瞥了她一眼:“你?帮我?”
宋拾感觉到他语气里深深的怀疑。
她从来都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被钟书宁从老家接回来后,家里的所有家务,做饭,洗碗,打扫,拖地,都是她负责。
那会她才五岁,特别乖巧,就是为了不让钟书宁把她再送回去。
最后下乡也是别人指使着干农活。
前世毕竟没有多余的记忆,又常年被PUA,所以性子软糯好欺了些。
“是啊,其实我的厨艺不错的。”宋拾望着他,很认真的开口。
江汜却是神情清冷:“所以,不下药了,改下毒?”
“......”
宋拾提醒他:“药也不是给你下的呀。”
江汜深深的看着她。
宋拾眼珠子一转,讪讪一笑。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男人生气了,把她赶出厨房。
吃饭的时候,宋拾身体下意识的夹菜,直到碗里多了一块肉,她微微一愣,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江汜慢条斯理的吃着,说:“你不是说要吃肉,我做好了,你光吃菜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宋拾贝齿轻咬唇瓣,都咬出了血,落在馒头上。
像是一滴泪。
以前在宋家,她是不允许被吃肉的,当时粮食短缺,家里人都吃不饱,只有云皎月被养的很好很好。
而她干瘦,皮肤蜡黄,到现在才勉强养回来一点。
肉和鸡蛋那都是云皎月才配吃的好东西。
钟书宁总是很严肃的对她说:“你表姐从小在乡下长大,没吃过这些好的,你别跟她抢。”
可宋拾也是在乡下长大的,她受的苦不比云皎月少。
有时候宋拾饿急了,夹了一块肉,还没吃呢,就被钟书宁夹走放在了云皎月的碗里。
“宋拾,你少吃一块肉会死吗?看不到你姐姐这么瘦吗?”
女人疾言厉色。
“宋拾,你又抢你姐姐的鸡蛋吃,家里就剩这最后一个鸡蛋了,你怎么就这么嘴馋!”
钟书宁为了一个鸡蛋给了她一巴掌,让她在院子里罚跪。
下巴突然被抬起。
面前的男人皱着眉,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吃饭!”
宋拾开始扒拉肉。
只是吃了没两口,她跑到卫生间里全吐了出来。
很久没吃肉了,油腻的味道一下子让她有些反胃。
江汜在她身后站着,看着女人长发垂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脖子,而因为呕吐,她白嫩的皮肤上透着一点粉意。
江汜微微攥紧了手,冷声道:“是不是吃惯了裴家的饭菜,所以我做的饭才让你这么恶心到难以下咽?”
他轻嗤:“宋拾,真是委屈你了。”
宋拾扭头看他。
她张了张嘴,眼底泛着一层水雾,温声软语的解释:“不是,你误会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江汜这么会钻牛角尖?
而且以前他也不会这么毒舌啊。
这次从部队里回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宋拾说:“我太久没吃肉了,以前爱吃,喜欢吃,现在想吃,但是......但是吃不了,有点反胃......”
她说的语无伦次。
江汜低眉敛目,唇角绷着,一言不发。
宋拾挠了挠头,有些烦躁。
江汜不信她也正常。
她刚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江汜直接道:“吐完了就出去吧。”
他转身往外走。
宋拾漱了口,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他又进了厨房。
十几分钟后,他端了一碗瘦肉粥出来。
宋拾低头默默吃着,“谢谢。”
“既然在裴家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回来。”
空气中是短暂的寂静。
片刻后,江汜继续开口:“哦,我忘了,你喜欢裴!朔!”
最后五个字江汜说的咬牙切齿。
宋拾:“......”
没法解释。
“我先去洗碗。”
她被江汜盯的有些心虚,想短暂的逃离。
还不等收拾餐桌,江汜就伸手摁住她的肩,把她摁回椅子:“跑什么?”
他声音很冷,本身就不苟言笑的人在说话带刺,简直让人难以招架。
宋拾一时间感觉空气都稀薄不少。
简直要哭。
宋拾眼珠子一转,猛的拍了下桌子,抬起头:“江汜,你吃饱了吧。”
江汜没说话。
宋拾主动勾起他的衣领:“那我喂你吃点别的吧,我们去卧室。”
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没有什么是床上解决不了的。
如果一次解决不了,那就两次......三次......
这一晚上,江汜倒是吃饱喝足,她累的半死。
她发现这人还挺有恶趣味。
干正事的时候还喜欢提起裴朔。
甚至恶劣的问:“我和他谁更厉害。”
宋拾翻了个白眼,无语的哄着:“只有你,只有你,哪里有别人啊。”
宋拾呜咽到天明,起来时日上三竿,嗓子都有些哑,一连灌了好几口水。
不过她也确定,这一晚上肯定是把人哄好了。
她起床后没看到江汜,以为他去了部队上,宋拾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了裴朔的煤窑厂。
裴朔的煤窑厂出了人命,挖煤的时候死了两个人,裴朔不敢报警处理,面对受害人家属,他只能拿钱摆平。
拿了她五千的彩礼不说,还一直找她要钱。
这段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宋拾又给了他小两千了。
这些都是江汜邮递给家里的钱。
她自己的日子则是过的紧巴巴,不仅如此,裴家人也不感激她,她在裴家住的那段时间,别人指使干活,像个奴仆。
今天裴朔就要把钱给受害者家属了,她得赶紧过去要回来。


裴朔最是知道,钟书宁的偏心。
宋家所有好东西,都在云皎月和他结婚的时候,跟着云皎月给了裴家。
相反,宋拾和江汜结婚时,若不是江汜还给了她五千的彩礼,她母亲怕是会直接把她扫地出门。
江汜想要给她办酒席,宋拾一开始也不觉得有什么,挺平常的。
可是钟书宁觉得不行!
云皎月和裴朔结婚时只领了证,因为那会裴家穷,又被人针对,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再被调查。
所以偷偷领了。
可是钟书宁为了不让云皎月心里吃味,也为了不让宋拾把云皎月比下去,她的母亲什么恶毒的词汇都骂了出来。
而且除了江汜给的五千,还有缝纫机,录音机和黑白电视机,钟书宁一个人做主都给了云皎月。
宋拾心里生出一股无端的恨,密密麻麻的像荆棘一样的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呼吸困难。
她微微攥紧了手,眼底漆黑如墨,讽刺道:“那你去告状,今天她就是跪在地上求我,这钱,我也是要带走的。”
“宋拾,你简直放肆!”
宋拾话音刚落,就有人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钟书宁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这个不孝女,还想让她跪着求她?
真是给脸了。
宋拾看着眼前因为愤怒而面容扭曲的女人,果断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甩下。
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宋拾了,也不会在站着挨打。
她不欠钟书宁什么。
钟书宁身体趔趄几步,还是被云皎月扶住,才堪堪站稳。
须臾,她震惊的看向宋拾:“你敢推我!”
宋拾翻白眼:“推你还要挑良辰吉日吗?”
她都要扇过来了,站着挨打才是傻好吗?
“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因为气恼,钟书宁胸口不断起伏。
宋拾很想说,你的亲女儿已经在前世被你虐死了。
前世的宋拾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书里的人物,也没有自己本来的记忆,只能按照既定的轨迹生活,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更是女主往上爬的垫脚石。
宋拾讽刺的勾唇,目光凉薄的落在钟书宁身上,她静静的看着钟书宁满嘴指责,满脸厌恶。
“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你表姐,乖巧一点,懂事一点,为什么总要让我,操心?现在用你一点钱就跟要你的命一样!”
她不乖巧?
她不懂事?
宋拾在心里冷笑,她也很想问问钟书宁,为什么明明她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她这么嫌弃她。
总是明里暗里的贬低她,打压她。
不过宋拾现在明白了,钟书宁就是要让她永远在云皎月面前矮一头。
有些人偏心是没有理由的。
云皎月轻轻咬唇:“妹妹,姑姑身体不好,你不该如此惹她生气,而且,你昨晚的事,还是姑姑摆平的。”
听到她提起昨晚的事,宋拾就知道她是在添火。
“她摆平了什么?是帮我澄清了我没有和裴朔发生关系的谣言,还是把我送去卫生院让医生处理。”
钟书宁昨晚最先想到的就是把她泡在冷水里自生自灭。
宋拾鬼迷心窍给裴朔和自己下药,她浑身像火烧似的难受,冷水缓解了一点,但也让她浑身哆嗦。
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前世在冷水里泡了一晚,导致她终生无法生育,还落下一到冬天,就浑身骨头酸疼的病根。
“她口口声声说是我母亲,也没见她能做几件事让我舒心,反而是把所有的偏心和疼爱都给了表姐,表姐可真厉害。”
宋拾在宋家不得宠,一贯来的忍气吞声。
云皎月自然也认为她好欺负,没想到她会反唇相讥。
惹得她小脸苍白,看着可怜。
钟书宁也听出了宋拾话语里的讽刺之意:“若非你做事荒诞,从小事事都让我,操心,还觊觎你姐夫,毫无廉耻之心,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宋拾,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少冤枉别人,你姐姐从来都不欠你什么。”
钟书宁对着宋拾疾言厉色,却在面对云皎月的时候,语气霎时温柔下来。
“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云皎月:“姑姑,我不怪阿拾,是我的错,我明知道她喜欢阿朔,却还要跟她争抢......”
宋拾扯了扯唇,笑了。
她现在不傻了,怎么会不明白云皎月话中的意思。
无非是要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钟书宁瞥了宋拾一眼,宋拾其实跟她长得很像,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盈盈秋水,淡淡春山,无意招惹,也有万般风情。
“宋拾,这件事本就是你不对,你在家里闹就算了,还跑来你姐夫的煤窑厂里,你是觉得自己还不够丢人吗?”
“就没见过你这种争着出轨,当小三的。”
宋拾轻轻阖眼,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在听到钟书宁的话时,憋闷不已。
她总是抱有一丝希望。
毕竟她也是钟书宁的亲生女儿,不该如此厚此薄彼的。
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笑了,笑的鼻尖酸胀。
钟书宁皱眉:“你还有脸笑,我看你是完全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若说这世界上什么样的刀伤人最深。
那一定是亲人递过来的,刀刀见骨。
“我的身份是江汜的老婆,我现在要把之前花在你们身上的钱都要回去。”
钟书宁急忙护着那些钱:“不可能,宋拾,你别闹了,快回去,别逼我报警。”
“那你报警吧,我也想让警察叔叔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同时也让他们好好调查一下这个煤窑厂,是不是合法合规,不然怎么会死人呢。”
宋拾深吸口气,字字句句锋利带刺。
裴朔闻言,怒不可遏:“宋拾,你是在威胁我吗?就因为我昨晚没有让你得逞,所以你就做出这样的事?”
裴朔这话,颇有些杀人诛心。
明里暗里说她行为不检点。
而把自己塑造的高大伟岸。
裴朔走上前,轻轻把云皎月搂在怀里:“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只有皎月,你最好是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真是恶心至极!”

宋拾冷笑:“很恶心吗?我自己也觉得很恶心。”
裴朔看着她的眼神,紧绷着唇,怒火中烧。
恶心?
他说她可以,可她不能说他恶心。
她宋拾有什么资格?
宋拾朝着他摊手:“既然觉得我恶心,那就把我的钱还回来,省的脏了你的手。”
这些钱可都是江汜辛辛苦苦挣来的。
可裴朔怎么可能把钱给她,他低头看了眼云皎月。
云皎月上前想要拉她的手:“妹妹,你就不要置气了,你也知道,你姐夫现在很需要这些钱。”
“你要是对我心有怨言,可以打我骂我,但我希望你可以帮帮你姐夫。”
这话说的,好似她多善解人意。
宋拾轻咬唇,手被触碰到的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扬起,把云皎月挥开。
云皎月趔趄两步,差点摔倒。
钟书宁急忙扶住她,惊讶于宋拾竟然敢动粗,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目光冷漠,转而又心疼的看着云皎月:“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姑姑,我没事。”云皎月委屈的抿了抿唇。
“宋拾,你闹够了吗?”钟书宁气得不行:“马上给你姐道歉!”
宋拾挺着腰,没有道歉的打算。
“怎么,我已经使唤不动你了吗?我把你养到成年,供你吃穿,现在嫁了人,有了靠山,所以就敢不听话了?”
钟书宁指着宋拾的鼻子骂,这话更是杀人诛心。
“要不是江汜铁了心要求娶你,你以为你能嫁到江家这么富庶的人家?”
云皎月拽了拽钟书宁的衣袖:“姑姑,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钟书宁愤怒的看着宋拾:“真是没教养!”
宋拾深吸口气,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
“亲生女儿和侄女如此区别对待,钟女士还真是有教养的很。”
众人都是一愣,下意识朝着门口看去。
男人一身军绿色布衣,身姿挺拔,漆黑的冷瞳里带着深深的戾气,单是站在那里气场就足够压人,更别提他骨子里自带的冷漠。
裴朔见到江汜,宛如老鼠见了猫,有些愣住。
说起来,他们有很久没见过了。
裴朔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宋拾和江汜结婚那天。
宋拾有些意外江汜的到来,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
他昨晚吃醋成那样,应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可是他怎么会来这里?
前世的时候,他也没管过煤窑厂啊。
钟书宁面对江汜的时候还是很克制自己的脾气的:“江汜,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阿拾的。”男人的声音疏冷,喑哑。
“你们......在欺负她?”
他眼神很轻,波澜不惊,只是在抬眼的刹那,却又压的在场众人呼吸艰难。
裴朔皱了皱眉,鼓足勇气开口:“是宋拾先过来搞事情的。”
江汜淡淡的视线朝他扫过来:“宋拾也是你能叫的?”
裴朔紧绷着唇。
不叫宋拾叫什么?小舅妈吗?
江汜身份特殊,他是在五年前才被江老爷子认回来的私生子,听说是老爷子以前参战时惹下的风流债。
他在江家不算特别受宠,但是辈分大,自己又有能力,也让人刮目相看。
江汜看他不说话,提醒他:“裴家就是这么教你礼数的?见到长辈也不叫?”
裴朔咬着牙,硬着头皮:“小舅舅。”
他们年纪差不多,偏是辈分被压了一头。
“我在外面听了一会,大家可真是言之凿凿,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江汜语气温雅。
“我媳妇来要自己的钱有什么问题吗?”
“裴朔,你的煤窑厂出了问题,找我媳妇拿钱,这算什么道理?知道的是她帮助外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你有私情,拿着我的钱想要跟你私奔呢。”
这话落在宋拾耳朵里,像是在她心尖敲了几下。
有些刺耳。
江汜分明就是生气了,连带着她一起骂了。
裴朔急忙道:“我对宋拾没有想法,这些钱都是她自己给的,没人强迫她。”
“小舅舅,是她纠缠我,是她喜欢我!我根本不喜欢她!”
“话都说到这个这个份上了,那你把自己的媳妇管好,省的她一天到晚在外面拈花惹草。”
裴朔也就在江汜面前硬气了几分钟,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渐渐弱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宋拾。
若是以前,宋拾肯定会维护他,可是现在,宋拾一直在盯着江汜,一个眼尾余光都没递给他。
宋拾冷笑着:“我是来找你要钱的,又不是跟你私会的,裴朔,你说话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裴朔在心里骂娘。
他真的不明白,江汜怎么对宋拾如此死心塌地。
哪怕知道宋拾嫁给他是有目的的,他也甘之如饴。
他该说他痴情,还是该说他傻?
江汜目光淡淡的落在裴朔身上:“一边骂她,一边又用她的钱,裴朔,你还真是又当又立。”
“......”
裴朔被他说的抬不起头。
“出了事就让女人负责,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担当了?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宋拾想笑,但这会也只是忍着。
惹谁不好,偏偏惹江汜,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了。
众人被他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瞥了宋拾一眼:“你不拿钱走人,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宋拾哒哒哒的走到桌子上,要把钱拿走,裴朔下意识摁住了钱袋子的另一边。
宋拾不惯着他,狠狠一拽,把钱抱在怀里,也不看裴朔黑沉沉的脸色,乖巧的跑到江汜身边,跟着他一起离开。
有江汜在,没人敢拦她。
宋拾落了半步,跟在江汜身后,亦步亦趋。
须臾,要钱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宋拾也跟着停下,仰头看着他:“你怎么不走了。”
江汜转过身。
低头,盯着她。
宋拾有些不太敢直视他。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如狼似虎般,看似温柔,可轻描淡写间,像是能吃人。
宋拾慢慢把钱递给他,急忙表忠心:“我真的就是过来找他要钱的,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死活不给我,还好你来得及时......”
不然这钱今天未必能要的回来。
江汜目色沉沉:“所以你就背着我,偷偷来见他?”

宋拾低下头,嗫嚅:“这怎么能叫偷偷,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过来找他要钱的。”
钱到手了,宋拾现在还挺开心的。
她把钱捧到江汜跟前:“都还给你。”
可是这话一出,江汜脸更黑了。
“都还给我?好啊。”江汜也没客气,伸手拿走了那一包钱。
旋即,他转身就走。
他身高腿长,走路带风,宋拾一路小跑才跟上。
她跟上后,拽了拽他的衣袖:“你生气我自己跑过来?可是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家,我以为你又出任务了。”
江汜经常这样,他们领证那天,都是他写了介绍信,委托信,然后找别人和她一起领的,结婚时,都是前一天才急匆匆的回来帝都。
办完婚礼酒席,他又走了,留她一个人应付满堂宾客。
所以宋拾那时觉得江汜根本不在意她。
她心里觉得江汜也就是随便找个人结婚应付家里人,所以她自己更加不在意他,就放肆的喜欢裴朔。
江汜依旧没理她。
只是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他微微低头,可以看到女人有些粗糙的手指,那是经年累月干活留下来的痕迹,因为现在是冬天,甚至有些皲裂。
江汜心脏抽痛。
一股无言的心疼从心脏处蔓延开,顺着血液,爬遍全身。
他真的栽在她手上了。
是他不对。
明明知道她在裴家过的不好,却还要和她赌气,在部队不回家,让她无端被人欺负。
他抽回自己的衣袖。
宋拾不知道他怎么了,前后两世,加上自己知道书里的内容,却也看不清江汜的心。
她微微咬唇,看他继续往前走,原地跺脚:“江汜,你再不理我,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回裴家,我去找裴朔!”
“我数三声!”
“......”
一甚至都没有喊出来。
江汜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宋拾:“......”
啊?
这么听话?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缠上去,说些甜言蜜语,然后再抱两下,在亲几口,兴许就能把人哄回来了。
宋拾仰头,主动握住了江汜的大掌。
他的手骨节分明,很修长,加上常年动刀动枪,指腹和虎口上都有些许的薄茧,更添几分魅力,和她的不同,她的手,常年操劳,难看的很。
宋拾头一次在他面前生出自卑,刚想要收回,男人便主动与她十指相扣。
然后,他猝然用力,她整个人被拽进他怀里:“还想去裴家?那你下次死在里面我都不会去救你!”
“唔,那亲亲。”
宋拾仰头,不跟他吵架,主动亲了亲他略有些温凉的唇。
没办法,她自知心虚,肯定是吵不赢的,只能用美人计了。
就是不知道江汜吃不吃这一套。
她抬起胳膊,柔若无骨似的勾住了江汜的脖子,小声抱怨:“你太冷漠了,又不爱说话,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能每次都让我猜吧?”
“而且你走的太快了,我跑起来腿疼。”
“要不然你抱着我也行。”
温香软玉。
她的呼吸,落在他的下巴,像是故意一般,她张嘴在他的喉结上咬了一下。
不顾场合,大庭广众,如此放肆。
江汜身体倏然紧绷。
这个宋拾,在外面越来越不知羞了。
江汜想把人推开,却迟迟没动。
他隐忍了好一会,半晌才说:“这里是外面,影响不好,放开我。”
宋拾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觉得自己的美人计失败了,甩甩手:“江汜,是你拉着我不松手的,我手都被你捏疼了。”
这个江汜,在外面稍微亲近一下都不乐意。
真难伺候。
宋拾跟着冷脸的男人回到了车上。
他一言不发,生人勿近,宋拾这会都不想靠近他,怕自己被冻僵。
两人一路无话。
宋拾倒是好几次想要开口的,但是她不知道说什么。
江汜则是完全无法平静。
女人的呼吸,身体,还有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在他脑中不断回荡。
他不是一个不会克制的人。
可是这一切在碰到宋拾时都溃不成军。
他在宋拾跟前没有理智可言。
鬼知道他回家后看到空荡荡的家里,没有宋拾的身影,心里一瞬间涌上来的失落和恨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甚至已经想好,找到宋拾后,把人带回家关起来。
绑着。
藏起来。
谁都不准看!
两世的爱而不得变成了执念,让他不疯魔,不成活。
前世爱已入骨,所以哪怕宋拾让他针对裴朔,让他犯法,他也一次次的把自己的底线打破。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也厌恶从不看他一眼的宋拾。
可如今......她看他了,他却没有那种开心,只觉得奇怪。
宋拾是转性了吗?
宋拾的撩拨对他而言,是砒霜。
宋拾看外面不是回去的方向,问:“我们去哪?”
“去接温言。”
江温言是江汜的孩子,他五年前出任务从李家村抱回来的孩子,他说是自己的孩子,本来大家还不信的,可是随着孩子长大,慢慢跟江汜越来越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就没有人怀疑了。
思及此,宋拾想了想,她之前下乡就是在李家村,那会也没见过江汜。
江汜看她沉着脸:“你要是不想去,我先送你回家。”
宋拾急忙抓着他的手臂:“想去的,我也想温言了。”
江汜再次抽回手:“你也不必装的这么激动。”
宋拾一时语塞。
她不想当后妈,一直以来对江温言都是冷言冷语。
可是一想到书里江温言最后的结局,她的心情就很压抑。
这种压抑让她眼眶泛红。
江温言被她养废了,她一向放任江温言,又任由云皎月利用江温言来试药,结果上了瘾。
后来,他开始不学无术,宋拾也不管,甚至怂恿他。
到最后,年仅十八岁的江温言,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沾了个遍,最后被警方击毙在废弃的钢铁厂。
宋拾轻轻咬着唇,约摸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所幼儿园停下来。
宋拾看到这个幼儿园的时候,嘴角微微一抽。
宋拾呼吸都是一紧:“江汜,江温言为什么会在这里上学?!”
江汜瞥了她一眼:“你选的,你问我?”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宋拾。
金果幼儿园,在帝都城西的城中村,不大不小的占地面积,在这十里八村也是有口皆碑的。
不少人都把给孩子送进这个幼儿园为荣。
宋拾是从云皎月口中得知的这个幼儿园。
然后托关系花了大钱,让云皎月把江温言送了进来。
可是现在的宋拾清楚的知道,这个幼儿园并没有外边展现的那般光鲜亮丽。
这里实际上是一个实验室,而且,还是敌国落败时残留下来的,有人继续在利用地下室里的东西做实验,甚至是残忍的器官贩卖。
江温言就是在这里被试药的,那种不经意的,又让家长和孩子都无从察觉,等到后来身体和精神出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无从查证。
江温言第一天放学的时候,就在她面前哭着说:“妈妈,妈妈不要送我进去幼儿园好不好,温言不想去,温言以后会听话的......”
起初,宋拾觉得他不想去上学,太过矫情,把他教育了一番,甚至威胁:“如果不想去,那你就永远别回家了,我让你爸也不要你!”
孩子当时就被吓哭了。
而且,宋拾后来一直阻止江汜见江温言。
只要他们在一起,她就会闹,会把家里都砸了。
他觉得江温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凭什么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就像......云皎月一样。
宋拾扶额。
心里有些后悔。
江温言肯定是在幼儿园里遇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害怕成这样。
所以当江温言从幼儿园里走出来时,他目光怯生生的看了眼宋拾,就钻进了江汜怀里。
哪怕渴望母爱,他也不敢靠近宋拾。
表姨告诉他,妈妈不是他的亲生妈妈,爸爸以后也会和新妈妈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得乖乖的,不然连爸爸也会不要他的。
爷爷奶奶不喜欢他。
爸爸又经常待在部队。
他只能靠着宋拾。
“温言。”
宋拾主动摸了摸他的脸,“妈妈好想你哦。”
江温言愣愣的看着她,呆呆的,也乖乖的,圆溜溜的眼睛里,都是错愕。
他的耳朵慢慢变得通红,手指紧紧的攥着江汜胸前的衣服,往他怀里缩。
这样的宋拾反而更加让他害怕,让他不知所措。
她竟然不骂他,也不打他了。
还捏他的脸,表情看着很宠溺。
宋拾笑了笑:“你有没有想妈妈?”
江温言低下头,不敢看她,点点头:“想。”
宋拾心想,口是心非。
她揉了揉他的头。
孩子的心也不是一天凉的,想要捂热,也得慢慢来。
江汜看她愿意装一个贤妻良母,也就不想拆穿她。
但,他有些不想让宋拾接触江温言。
江温言被她养废了。
所以,他直接抱着江温言上了车,递给宋拾一个眼神。
那眼神有些冷,他说:“过几天我会把温言送到父母那边,让他们帮忙把孩子带到成年。”
“我也会让温言转校,现在这个幼儿园距离家里太远了,接送不方便。”
宋拾愣了片刻。
她跟着上车,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舒服。
以前的江汜根本不会把江温言送到他父母那边。
她张了张嘴,想要质问,可是看到江温言的脸色,也不好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只能忍下来。
军区大院里,宋拾跟在江汜身后,怀里抱着钱,回了家。
一到家,宋拾就把人拉进卧室里。
“江汜,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带孩子?”
江汜神情淡然:“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孩子吗?我让我爸妈去带你又为什么不乐意?”
“之前还嫌弃温言坏了你和裴朔的好事,把孩子从楼梯上推下去,再让你带下去,我下次见他岂不是得在医院。”这话说的很讽刺。
宋拾一时语塞。
她呼吸都沉了几分。
江汜说的都是实话。
江温言确实因为她之前行事荒唐而从楼梯上摔下去。
当时,宋拾扬言要去追裴朔,不要他和江汜了,江温言冲过来抱住她的腿。
“妈妈,我听话,你不要丢下我和爸爸......”
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宋拾半点不心软。
她死死咬着唇,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悔意如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江汜不信任她是正常的。
她做的那些事,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江汜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些烦闷,冷漠的道:“我可以继续跟你过日子,但是温言绝对不能养在你身边,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他?”
他到底是说不出什么重话,眼睁睁的看着她咬破了唇,血珠给她有些苍白的唇上染上了一层绯红。
娇娇弱弱的。
像雨过天晴后,留下的一抹艳色。
“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去联系我爸妈。”
江汜抬脚往外走,也不再看宋拾的脸色。
下一秒,宋拾握住了他的手,她的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蹦出来:“江汜,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你,那温言就也是我的孩子。”
“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觉得我会用孩子的命给你一个机会吗?”
江汜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也知道金果幼儿园代表什么。
他不敢赌。
宋拾只觉得喉间一股腥檀之气,心脏仿佛都要停止跳动。
“江汜,就,就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温言还不喜欢我,我就听你的,让你爸妈带他。”
她努力说:“你爸妈也不喜欢温言的,他在那边也会不自在......”
“江汜,你信我一次。”
“就一次。”
宋拾握着他的手渐渐用力,大有一种今天他不答应,就不放他走的感觉。
江汜感觉到了她的挣扎。
他沉默下来。
片刻后,才说:“宋拾,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可是这一次,事关温言的安危,你别任性。”
宋拾都快哭了。
最后也只能慢慢松下手。
江汜不信任她,这种不信任像是刻在他的骨子里。
宋拾理解。
但宋拾难受。
就在这时,温言敲响了门,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爸爸,妈妈,我能进来吗?”
江汜走过去开门,蹲下身把江温言抱在怀里。
“温言,爸爸送你去爷爷奶奶家,好不好?”

江温言第一时间没有吭声。
他还是先看了眼宋拾。
宋拾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宋拾挺想让江温言劝一下江汜,江汜不是那种迂腐到独断专行的人。
可是她看着江温言的小鹿眼,有些话突然就说不出口来。
她还是尊重江温言的想法吧。
如果真的很怕她的话,可能在爷爷奶奶家里,他会更自在一点。
江温言咬了咬唇,叫了一声:“妈妈,你......”
你也同意我去爷爷奶奶家吗?
江温言不敢问,却几乎要憋红眼。
他害怕宋拾,却又渴望她的爱。
一开始听说自己要有后妈,他很反对,甚至在心里想着,一定不会给这个后妈好脸色,可是在见到宋拾的第一眼,他硬气不起来。
他想要依赖她,想叫她妈妈。
这种情绪很复杂。
他在江汜怀里弱弱的点了点头:“听爸爸的。”
江汜继续说:“明天不用去幼儿园了,爸爸给你转校。”
江温言一愣,下意识摇头:“爸爸,我想在金果幼儿园。”
江汜冷着脸:“不可以。”
“为什么!”
江汜没有办法告诉他真相,随口说:“那个幼儿园并不好,也不适合你,距离爷爷奶奶家也远,他们接你不方便。”
“我不要,我就要在金果幼儿园,我哪里也不去!”
江温言抬头和江汜对视,目光很坚定。
他是个性格很执拗的人。
哪怕是江汜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宋拾怕两人吵起来,急忙从江汜怀里把江温言抱走:“江汜,你有话好好说,这么凶做什么?”
江汜:“......”
宋拾温柔的拍了拍江温言的后背,温声问他:“金果幼儿园不是最好的,爸爸妈妈给你重新选一个,好不好?”
江温言还是摇头。
宋拾:“为什么?”
“我有朋友在那里。”
宋拾倒是一愣,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你想留下来陪你朋友?”
江温言乖巧点头。
他很少被宋拾抱着,这会被她抱在怀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低下头,悄悄又往她怀里靠了靠。
“我跟你爸爸商量一下,好不好?”宋拾揉了揉他的头发,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了鸡窝,笑出声来:“你先出去玩,等下妈妈给你做饭,好不好?”
江温言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在他离开后,宋拾在床边坐下,盯着江汜,说:“猛的让他转校,温言肯定不同意,别看他年纪小,有主意的很,而且你常年不在家,一回来就打破他的生活节奏,他肯定......”
江汜目光凉凉:“那你很了解吗?别表现的你很关心他一样。”
他的眼神很有侵略性,他朝着床边跨了一步,微微垂头,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声音也是充满了质问。
“宋拾,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温言,那我把他送走,以后离你远远的,他的事自然也就用不着不到你管。”
“至于金果幼儿园,我不会再让他去。”
闻言,宋拾心尖都莫名的颤了颤。
江汜......好像是在警告她。
他说,她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温言。
宋拾指尖微缩,她缓缓摇头:“不是的。”
她迫切的想要解释:“我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不喜欢温言。”
江汜呵了一声。
他的表情明显就是不信。
宋拾叹气,垂下头:“那,那你为什么非要让温言转校,这件事可以慢慢来。”
“为什么要慢慢来,你知不知道金果幼儿园......”
宋拾抬头,茫然的看着他:“金果幼儿园怎么了?”
宋拾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可他冷着一张脸,属实难以亲近。
“我不跟你吵,我去给温言做饭。”
眼看着卧室里因为他气氛越来越冷凝,她再也坚持不住,溜了。
-
晚间,江汜陪着江温言睡觉,宋拾一个人在卧室。
迷迷糊糊间,宋拾感觉身侧有人躺下,她下意识往他身上靠,他身上像个火炉,很暖和。
宋拾紧紧扣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温热的呼吸悠然落下。
她唇瓣动了动,江汜微微低头,裴朔两个字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飘进他的耳朵里。
“裴朔,还我的钱......”
哪怕后面的四个字很清晰,可江汜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连在的梦里都在想裴朔!
江汜目光微眯,带着危险的光芒。
宋拾是被吻醒的。
醒来时冷风钻进被窝里,她轻轻打了个冷颤。
她手攀上男人的脖子,轻轻闷哼一声:“江汜!我睡着了,你疯了吗?!”
他没有半点怜惜。
而且似乎带着怒意。
“宋拾,你梦里的人是谁!”
男人留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发狠似的咬在了她的肩头。
宋拾吃痛,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在梦里被裴朔欺负辱骂,醒了却被江汜折腾来折腾去。
她刚想张嘴骂人,就感觉脖子上好像湿了。
“江汜?”
她想问问缘由,却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一睁眼,她被折腾的无法睡着。
江汜故意不让她睡。
直到天将明,江汜莫名问她:“你还会做梦吗?”
“没有力气做梦了。”宋拾含糊的应着,眼皮抬不起来,她翻了个身,气鼓鼓的背对着江汜。
江汜躺在她身侧,指尖捋着她的长发。
嫉妒像是洪水,几乎要把他淹没。
哪怕是过了一晚上,也没有任何的消减。
宋拾,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梦里都是裴朔,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感觉自己要疯。
他前世喜迎铁窗泪,再监狱里的时候想着,如果再见到宋拾,一定拉着她一起陪葬。
可是当宋拾的死讯传来,他在监狱里疯了。
宋拾为什么会死,她明明已经要得到了裴朔了,已经要如愿了。
江汜疯了一样的思考这个问题。
只是到死都没有答案。
江汜盯着她的脖子,肩膀上还有他留下来的牙印,他发了狠,让她跟他一样痛,所以有着淡淡的血色。
他默了片刻,才起身去取了膏药,抹在她的伤口处。
宋拾轻哼了一声:“江汜,我不要了,我好困......”
江汜声音沙哑:“抹药而已,你别乱动,睡吧。”